见阿荣情绪激动，他叼着烟，手指在空中乱舞：“你清醒点好不好？深城这么多大，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非得中意她？人家不理你啊，你还犯贱！”病房内，其它床铺的病人都很识趣地出去了。祖茂荣气得怒发冲冠，他的拳头紧紧攥着被角。陆子豪见状，二话不说又重重照对方脸上打了两拳：“祖茂荣，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清醒点，我就打到你清醒为止。”临走前，他看着倒在病床上的阿荣撂下一句话：“周末别再来车行了，你跟孟晚棠的事我管不着。但你别影响我车行的生意。”
坐上出租车，柳轻轻看到满脸疲态的晚晚在揉太阳穴。
“你也真是，把自己搞这么辛苦干什么。明明有份体面工作，干嘛还要弄其他的呢？”
她让对方枕在自己肩膀上：
“你好好休息。一会到了我叫你。”
孟晚棠贴在轻轻耳边：
“多赚点钱，活的才有底气嘛。”
司机将车子停稳在路边，扭过头对她们说：
“小姐，人才公寓到了。”
孟晚棠付了钱，柳轻轻挽着她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其实女人只要长得漂亮点，有份体面工作，再找一个会疼爱自己的好老公不就行啦。再说了，大多数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她们沿着缓缓向上的道沿，望着路灯下，一排排四层楼高的公寓爬着坡。
“可能每个人想要的生活不一样吧。漂亮是父母给的，工作也是因为老板赏识，至于会疼人的老公……那就更靠不住了。”
柳轻轻噘着嘴，对她的看法表示难以理解：
“照你这么说，那些阔太太活的还不如我们喽？”
孟晚棠停下脚步，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她们都是嫁了人的，丈夫社会地位显赫，才能称之为阔太太。如果是普通男人呢，只会被别人说成是某某老婆。哪一天自己男人倒了台，她们的天也就塌了。”
二人摸黑上楼，原本就有夜盲症的柳轻轻紧紧拉住孟晚棠的手，忍不住埋怨：
“楼灯又坏了，怎么也没人来修理一下。”
孟晚棠忍不住调侃：
“这是廉价公寓，你以为华侨城啊……就咱俩交的那点房租，别说是楼灯，就算房子塌了，也不会有人管的。”
黑暗中，她听到柳轻轻长叹一声：
“晚晚，你说我这辈子能住进像华侨城那样高档的小区吗？”
二人走到四层楼，孟晚棠摸着包里的钥匙说：
“有什么不能的？你好好工作，攒钱给自己报个音乐班，认真学习乐理知识和唱歌技巧。将来，别说是华侨城，就算是莲花山庄那样的别墅，对我们来说也是so easy。”
她打开厅堂电灯，跟在身后的柳轻轻傻呵呵地问：
“so easy？什么意思……”
“等你将来成了红极两岸三地的大歌星。华侨城，莲花山庄，还有无限空间，任你挑任你选！”
柳轻轻害羞地捧着脸颊，嘟着嘴看她：
“你再这么吹下去，我可就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两个女孩又嬉闹一番，便洗洗各自睡了。
……
过去了一周时间，祖茂荣还是没等到柳轻轻来找他。
怎么会这样呢？
她真打算放弃两个人这几年的感情？
一向将柳轻轻拿捏到位的祖茂荣，此时有些六神无主……
陆子豪走进病房，看对方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阿荣，什么时候出院呀？”
他无所顾忌地点燃一根烟，看着祖茂荣说：
“这阵子，你就别去车行了，在家好好养伤。”
听到他的话，祖茂荣抬起脸问了一句题外话：
“轻轻跟那个女人，有没有找过你？”
陆子豪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没有，轻轻知道你受伤住院的事吗？”
祖茂荣沉默不语……
其实，孟晚棠那日打电话来，陆子豪就已经猜到了几分。
她跟阿荣在车行发生争执的第二天，自己好兄弟就进了医院。
虽然可能不是孟晚棠动的手，但这事情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阿荣，我们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听我一句劝，你别再想着柳轻轻了。”
祖茂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连你也这么说？陆子豪，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见阿荣情绪激动，他叼着烟，手指在空中乱舞：
“你清醒点好不好？深城这么多大，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非得中意她？人家不理你啊，你还犯贱！”
病房内，其它床铺的病人都很识趣地出去了。
祖茂荣气得怒发冲冠，他的拳头紧紧攥着被角。
陆子豪见状，二话不说又重重照对方脸上打了两拳：
“祖茂荣，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清醒点，我就打到你清醒为止。”
临走前，他看着倒在病床上的阿荣撂下一句话：
“周末别再来车行了，你跟孟晚棠的事我管不着。但你别影响我车行的生意。”
躺在床上的祖茂荣，思虑万千……
他想杀了孟晚棠，杀了柳轻轻，然后去公安局自首。
可祖茂荣又放心不下大妹姐，他是祖大妹一手抚养成人的。
小时候，大妹姐为了让包租公接受自己弟弟，不惜打好几份工贴补家用，就连包租公玩牌的钱，也是大妹姐一碗一碗卖云吞面挣来的。
因为姐姐一直没生仔，包租公很火大，所以就经常去找发廊妹打发寂寞。
一开始，大妹姐也跟包租公闹……
后来有几次，包租公跟一个发廊妹好上了，回到家后坚决要跟姐姐离婚。
在祖茂荣眼中，姐姐这辈子都是因为他这个拖油瓶，才总受包租公欺辱。
近两年，包租公的身体生了两次大病，大妹姐不仅掏空了家里的积蓄，还忙前忙后地照顾他。
再加上阿荣也长成了二十多岁的壮小伙，所以包租公收敛了许多。
躺在病床上的祖茂荣想：
如果自己真的因为杀人坐了牢，大妹姐以后该怎么办？
包租公会不会又背着姐姐在外面乱搞……
正待他在脑海中设想着，各种会发生的事，大妹姐来了。
“阿荣，今天感觉怎么样？姐姐给你煲了养生汤，要不要尝尝？”
祖茂荣看着大妹姐浮肿的眼泡，鬓边已渐渐显出白发，脸上细密的皱纹碾碎了这个女人过往所有的青春。
他坐起身，抱起大妹姐递过来的保温瓶。
“小心烫，吹一吹再喝。”
见弟弟身体好多了，大妹姐挪了挪笨重的身体笑着说：
“莲姨想把她女儿介绍给你认识。怎么样，要不要见一面？”
祖茂荣喝了一口汤，看着姐姐满脸嬉笑讨好的模样：
“放心吧，姐姐帮你把过关了。虽然没有十一妹那么漂亮，不过莲姨的女儿长得也很不错。你就见见吧，说不定两个人聊得来呢？”
他放下保温瓶，安抚着大妹姐的肩膀：
“好啊。姐，你来安排。”
大妹姐一听，手舞足蹈地滔滔不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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