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林宛画的是他。有了这个认知他的内心似乎受到了陌生力量的侵入。看着一些两个小人撞到一起的线稿,他突然想起来他去酒店捉她的那一天,林宛撞进他胸膛的那个小鹿般惊慌失措的眼神。沈赴屿内心有些复杂。往后看了另外几张,都是大致形状的一个男孩子的造型。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觉得,这上面的人肯定不是许子安,林宛画的就是他。可是她为什么,要画自己?黑暗中的男人突然笑了,“真丑。”
沈家别墅。
沈赴屿熄车后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
他漫不经心掀起眼眸看了眼林宛房间,漆黑一片。
看样子是不在家。
他收回目光,手插进口袋里随意推开别墅的大门走了进去。
以前买别墅不觉得大小有什么不同,现在站在这里,整个空间安安静静的,莫名其妙觉得有点大了。
和他想象中的漆黑一片不一样,楼道处的暖黄色柔和的灯光开着。
他一直觉得,结不结婚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他依旧是一个人上下班,只不过家里养多一个人。
可现在看着这一栈昏黄的夜灯,他似乎觉得,这栋清冷的别墅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发生了改变,另一个被他当作若有若无的人生活的痕迹越来越明显,好像一切朝着不知名的方向悄悄转移。
他关好门,方才在会所时心里涌起的那一股莫名的躁意燃烧地更甚,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上楼之后似乎留意到餐厅的灯是亮着的。
他即将踏上楼梯的步伐一顿,目光往餐厅的方向瞟过去,眉心不自觉皱了起来。
陈姨从来不会留灯。
那么不是陈姨,这大别墅里面就只有一个人了。
沈赴屿顿住的脚步换了个方向,大跨步往餐厅走去。
长方形的餐桌上摆放着一大碗面,他伸出手指探了探,还是热乎的,面还没有泡发。
他眉心一跳,面条的香气活泼钻入了他鼻尖,竟意外地抚平了他一晚上的躁意。
他基本上没有吃面的习惯,最后一次吃面还是小时候过生日沈母亲自给他煮了长寿面。
面前这一碗面条和二十多年前的面条记忆重叠到一起,他握住西服的指尖稍稍用了力。
林宛特地为他做的吗?
为的什么?
讨好他?
余光中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散落着几张和地板颜色不符合的纸张。
他弯腰捡了起来,是几张A4纸,看上去是无聊的涂鸦。
上面是一些线稿,虽然没有文字,几张简单的线稿却让沈赴屿看出了上面的原型。
是他自己。
林宛画的是他。
有了这个认知他的内心似乎受到了陌生力量的侵入。
看着一些两个小人撞到一起的线稿,他突然想起来他去酒店捉她的那一天,林宛撞进他胸膛的那个小鹿般惊慌失措的眼神。
沈赴屿内心有些复杂。
往后看了另外几张,都是大致形状的一个男孩子的造型。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觉得,这上面的人肯定不是许子安,林宛画的就是他。
可是她为什么,要画自己?
黑暗中的男人突然笑了,“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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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闹钟哔哔哔的把还在美梦中的林宛给叫醒。
她蹙了蹙眉头,拉上被子盖住自己想以此来躲避上班,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催命一样的闹铃,她认命地从床头柜拔掉充电线关掉了闹钟。
脑子里甚至飘过一个念头——
嫁给沈赴屿这么有钱的男人,她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每天起床上班,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吗!
她又眯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伸了个懒腰起来,算了,还是靠自己上班领工资比较实际。
万一哪天大总裁心血来潮把给她的东西都收了回去,那她岂不是只能流落街头!
按部就班去浴室洗漱的时候,林宛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太不真实了,还掐了一把。
洗干净脸扯了张洗脸巾擦干之后她这才端详起镜子里的自己。
冷白皮的肌肤吹弹可破,随意被她用发圈盘起的卷发更显得她脸庞娇小,柳眉弯弯,眼眸柔和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樱花般的唇瓣粉嫩可人。
林宛都忍不住心动了,这么好看的皮囊,还好没栽在许子安那个渣男身上,不然她会觉得这个身体的主人眼光真的不是一般的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