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德禄之后,凤安又对画梅说:“你去传本公主的懿旨,让御林军统领带人来守在乾清宫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画梅犹豫地看了凤安一眼,到底还是应下了。“是。”公主此举在那些大臣看来就是大逆不道。陛下已是弥留之际,公主不让任何人见陛下,最后难免会让人怀疑公主会篡改遗诏。但凤安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知道父皇还能撑多久,但是无论父皇什么时候殡天,他的死讯都不能在哥哥回来之前传出去。圣上殡天,储君却不在京城,她都能想象得到这京中会是怎样的一场血雨腥风。
“是。”
德禄面上虽然应下了,但是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太子殿下能赶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从丹州到京城,就算太子殿下日夜兼程地赶路,那也需要两天的时间,皇上他……撑不到那个时候。
吩咐了德禄之后,凤安又对画梅说:“你去传本公主的懿旨,让御林军统领带人来守在乾清宫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
画梅犹豫地看了凤安一眼,到底还是应下了。
“是。”
公主此举在那些大臣看来就是大逆不道。陛下已是弥留之际,公主不让任何人见陛下,最后难免会让人怀疑公主会篡改遗诏。
但凤安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知道父皇还能撑多久,但是无论父皇什么时候殡天,他的死讯都不能在哥哥回来之前传出去。
圣上殡天,储君却不在京城,她都能想象得到这京中会是怎样的一场血雨腥风。
御林军统领很快就带人过来了,把乾清宫围得水泄不通。
这样一番大动静也引起了大臣们的注意,怕是皇上有什么不好了。
现在太子不在京城,最有可能主事的就是二皇子,所以大臣们簇拥着楚慎行来到乾清宫。
原想着面见陛下,但他们却都被拦在了外面,御林军统领铁面无私地说:“凤安公主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楚慎行不悦地说:“本殿也不可以吗?本殿是皇子,父皇缠绵病榻,本殿怎能不在床前伺候!”
御林军统领本也看不上他,正要给他翻一个白眼时,凤安出来了。
“二皇子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风。”
楚慎行看见她时目光缓了缓,语气柔和下来说:“凤安,父皇他怎么样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是盼着父皇出事吗?”凤安反问他。
楚慎行语塞,无奈道:“凤安,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要曲解我。”
凤安微别过头,不想对上楚慎行的眼神,而后问罪道:“二皇子既以皇子的身份压人,那本公主倒想问问二皇子。
本宫为嫡,你为庶,你此刻可对本公主有半分的恭敬?”
楚慎行愣了愣,她之前从未拿嫡公主的身份压过他,现在如此这般,怕是恼了他。
“是臣失礼了,请凤安殿下勿怪。”
凤安自矜地抬了抬下巴,不再说话。
这时候大臣们开始发难了。
“公主殿下,为何不让我们面见陛下?臣等现在连皇上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父皇身体尚好,只是有些劳累罢了,此时已经歇下,不便接见各位大人,各位大人请回吧。”
“到底是因为皇上不便见臣等,还是因为公主殿下不让皇上见臣!”
凤安听到这话抬眸朝那个大臣看去,她当了那么多年的凤安公主,身上的威严和气度自然是旁人不能比的。
那个大臣瞬间被吓得转过头去,不敢和凤安对视。
“这位大人,还请慎言。”凤安淡淡地说。
那大臣立马低下头去请罪:“臣口无遮拦,请公主殿下恕罪。”
凤安环视一下眼前乌泱泱的大臣,出声安抚:“本公主知道诸位大人在担心什么,但父皇身子只是偶有不适,本公主自然会留在乾清宫侍疾,诸位大人请回吧。”
这时候画菊出来在凤安耳边悄声说:“殿下,皇上醒了。”
凤安顿时喜出望外,大臣们还不敢离去,但凤安已经没了应付他们的心思。
“皇上身体抱恙,臣等岂能安心离去,微臣就在这里恭候圣驾,望陛下早日康复,可以接见臣等。”
“李大人说得对,臣就在这里等着。”
看来这些大臣不见到皇上是不会罢休的,凤安不耐地说:“既然诸位大臣愿意等,那便等着吧。”
说完凤安就进了乾清宫。
楚慎行刚想闯进去就被御林军统领给拦位了,“二皇子殿下请留步。”
楚慎行气急地瞪了御林军统领一眼,他知道老皇帝绝对活不过明天的。他到时候继位的第一件事就是革了眼前这人的职位。
一转头,楚慎行又变成了温润如玉的样子,温柔地劝说诸位大臣:“既然凤安都这样说了,那本殿和诸位就在外面等候圣上接见吧。”
说完楚慎行又吩咐宫人给各位大臣都搬来了椅子,上了茶点。大臣们连忙对楚慎行感恩戴德的。
他们还不知道要在外面等多久,如果一直站着的话,他们的身体可吃不消。
不得不说,楚慎行在收买人心这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凤安回到了内殿,却见楚承稷虽然醒了,但是叶太医的脸上却无半分喜色。
她抓住叶太医的手质问:“父皇不是醒了吗?你做出这副神态是怎么回事。”
叶太医伤心地回答:“殿下,皇上这是回光返照啊。”
凤安一下子泪如雨下,脱力放开了叶太医。
“凤安,过来。”这时候殿内响了楚承稷有气无力的声音。
凤安赶紧跑过去,然后蹲在了楚承稷的床边。
“父皇。”
楚承稷看着她笑了笑说:“外面的事朕都听说了,你做得很好,父皇果然没有看错你。”
这短短的几句话却仿佛耗尽了楚承稷的精力,他开始上气不接下气了起来。
凤安赶紧顺了顺他的胸口,“父皇,您别再说话了,保存些力气。”
好半晌楚承稷才缓过来,他看着眼前金色的龙纹床帐,怅然地说:“朕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凤安连忙摇了摇头,抓着楚承稷的手说:“父皇,您再坚持坚持,哥哥还没有回来,他若见不到您最后一面,他会一辈子生活在悔恨之中的。
而且哥哥现在不在京中,二皇子在外面虎视眈眈,大臣们也都在观望着。
父皇,您得等到哥哥回来。”
楚承稷被凤安的话说服了,他转头看向殿门,希冀地回答说:“好,朕等着君临回来。”
他也想见他的儿子最后一面。
这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但楚承稷却要为此与死神抗争,还要忍受极大的痛苦。
楚承稷的眼睛缓缓闭上,凤安连忙说:“父皇,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