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拿着票顺着车厢找过去,最终在一处车厢中停下了脚步。车厢中已经睡了人了,只有两间下铺还空着,沈明月比对着在右边的床上坐下,垂着眼整理自己的东西。车厢晃荡,铿哧一声火车途径站台经停,又是几波人员的交替,沈明月依旧安静的坐在床边拿着资料仔细看着。沈明月垂头研究时,一双军靴在她面前停下,她心中咯噔一下,捏着资料的指尖都微微泛白。“同志你好,请问箱子可以往旁边挪一下吗?”声音是低沉的,虽然是礼貌的询问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沈明月的箱子里甚至连私人用品都很少,几乎都是科研资料,早在取消婚约之前沈明月就递交了报告给上面。
科研所和军区的人都是相互认识的也都知道沈明月和余景舟的事情,带沈明月的院士劝过她三思,因为她的父母已然为科研事业奉献终生,不希望他们的孩子也落得个孤苦终老的下场。
那时的沈明月依旧坚定的递过档案,眼里迸发着坚毅坚韧的光,她说:“我想我应该找一件更有意义的事情来为我的人生添砖加瓦。”
“我总得追求些什么超脱平常的信念才能支撑着我走完这条孤独的路。”
科研所里的人不再劝了,他们这些人会从事这一行大多数都是因为热爱,因为信仰。
老院士拍拍沈明月的肩,在她的申请书上最后一个流程签下自己的名字。
站台倒退,一同被留在原地的除了旧街景还有不愿再回头去看的曾经付出一切的卑微自己。
身后是愈升愈高的朝阳,久违地突破云层照耀着这片久被风雪包裹的城市,也一同驱散了沈明月周身的阴霾。
将近四天的车程是难捱的,狭窄的车厢逼仄又难闻,周围人的体味和食物的油腻味混杂着。6
幸运的是她买到了一张卧票,穿过狭窄的拥挤的硬座车厢,到了卧铺就松泛得多,味道也不再那么难闻。
沈明月拿着票顺着车厢找过去,最终在一处车厢中停下了脚步。
车厢中已经睡了人了,只有两间下铺还空着,沈明月比对着在右边的床上坐下,垂着眼整理自己的东西。
车厢晃荡,铿哧一声火车途径站台经停,又是几波人员的交替,沈明月依旧安静的坐在床边拿着资料仔细看着。
沈明月垂头研究时,一双军靴在她面前停下,她心中咯噔一下,捏着资料的指尖都微微泛白。
“同志你好,请问箱子可以往旁边挪一下吗?”
声音是低沉的,虽然是礼貌的询问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沈明月落下一口气闻言抬头看去,来人穿着常服,背上是部队常见的作战包,手上还提着一个较大的箱子,头发短得像个秃瓢,瞧着就像刚入伍的新兵。
沈明月看着自己的箱子放在了床铺下正当中的位置,挡住了其他箱子的空间,连忙道歉后将箱子挪到一边。
那人礼貌道谢后也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东西。
沈明月这时才借着挪箱子的动作偷偷打量这人,修身的常服,腰带束着劲瘦的腰身,裤脚扎进军靴中,赶紧利落,寒冬天气也不过穿着两件单薄的衣服,肌肉鼓鼓扎扎,腰窄肩宽是标准的军人打扮。
身量极高,站在车厢内只能略微低着头弓着腰,但不显得畏缩,反倒有一种慵懒随性的感觉。
沈明月打量的眼神猝不及防的和那人审视的目光对上,心中一颤连忙转移视线。
军人敏锐的洞察力让他对别人的目光异常警觉,眼神自然也算不得平和,贺铮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吓到了对方。
看着对面女人像受惊的小鹿蓦地收回目光,退回自认为安全的区域的样子有些好笑,但也没有试图安抚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