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白泠困惑抬头,恰好牵扯到胸口的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也就这一瞬,她全然明白了。原来孟鹜要给她看的,是前两日被刺杀的伤。这次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樊白泠不由得哑然了瞬。而女医站在她面前,娓娓道:“其实刀剑伤都是一个疗法,我已取了药给九千岁,只是不知九千岁为何格外不放心,让我今日再给您瞧瞧……”“不必说了。”女医的话还未落,就被樊白泠冷声打断。这样迟来的恩情,有什么用?她心里烦闷得厉害,只朝着女医说道:“将药拿给我便是,不必看了。”
樊白泠怔在了原地,本还带着几分暖意的春风没了温度。
她望着屋檐下那块济世医馆的牌匾,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九千岁这是何意?”
孟鹜笑眼盈盈,淡然答道:“这医馆里有个名医,我带你来瞧瞧。”
听他这般说,樊白泠默默咬牙。
她知道孟鹜不会那般轻易相信她失忆的事情,但也没想到会来得这般快。
看来,他的防备之心一直没有放下。
樊白泠收回视线,落在了孟鹜身上:“多谢九千岁,但不必了,陛下已经找人替我看过……”
“再看看,也不碍事。”
她的话,被孟鹜堪堪打断。
男人笑得像是一只千年老狐狸,却又莫名带着几分真诚:“还是樊大人,有事相瞒?”
话落,樊白泠的心头猛然一颤。
她还没想出个应对之策,孟鹜便侧过身子,躬身抬手往医馆门一伸:“请。”
樊白泠咬了咬唇,想着反正早有对策,便强做淡定地往里走去:“那我便让九千岁安个心。”
医馆内,药香沉沉。
樊白泠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到了后院女医看病处。
而孟鹜,只陪她走到房门前。
他在院中站定,朝着樊白泠说道:“女子看病多有不便,我便在此地等候。”
闻言,樊白泠脚步踉跄了下。
看来三年的时间,当真能改变一个人。
不过这样也好,只用瞒住女医就行,省的她在孟鹜面前还要强撑。
樊白泠道过一声好,就自个儿进了药房。
药房内的药味更加浓郁,看诊台后,坐着个肤如凝脂的温婉女子。
她瞧见樊白泠,就站起了身:“可是樊大人?”
樊白泠颔首,坐到台前伸出了手:“劳烦大夫快些,我还有些事要办。”
话落,女医并未出手。
她狐疑地看了樊白泠一眼,声音轻柔:“樊大人受的是外伤,无需把脉,将衣衫脱了便是。”
“外伤?”
樊白泠困惑抬头,恰好牵扯到胸口的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也就这一瞬,她全然明白了。
原来孟鹜要给她看的,是前两日被刺杀的伤。
这次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樊白泠不由得哑然了瞬。
而女医站在她面前,娓娓道:“其实刀剑伤都是一个疗法,我已取了药给九千岁,只是不知九千岁为何格外不放心,让我今日再给您瞧瞧……”
“不必说了。”
女医的话还未落,就被樊白泠冷声打断。
这样迟来的恩情,有什么用?
她心里烦闷得厉害,只朝着女医说道:“将药拿给我便是,不必看了。”
她骤然转变的态度,将女医吓得一怔。
但女医到底也没说什么,只取了早就准备好的药包,递到了她手里。
樊白泠拎着,大步往门边走去。
她一打开门,就看见了那个立在庭院当中的人。
孟鹜身形修长,人间尘光在他身上交织,衬得他愈发芝兰玉树,眉眼如月桂清冷。
倘若这样人,不是杀她父母的才仇人便好了。
樊白泠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缓步走到了孟鹜面前。
她心底似有一团火在烧,望着孟鹜不可抑制的问:“九千岁,你可认得,京州从前有一家人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