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只听门吱呀一声,一个头发微微发白的中年男人弯着腰走了进来。“少夫人,马上就要到发放例银的日子了,还是按照往常那样发?”李管家试探道。江映月咬了咬牙,“照常发!”“少夫人……,府中的账房如今拨不出这么多钱!”江映月简直要被气晕了!“劳烦李管家通传一声,大家伙的月银要晚几天再发!”江映月窘迫道。李管家走后,江映月唤来侍女收拾好了地上的花瓶碎片,又给自己的手抹了点药膏,缠上厚厚的绷带,命人去小厨房吩咐做了几道秦怀远爱吃的菜。
将军府这边,江映月嫁到将军府的第一天,秦怀远早早起床上朝去了,老夫人和婆母全都病了,江映月身为新妇,自然要去侍疾,江映月一大早便在府里老嬷嬷的催促下,前往扶风园,奈何老夫人以病重为由不见人。
江映月转身便离开,反正她也不想见到这老太婆,要不是这老太婆拦着,自己的婚礼也不至于办的这么寒颤!
江映月来到王氏的院子,轻轻走了进去,刚看到王氏便吓了一跳!
只见王氏靠在榻上,眼下一大块乌青,显然是一夜未睡!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江映月掩了掩满脸的嫌弃,对王氏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捧到王氏跟前,“儿媳给婆母请安,婆母请用茶!”
王氏回了回神,“婉如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江映月强忍住把茶泼到王氏脸上的冲动,带着哭腔说道,“儿媳是映月,云婉如已经与夫君和离了!”
王氏思考了半晌,突然把面前的茶杯打翻,只见滚烫的茶水瞬间泼到了江映月的水上,“嘭”一声,茶杯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映月啊,不好意思,怎么端茶这么不稳,来人啊,带少夫人下去上药!”
王氏此时看这个儿媳妇是百般的不顺眼,感觉一点都不如云婉如!她一点都不想喝江映月敬的茶!
江映月被下人扶着回了揽月阁,一把甩开下人要为她上药的手,“都出去!出去!”
下人不明白一向温柔的江姑娘怎会如此,忙不迭都跑了出去。
江映月恨死了,她恨任何人!好好的婚礼搞砸了,这王氏脾气也是古怪得很!江映月气的摸起手边的琉璃花瓶便往地上扔去,感觉不够解气,又用脚把碎片碾成末。
突然,门外敲了敲门,“少夫人,夫人身边的刘妈妈来了。”
“进来吧!”江映月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坐在太师椅上。
刘妈妈带着两个小厮抬了一个箱子进来,飞快的低头看了一眼屋里的狼藉,说道,“夫人说,您如今已经是将军府少夫人,便要学着打理中馈,您今日,便在屋里看账本吧!”说完,便逃也似的走了。
江映月心生疑惑,她这刁钻婆母竟肯把中馈给自己?她是这么好的人吗?
江映月本想着进了将军府过一段时间树立起威严,再多加学习一下,便把掌家权要过来,tຊ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要,王氏便轻易送出来了!
江映月自幼好学,识得一些字,秦怀远也教过她一些,因此看起来账本还算顺利。
一刻钟后,门外的侍女只听见比刚才更大的花瓶摔碎的声音,紧接着,便传出江映月的咆哮。
“我就说这老妖婆没有这么好心!亏我还高兴来着!简直是丧尽天良!”一道道咒骂伴随着花瓶摔碎的声音,屋外的侍女皆不敢上前,都在外面默默侯着。
江映月没想到将军府的亏空这么厉害,王氏这时候把账本送来,显然是要把烂摊子甩给江映月。
这边刘妈妈回到了王氏身边,便汇报着揽月阁这边的狼藉,王氏轻轻一笑,小贱人,你不是非要进将军府的门吗?既然进来,就得发挥价值。
“刘妈妈,去把大门关上,对外就说我病的厉害,谁也不见!”
江映月以“自己看不懂账本”为由,命人送了回去,没多久,抬账本的小厮又把账本原封不动的抬了回来!
“少夫人……夫人那边说……”小厮吞吞吐吐的不敢说话。
“说什么,快说啊!”江映月此时已经维持不住自己娇弱的人设了。
“那边说夫人病重,不能理事!奴才连门都没进去,就被赶了出来。”
“好你个王惠杰!竟然敢阴我!”江映月此时看着地上那几个花瓶的碎片,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云婉如走带走她的嫁妆,王氏吞了不少,补是补不上的,便把将军府值钱的都拿去当了,自己屋中这几个花瓶因是新房,才避免被搜刮走,如今连个值钱的花瓶都没有了!
“少夫人。”门外的侍女敲了敲门。江映月不耐烦道,“什么事?”
“李管家求见。”
“让他进来!”
只听门吱呀一声,一个头发微微发白的中年男人弯着腰走了进来。
“少夫人,马上就要到发放例银的日子了,还是按照往常那样发?”李管家试探道。
江映月咬了咬牙,“照常发!”
“少夫人……,府中的账房如今拨不出这么多钱!”
江映月简直要被气晕了!“劳烦李管家通传一声,大家伙的月银要晚几天再发!”江映月窘迫道。
李管家走后,江映月唤来侍女收拾好了地上的花瓶碎片,又给自己的手抹了点药膏,缠上厚厚的绷带,命人去小厨房吩咐做了几道秦怀远爱吃的菜。
其实那杯茶水并不烫,江映月此时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秦怀远下朝回来时,便看见江映月倚在门口楚楚可怜的望着自己,手上的绷带格外显眼。
秦怀远忙跑回去,小心捧起江映月的手,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映月?”
江映月仰头想把泪水憋回去,奈何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个不停。
“我一大早便去给祖母请安,祖母不见我,我又去给母亲请安奉茶,谁料母亲却把茶打翻了,泼到了我的手上,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秦怀远快心疼死了,忙用手给江映月擦泪,又轻轻吹着她手上的伤口,“你受苦了,映月。我这就去找母亲,她怎么能如此待你。”
江映月急忙拉住秦怀远,眼中含泪,嘴角却挤出一丝微笑,“夫君,不要责怪母亲,她许是心情不好。我没事的,真的。”
秦怀远看着她那娇弱又坚强的模样,心中更是心疼不已,他拥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说:“映月,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过了一会,江映月启齿道,“母亲令我执掌中馈,我有些看不懂,还望夫君帮帮忙!”秦怀远抵抗不住江映月的撒娇,便翻开一本账本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