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严重明显带着惊恐,被绑着的身体胡乱挣扎,嘴里大喊道:“你敢操控亡魂去杀生者,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溪云眠冷笑,养尸驭尸,杀人无数的人居然会觉得她怕下地狱?当真是可笑。赵管事伤口处开始发黑,他人也在痛呼着,好似受到什么难以忍受的折磨。时柯看得心惊,余光瞥向溪云眠时更是带着难以察觉的惊恐——王妃这人,未免太玄乎了。“我说,我说!你让它们走开,让它们走开!”赵管事蹬着腿,那些亡魂以阴体啃噬他的每一寸血肉。
“怎么可能?”溪云眠快速将自己洗好,边穿衣裳边说道:“赵管事已经被抓,没有驭尸者,它们哪里动得了?”
香绮颤抖的说道:“真的,奴婢真的看到它们动了。”
溪云眠头发都还湿着,便匆匆出去,果然那些尸体正在院外缓缓游荡。
“它们这是在干嘛啊?也太吓人了。”香绮害怕,但也不明白为什么它们不进院子。
溪云眠沉眸,翻出自己带来的符纸,道:“它们不敢进来,这院中有符纸和阵法。”
按理说那个赵管事不该有这么大的本事,难不成是院外又有人来了?
“王妃,我们现在怎么办?”香绮缩着脖子,外面有这么一群东西,岂不是要被堵死在院子里?
溪云眠大摇大摆走到门口,将门一关,顺手把画好的符纸贴在门上。
“行了,都去休息吧。”溪云眠转身往回走。
香绮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它们不会进来了吗?”
“嗯,马上就要日出,到那时什么御尸术都不顶用,放宽心去休息吧,我守着。”
溪云眠拿着巾布擦了擦头发,而后才又回的厕屋,“洗好了?”
“嗯。”谢辞罪应了一声,听到溪云眠要进来,思索片刻说道:“让娄晖来吧。”
“不怕让人瞧见了?”溪云眠已然走到浴桶边,手指轻轻触碰着他脸上的腐烂。
谢辞罪沉着眸,不大高兴的移开头,躲避着她的触摸。
“我背过身你搭着我肩膀出来吧,我旁边就是脚踏,你左手边便是挂着巾布和衣裳的架子。”溪云眠说完便转过身去。
谢辞罪抿唇出来,如此反倒像他有多矫情似的。
他出来之后溪云眠就没再管他了,只丢下一句累了就去睡觉,她便又出了房门。
“时柯时岚,你们也去休息。”
溪云眠走向院子管着赵管事的偏屋,要将时柯时岚也打发走。
“王妃,方才我们二人已经审过他,他什么都不肯说。”时柯对着时岚挥手,让他先去休息。
溪云眠眯着眼睛,看着血色全无的赵管事,轻轻一笑,“对着有些玄门本事在身上的人,自然不能用常规的方法。”
时柯闻言,很是懂事的后退一步,“属下在此保护王妃。”
“随你。”溪云眠也不勉强,搬了把椅子坐在赵管事的面前。
赵管事忍痛着断手之痛,咬牙道:“你们都不必费力气,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与其审我不如杀了我。”
“你很清楚以我的身份,不会轻易杀人,哪怕你恶贯满盈。”溪云眠垂着眼眸,漫不经心中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赵管事盯着她,他不明白靖昭王妃怎么会是个玄门修者?而且看起来还是本事不小的那种。
“后山洞穴中应该也是你们做的吧。”溪云眠手里拿着一个经幡,在赵管事面前晃了晃,“说来不巧,我们躲避追杀时,误打误撞进了那地方。”
赵管事瞳仁一缩,她竟然进去了?
“不知你的驭尸术是谁教的,他又可曾告诉你,玄门中有一术法,可招冤死亡魂?”溪云眠将经幡往他身上一扔。
明明是很轻的经幡,却莫名压得他痛哼一声。
溪云眠淡漠的看着他,“即便你不说,有它们在,我自然可以找更多的参与者审问,至于你——就受着你的报应吧。”
她是玄门道者,不信什么今世仇来世报,她只信现世报。
赵管事严重明显带着惊恐,被绑着的身体胡乱挣扎,嘴里大喊道:“你敢操控亡魂去杀生者,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溪云眠冷笑,养尸驭尸,杀人无数的人居然会觉得她怕下地狱?
当真是可笑。
赵管事伤口处开始发黑,他人也在痛呼着,好似受到什么难以忍受的折磨。
时柯看得心惊,余光瞥向溪云眠时更是带着难以察觉的惊恐——王妃这人,未免太玄乎了。
“我说,我说!你让它们走开,让它们走开!”赵管事蹬着腿,那些亡魂以阴体啃噬他的每一寸血肉。
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可那痛感却是直达灵魂深处,他真的忍受不了了。
“说吧。”溪云眠抬手,经幡隐约间还晃了晃。
赵管事缓着粗气,不敢欺瞒的说道:“山洞里的那些人的确都是我们杀的,有本村的人,也有过路商人,与我们作对的,或者是有钱的,杀了之后统统藏在山洞里。”
“有人指使你们吗?你的玄术是谁教你的?”溪云眠摆弄着指甲,她还是觉得一个庄子管事,不太有机会接触到驭尸术。
驭尸术并不算邪法,而是正儿八经的玄门道法,保死者一缕魂魄,让它能在符咒的力量下尸身不腐,自行移动。
这个术法原本是为战死沙场无法落叶归根的人用的,但被有心之人利用,竟成了害人的术法。
“是京城里一位官员管家指使我们的,教我驭尸术的人也是那位官员家里的,至于是谁我们就不知道了,那人给了我们很多钱,我们一时贪心就——王妃,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赵管事现在是真的怕了,被他杀过的亡魂还在,即便是他死了也要难逃被寻仇。
溪云眠勾唇,“这就怕了?不过我可管不了。”
她淡然起身,对着时柯说道:“走吧,这里的事不用管了。”
“那他——”时柯突然闭嘴,这不是他该tຊ询问的事。
溪云眠却不是很在意的说道:“等白天给他收尸吧,估计是活不了了。”
怨魂寻仇,除非有玄门者插手,否则是谁都拦不了的。
溪云眠不想拦,山洞里的那些人何其无辜,他们的家人何其无辜。
“帮我搬张桌子出来吧,我准备替他们超度。”溪云眠看向偏屋,尸骨的事要等上报朝廷之后让衙门派人来安置,她带的这点人手实在不够善后。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等怨魂们报完了仇,替它们超度一番,让他们往生路上好走几分。
谢辞罪就站在主屋门后,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看不懂这个溪云眠,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人绝不会是溪家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