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荷花厅回来后,梁隽臣直奔楼上卧室。佣人正在给她换药,看到梁隽臣进来,下意识就要起身离开。“先换药吧,没事的。”沈希夷温柔的叫住了打算离开的佣人。佣人看了一眼梁隽臣,征求他的意思。梁隽臣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她才重新蹲下来给沈希夷换药。“已经不怎么肿了,养的不错。”沈希夷也很高兴,皓月楼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精心的照顾她,所以她才能恢复的这么快。“是啊,他们把我照顾的很好,我要是老板,就给他们涨工资了。”沈希夷说着话,还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脚踝。
男人伸手轻易便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等沈希夷回头再看时,窗帘已经合上了。
梁隽臣低眸看她的眼神里满含警告,梁园灯火通明,一定是发生了很大的事。
沈希夷腰上的大手一点点收紧,勒的她有点疼,梁隽臣附在她耳边声音低低沉沉:“什么都别看,什么都别问,不然吃苦头的是你自己。”
“知道了。”她最终还是乖乖听话了。
起码现在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中的自己是没有办法跟梁隽臣对抗的。
“睡吧,我陪你。”
梁隽臣重新将她抱回到床上躺下后,就直接睡在了她身侧,与其说是陪她睡觉,还不如说是为了看住她,不让她再去窗边窥探。
清晨,沈希夷比往日醒的都早。
只是梁隽臣比她更早,沈希夷扶着窗柩看着窗外,清晨的梁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佣人井然有序的开展自己的工作,好似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梁隽臣从衣帽间出来一眼就看到沈希夷站在窗前的身影,眸色微微沉了沉。
“走吧,今天早上去三叔那边吃饭。”梁隽臣浅淡的声音忽然出现,沈希夷回头发现他已经把轮椅推到她面前了。
沈希夷心里短暂的慌乱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解释。
但梁隽臣没给她这个机会,只是将她抱到轮椅上坐好,单膝跪地给她穿鞋。
“怎么要去三叔那儿吃早餐?”
“三叔一早通知的。”
梁晋生住的地方是临湖的,紧挨着荷花厅,是整个梁园距离湖心塔最近的地方。
“脚怎么样了?”沈希夷走神之际,梁晋生进了餐厅。
“恢复的很好。”沈希夷抬眼看向梁晋生,声音差点卡在嗓子里出不来。
梁晋生白面书生一样的脸上多出来一条明显的抓痕,一看就是女人抓的。
梁晋生若无其事的坐下,似笑非笑的瞧着沈希夷,轻轻摸了摸脸上的抓痕:“是不是很明显?”
“还好。”沈希夷迅速垂下眼眸,声音颤颤的应了一声。
“这是你爱吃的蟹黄包。”身旁的梁隽臣将小碟推到沈希夷面前。
“你也爱吃蟹黄包?”梁晋生蓦地又问了一句。
沈希夷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梁隽臣,再看看梁晋生:“爱吃蟹黄包不好吗?”
她怯懦无辜的模样,看着很容易惹人怜惜,梁晋生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打量沈希夷的眼神变得饶有兴趣起来。
这跟当年的沈思绵身上那种张扬明媚,勇敢随性截然相反。
“昨晚梁园有人落水了,隽臣,你要看好你老婆,别失足掉进湖里了。”梁晋生温润的声线透着一股子莫名的警告意味。
内心极度敏感的沈希夷,几乎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
如果她胆敢靠近湖心塔,她会死。
“她怕水,不会去湖边。”梁隽臣瞧着沈希夷发白的小脸,语气意味深长。
沈希夷被两个男人架着,一顿早餐吃的提心吊胆。
她毕竟年轻,梁晋生看她的眼神她感到害怕,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
早餐结束后,福妈来接沈希夷回了皓月楼。
梁隽臣陪着梁晋生在荷花厅喂鱼,叔侄二人之间很是安静。
“叫她过来吃早餐,你不高兴了。”梁晋生在看了梁隽臣那张臭脸好几次后终于还是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
“没有。”
梁晋生懒得去看他那副口是心非的样子,问起了别的事:“她的家庭关系你查清楚了没有?”
“很清楚,她跟三婶只是恰好是同一个姓,是三叔太敏感了。”
梁晋生捏着手里的鱼食,望着湖心塔的方向,神色幽冷如霜。
“我要她的DNA样本,最好明天就能给我。”
梁隽臣微微皱眉:“三叔。”
“隽臣,你到今天也很不容易,你要因为一个女人跟我过不去?”梁晋生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希望三叔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态度,拿到DNA样本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即便知道梁晋生是不可能对沈希夷有什么邪念,但已经病态的心对此也十分反感。
梁晋生淡淡的看着他,他这个侄子,这几年有多么的放浪不羁,干了多少不像话的事,他的性格在越来越失去控制。
“以后你跟沈希夷的事,我不管了,你要公开也好,要跟她过一辈子也好,都随你意,只是隽臣,你我不能反目。”
许是因为那张脸跟沈思绵过于相似,梁晋生也想放在眼皮子底下偶尔看一眼。
“明天早上我会把东西给您拿过来。”
梁隽臣说完直接转身走了,等梁晋生转身时,只看到他已经走远的背影。
从荷花厅回来后,梁隽臣直奔楼上卧室。
佣人正在给她换药,看到梁隽臣进来,下意识就要起身离开。
“先换药吧,没事的。”沈希夷温柔的叫住了打算离开的佣人。
佣人看了一眼梁隽臣,征求他的意思。
梁隽臣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她才重新蹲下来给沈希夷换药。
“已经不怎么肿了,养的不错。”
沈希夷也很高兴,皓月楼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精心的照顾她,所以她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是啊,他们把我照顾的很好,我要是老板,就给他们涨工资了。”沈希夷说着话,还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脚踝。
梁隽臣瞧着她满面笑容的脸蛋,抬手轻轻捏了捏:“他们的工作干的好,这个月全都双倍工资。”
佣人高兴的差点咧嘴笑出了声,生生憋着,毕恭毕敬的对梁隽臣颔首:“谢谢梁少。”
梁隽臣没有拆穿她的心思,可能她自己也没打算藏着心思。
拿他的钱做她的自己的人情,这一手借花献佛玩的真丝滑。
“我也替他们谢谢你。”沈希夷温柔一笑。
她好像完全没有被刚刚提心吊胆吃完的早餐影响到。
刚刚在那边她明明很局促不知所措,现在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我最近可能非常忙,有时候不会回家,你在家好好养脚,养好了,我带你出去玩儿。”
“我可以和你出去玩?”
“为什么不可以?我又没有说把你像犯人一样关在这里不给自由。”男人低声笑了笑,颇为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当晚,梁隽臣还是陪她睡觉,早上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又变得空空荡荡。
时间的过的很快,沈清雪跟许宸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在一个月后正式宣布。
许家和沈家都喜气洋洋,这一个月愣是没有一个人来看一眼受伤的沈希夷。
直到需要送结婚请柬才想起来她。
“你姐姐能有今天这个结果,多亏了你,这么多年,是我们疏忽了你。”吴玉芝握着沈希夷的手,眼角的笑都收敛不住。
沈希夷局促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心里一阵泛凉。
她因为沈清雪嫁入了豪门才愿意对她笑一笑,她这个亲生母亲长的真是狗脑子,不爱亲生的,爱一个跟自己没半点血缘的女儿。
“妈,姐姐觉得许家好就行,这些事都是缘分,跟我没有关系。”
吴玉芝面上还是维持着体面的笑容,沈希夷跟她没什么感情,她是知道的,大家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请柬我送来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我先走了。”吴玉芝看了一眼手机新收到的消息,立马起身准备离开。
沈希夷虽然脚不痛了,但还是坐着轮椅,没有起来送她,淡淡嗯了一声便让佣人送她出门。
桌上那张精致的请柬也被她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
福妈瞧了一眼垃圾桶里撕碎的请柬,不解的问:“少奶奶,您怎么把请柬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