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叹了口气,神色中难掩后怕。“人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都是我的错,这蒸馏器年久失修,我本就不该让你去冒这个险。”遪“唉,我还盘算着,就算现在酒坊艰难,但只要这蒸馏器能修缮完好,将来时来运转,咱们的酒坊还能重新开张,继续传承这酿酒的手艺……可没想到,哎!”掌柜的话语中充满了遗憾与不甘。“除非是那些生活无忧、地位显赫的大老爷,他们哪里会屈尊品尝我们这等不起眼的小酒坊所酿制的平凡酒液呢?他们追求的,无非是那些上等佳酿,讲究的是名贵与品味……”
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了秦砚辞,却发现对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遪
王莲娟与秦三壮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面露愕然之色。
秦三壮努力回忆起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只觉后怕不已,双腿竟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急忙伸手搭在秦砚辞坚实的肩头上,似乎这样才能找回几分安定感。
“这蒸馏器明明坚固无比,怎么会突然间就垮塌了呢?”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解与惊疑。
随后,秦三壮的目光转向了王莲娟,眼中满含感激,“娘,多亏了您和老四今天来看望我,否则……”
话语未尽,已足以让人心生感慨。遪
王莲娟的脸上还挂着一丝未散的恐惧,她深情地望向秦砚辞,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这次真是托了你四弟的福,娘本来只是想着匆匆买完粮食便回家,是秦砚辞坚持说你许久未归,我们这才绕道过来……”
话音刚落,秦三壮猛地一把将秦砚辞拥入怀中,那双平日里因劳作而显得格外粗犷的手,在弟弟的背上轻轻拍打着,无声传递着兄长的疼爱与庆幸。
秦砚辞则静静地望着那片废墟,眼神幽深。
回想起之前的一个雨夜,酒坊因为机器故障不得不提前关门,秦砚辞出于谨慎,吩咐秦三壮再次检查蒸馏器的安全。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老三爬上蒸馏器不久,伴随着轰鸣巨响,机器如被诅咒般轰然倒下.
老三躲避不及,腿部骨折,胳膊也在重压之下脱了臼,往后的日子,再也无法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
尽管酒坊老板慷慨赔偿,并多方寻医问药,但限于乡间医疗条件,老三的脚留下了永久的残疾,手臂功能也无法完全恢复。遪
秦砚辞暗自庆幸,若非今日这般凑巧,后果不堪设想。
掌柜的,一位年过半百、须发斑白的中年人,听闻声响急匆匆地从里屋奔出,见状,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掌柜关切地问道。
秦三壮连忙安抚掌柜的担忧,“放心吧,掌柜的,我只是恰巧下来了,真是谢天谢地,娘和弟弟的突然到访救了我一命。”
掌柜叹了口气,神色中难掩后怕。
“人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都是我的错,这蒸馏器年久失修,我本就不该让你去冒这个险。”遪
“唉,我还盘算着,就算现在酒坊艰难,但只要这蒸馏器能修缮完好,将来时来运转,咱们的酒坊还能重新开张,继续传承这酿酒的手艺……可没想到,哎!”
掌柜的话语中充满了遗憾与不甘。
“除非是那些生活无忧、地位显赫的大老爷,他们哪里会屈尊品尝我们这等不起眼的小酒坊所酿制的平凡酒液呢?他们追求的,无非是那些上等佳酿,讲究的是名贵与品味……”
凌瑾韵眼波微转,脑中灵光一闪,一个计划悄然成形。
回想起刚才自药铺至酒坊的路途中,他们恰好途经了镇上最为富丽堂皇的酒楼——桂花楼。
门外,饥饿与苦难笼罩着寻常百姓,形成一幅凄凉画卷。
然而,那些身穿绫罗绸缎的贵客却依旧频繁进出其间,谈笑风生,仿佛灾祸并未侵扰到他们的世界半分。遪
在这场天灾人祸面前,似乎只有穷人承受着苦痛,而富人仍旧过着安逸享乐的日子。
如果能将这粗糙的原酿通过特殊的技艺提炼,转变成当今人们追捧的高度白酒,那么无疑将会开辟出一片新的市场空间,赢得一席之地。
凌瑾韵轻巧地拉了拉秦砚辞的衣袖,眼中闪烁着自信与决心,语调坚定地说道:“秦砚辞,我有办法让这些粗糙的酒变得更为醇厚美味。”
秦砚辞闻言,不由低下头,正对上凌瑾韵那双清澈如小鹿、充满无邪的眼眸,她那白皙小巧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与专注。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秦砚辞几乎毫无抵抗地点头应允:“好。”
随即,他转向王莲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娘,不如我们将这酒坊里所有的酒都收下来。我知道怎样提升这些酒的品质,而且我和桂花楼的掌柜有些交情,我们可以将提炼后的美酒售给他们,应该能够赚取一些家用。”
王莲娟虽然一向信赖秦砚辞,但在涉及金钱大事上总显得格外慎重:“老四,这事还得问问韵儿,毕竟这些钱也是她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遪
凌瑾韵听后,毫不犹豫地表明态度:“娘,我听砚辞的决定!”
她抬起头,脸上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看向秦砚辞。
秦砚辞望着她那如同新月般弯弯的眼角,心中不禁一阵悸动,一股淡淡的红晕悄悄爬上了他的耳根,渐渐蔓延至脸颊……
于是,王莲娟带着秦砚辞和凌瑾韵重返酒坊。
掌柜在得知秦砚辞意欲购入全部余酒时,惊讶得眼珠几乎弹出眶外。
“秦家老四,你当真需要如此多的酒吗?”
秦砚辞侧头,目光温柔地扫过凌瑾韵,而后转向掌柜,恭敬地拱手作礼:“确实如此,还请掌柜给出个公道的价格。”遪
掌柜叹了口气,说道:“秦家老四,你既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言。三壮这些年为我劳心劳力,我不能亏欠你们。只是我的酒,质地的确一般,即便你有学问、与桂花楼掌柜交好,这酒恐怕也难以登得上桂花楼的台面啊!那些达官显贵的口味刁钻,稍有瑕疵便嫌酸涩,哎……”
秦砚辞一面耐心应对着掌柜的牢骚,一面配合他清点着酒坛的数量。
待清点完毕,掌柜报出了价格:“这里总共剩下六百一十九桶,看在你们的份上,一桶给十文,总计六千一百九十文。那十八文零头就不收了,凑个整数,六千文吧。”
王莲娟闻言,从怀中掏出了之前从药铺老板处兑换得来的碎银,仔细称量后,交付了六两给掌柜的。
秦三壮则向掌柜借了一辆结实的板车,准备用来运输这批承载着希望与改变命运可能的酒坛,沉甸甸的坛子即将开始它们全新的旅程。
趁着秦三壮和秦砚辞二tຊ人合力协助那位满脸汗水的酒坊老板,小心翼翼地将一坛坛醇香的佳酿稳稳当当地搬上吱吱作响的木制板车之际。
王莲娟牵着凌瑾韵那双略显粗糙的小手,穿梭于熙熙攘攘的市集,朝着镇上唯一的粮铺缓步前行。 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