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泊言的脸背着光,灯影从后面照过来,映得他脸上晦暗不定。他声音低沉:“放心收下,她欠你的!”语气似有所指,不像是只说献血的事,炎凉再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盛泊言看着炎凉绷在绣棚上的衣服,上面已经出现了同色系的花纹,针脚细密,线条柔和,眸中闪过惊艳之色:“你还有这种手艺?”炎凉跟他说了小时候跟妈妈学的,想在新款上加一些亮点,就想到了这个。盛泊言赞赏地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冲口说:“你能不能给我衣服上也绣一些这样的花纹?这样我的衣服就是世界上独一件了!”
刚一通过,那个号接连不断发来消息,千恩万谢,看起来非常客气。
那天之后炎凉连续补了几天,头才不晕了。四百毫升的血量,是一个人能够献的最大量了。
炎凉在微信里回复:“不用这么客气,只要您身体康复了就好。”
女人说什么也要和炎凉见一面,说刚出院,还没有好好感谢一下救命恩人。
炎凉无奈,只得跟她约了一起吃中饭。
定在一个比较好的中餐厅,炎凉到的时候,看到一个身材清瘦的女人坐在靠窗的餐桌前。她穿得很素净,但衣服一看就很上档次的那种。
头发微卷,在后面扎了一个发夹,把头发盘了上去。
炎凉还没靠近,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眼眸向这边看过来。
她的眼睛不是很大,眼角鱼尾纹明显,刻意的妆容显得脸色有些苍白。
眼底蕴着忧郁,即便笑的时候,也抹不去那层深色。
炎凉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可是却莫名觉得亲切,或许是同样稀有血型的缘故吧。
女人站起来笑着朝炎凉招手,炎凉走过来,女人的目光一直凝注在她身上。
“炎小姐,你真是个漂亮又善良的女孩。”女人眼神透着欣喜和赞赏,“我姓商,叫商子萱,你叫我商阿姨就好。”
炎凉含笑点了点头,一落座,服务生递过菜谱,商阿姨让炎凉点菜,只管点自己喜欢的,今天就是为了表达谢意。
炎凉也没有客气,她知道对方诚心感谢,矫情了反而让对方不安。
商阿姨用手机又输入了一遍自己的信息给炎凉看,炎凉就用手机和她交流。
她目光一直追随着炎凉,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询问了很多炎凉的事,炎凉都一一毫无保留地回答她。
听说炎凉是服装设计师,商阿姨竖起了大拇指,夸她很优秀。
吃饭期间,她一直给炎凉夹菜,说炎凉点的也都是她喜欢吃的,她们口味相同,说明很有缘。
炎凉浅笑着,答应以后经常出来和她一起逛街,吃饭,她显得更高兴了。
吃完饭喝茶闲聊时,商阿姨递过一张银行卡,炎凉不肯收。
她执意要炎凉一定收下,否则她会觉得心里不安,因为是炎凉救了她的命,怎么样都偿还不了这份恩情。
炎凉说,那天真是凑巧了,无论遇到谁她都会这么做,要商阿姨不必放在心上。
她们拉扯了几个来回,炎凉站起身要走,商阿姨眼睛里泛起水雾,泫然欲泣的样子,拉住炎凉一再请求。
炎凉却不过,有点后悔今天出来了。无奈只好收下卡,商子萱这才破涕为笑。
她和炎凉一起走出餐厅,一路亲热地挽着炎凉的手,非要给她去买衣服,炎凉婉拒了半天,才终于和她各自回家。
炎凉舒了一口气,她真的受不了过分的感激和热情,看了眼手里的卡,心里犯了愁,该怎么还给她呢?
姜小玫了解了真相后,喜滋滋地拿着卡端详:“这里面有很多钱吧?十万?也许五十万?”
说着捅了捅炎凉的胳膊:“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有钱吧?救命之恩,几十万就能偿还了?不行,我得看看,少了再找她要!”
炎凉给了她一个白眼球,抢过卡让她别闹了。
“你不要我要啊!”姜小玫委屈巴巴地盯着银行卡,“再说了,干嘛不要?你救了她的命,她用钱来感谢你,你收下天经地义!你要是不肯收,说不定人家会害怕,不知道以后你怎么狮子大开口,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呢。”
炎凉了解姜小玫的心情,她把晨晨放到了小区内的托儿所,但是收费很高,她正急于赚钱。
可她思量再三,还是无法心安理得地收下,盛泊言过来的时候,炎凉把这事跟他说了,想托他还回去。
盛泊言问:“是什么样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炎凉把商子萱的名字一说,盛泊言深邃的眸子似有波光涌动,唇角勾了勾,漫不经心地说:“她给你,你就收下,哪有收了礼金再还回去的道理。”
炎凉无语了,瞪着盛泊言,他怎么也和姜小玫一样厚脸皮了?
盛泊言的脸背着光,灯影从后面照过来,映得他脸上晦暗不定。
他声音低沉:“放心收下,她欠你的!”
语气似有所指,不像是只说献血的事,炎凉再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盛泊言看着炎凉绷在绣棚上的衣服,上面已经出现了同色系的花纹,针脚细密,线条柔和,眸中闪过惊艳之色:“你还有这种手艺?”
炎凉跟他说了小时候跟妈妈学的,想在新款上加一些亮点,就想到了这个。
盛泊言赞赏地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冲口说:“你能不能给我衣服上也绣一些这样的花纹?这样我的衣服就是世界上独一件了!”
炎凉不自禁想起了沈涧西,神情落寞下来。
盛泊言瞧见炎凉的脸色,猜到她心里的念头,原本雀跃的神态归于沉寂,瞳眸里的光泽黯淡,笑意一点点从他的脸上褪去。
他内心深深一叹,酸溜溜的味道充斥胸腔,沈涧西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炎凉要喜欢他?那个浑蛋,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竟然为了争权夺利,丢了珍珠捡了一颗鱼目!
自己没本事,靠着女人的力量抢过来的东西,只能让人更加鄙视他!
沈tຊ涧西清俊儒雅的样子浮现在盛泊言脑海中,他不屑地勾了勾唇,眸中闪过冰寒的锐意。
手机响起,谢奕的电话:“那块地竞标成功!你是没在现场,没看到汪凯烨那张脸黑成了煤球!哈哈哈!”
盛泊言清冷一哂:“好戏刚开始呢,现在就受不了怎么行?”
“我说,你真的结婚了?不可能,我不信!你心里装了十年的白月光怎么办?不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吧?不带这样的啊,你在我心目中的纯情形象彻底崩塌了!”谢奕夸张地嚎叫。
盛泊言脸色沉凝地忘了一眼炎凉紧闭的房门,无声地苦笑一下,拿着手机边走边说:“那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