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厅中新挂上的方知知的遗照,眼底的恨意却在此刻蔓延滋长。但很快又被她掩盖下去,她悄然露出一抹笑来。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方知知人都死了,还能有谁来跟她争?……与此同时。六百公里外的潞城,一家小洋楼内。方知知骤然从溺亡的窒息感中醒来,看着陌生的环境,她望向了镜子。那里面,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她伸手触碰到脸上的皮肤,确认触感清晰时,一抹苦涩涌上心头。这一刻,她竟然分不清老天爷到底是在耍她还是怜悯她……
听见这话。
周司明脸色骤然一僵,神色泛冷:“你再说一遍?”
“难道不是吗?刘巧香跟校长是亲戚,把孩子交过来的时候特意嘱咐了我,让我不用怜惜,不听话就直接下死手也没人管的。”赵茵漫不经心开口。
巨大的怒火在一瞬涌上心头。
周司明没有再在看守所多留,很快离开。
回到家里。
刘巧香正在厨房里做饭,见到周司明回来,她当即上前来。
“大哥,你今天这么早回来,你等等,我马上就做好饭了。”
她笑着跟他说话,声音比以往娇气。
仔细看去。
刘巧香身上穿着连衣短裙,露出细长白皙的双腿,身上还飘着隐隐的香水味。
她整个人神采飞扬,任谁看了都不像是家里刚刚办了葬礼的模样。
周司明眉头猝然皱起。
他猛地意识到,从前自己只顾着要方知知将刘巧香当一家人,可此刻看来,刘巧香却并没有将方知知当一家人。
是他对方知知太过苛责了……
心里袭来一阵抽痛,周司明冷冷叫住了她:“弟媳,我刚刚去了趟看守所,见到了浩浩的那个无良老师。”
刘巧香当即神色一僵。
周司明眸色轻眯,将赵茵的话原封不动说了出来。
“弟媳,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此话一出。
刘巧香的眼里一瞬便红了,她咬紧下唇,看向周司明委屈不已。
“大哥,那种人渣的话你难道也信吗?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我那天已经在大嫂的棺材前都发过誓了,你难道还不信我吗?”
“那些人渣已经害死了大嫂和浩浩,如今肯定是想挑拨我们家里的关系才会故意这样说的,你怎么能信?”
刘巧tຊ香说得义正词严。
周司明打量着她,半晌,他眸色隐晦,半是警告:“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见状,刘巧香神色缓缓,没再多说。
晚饭桌上。
周母也在时,刘巧香才哽声又问:“大哥,磊磊又要交学杂费了,你看……”
“我上个月才给你一百块,哪有这么容易用光?”
周司明这次却一口回绝了去。
刘巧香被噎个正着,看向周母,可周母也跟变了个人似的,根本不搭理她。
她捏紧了筷子,勉强笑:“哦对,我差点忘了,我回去自己看看。”
可刘巧香却不死心,从前方知知还在时,她都能把周司明当丈夫用,现在方知知母子都不在了,那她当然要开始大举进攻了。
只是刘巧香也知道,以周司明的正直性子,她要直接勾搭肯定是不成的。
想了想,她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
“大哥,磊磊这周又要开家长会了,你看能不能继续你去一趟呀?”
周司明向来宠着孩子,只要让所有人都认定他是磊磊的父亲,他到时甩也是甩不掉的。
刘巧香暗暗做着打算。
可下一秒,却听见周司明漠然的拒绝:“你自己去吧,我有事。”
刘巧香一愣,没敢多说什么。
她看了一眼厅中新挂上的方知知的遗照,眼底的恨意却在此刻蔓延滋长。
但很快又被她掩盖下去,她悄然露出一抹笑来。
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
方知知人都死了,还能有谁来跟她争?
……
与此同时。
六百公里外的潞城,一家小洋楼内。
方知知骤然从溺亡的窒息感中醒来,看着陌生的环境,她望向了镜子。
那里面,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她伸手触碰到脸上的皮肤,确认触感清晰时,一抹苦涩涌上心头。
这一刻,她竟然分不清老天爷到底是在耍她还是怜悯她……
竟又给了她新生的机会。
正想着,门外响起拍门声——
“方清芙!快点开门!刘家的人来迎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