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止慢慢道:“我想你这么排斥这桩婚事,应该也是不愿意靠近我的。”“谁说我排斥你!”她这个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得这么急迫,倒像是证明了什么似的。她只能又低下头:“那是之前……我也不是讨厌你,我是讨厌没有选择的被嫁进一户陌生人家,可是我现在看出来了,你人好,傅家的人对我也都好。我不是不知感恩的,也不是什么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吃不得苦耐不得脏。你要是不想看着我心里难受,以后就别把身上的事情瞒着我。我、我愿意尽心照顾你的。”“
玉止慢慢道:“我想你这么排斥这桩婚事,应该也是不愿意靠近我的。”
“谁说我排斥你!”她这个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得这么急迫,倒像是证明了什么似的。
她只能又低下头:“那是之前……我也不是讨厌你,我是讨厌没有选择的被嫁进一户陌生人家,可是我现在看出来了,你人好,傅家的人对我也都好。我不是不知感恩的,也不是什么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吃不得苦耐不得脏。你要是不想看着我心里难受,以后就别把身上的事情瞒着我。我、我愿意尽心照顾你的。”
“好,我知道了。你别急。”玉止看到她睫毛上居然有些湿润了,下意识伸手想替她抚掉。
赵蘅本来心焦又愧疚,还没注意到他伸过来的指尖,等她注意到了,她也一怔,他也一怔。玉止好像觉得不太合适,于是又收回了手。
那天之后,赵蘅就把自己的矮榻搬到了玉止床前。
和两张床榻一同拉近的,还有两人生活上的距离。
玉止今晚确实坐得太久了。平时更衣这样的事情他还是自己动手,只是在起身的时候需要有人搀扶,今晚连抬手都觉得困难,不得不请赵蘅帮忙。
赵蘅听到他唤自己,便放下正放帘子的手,到里间去,发现他穿不好凉衣,正在那里细细地喘气。
她忙上去搭手,把外衣披在他身上,免得着凉。玉止的头发被压在衣襟下面,她便伸手拢过,替他抽出来。抬手时,指尖不小心抚到他头发下的耳垂。玉止整个人马上有所察觉地侧了侧,身子有些躲避地偏转开。
“怎么,冰到你了?”她以为是自己手指尖发凉的缘故。
玉止没说什么,摇摇头。
她替他把头发放下了,指尖又擦过他脖颈处的皮肤,手下的身体又有些不自在地缩了一下。这时候,赵蘅才察觉到自己的手指是凉的,而他的皮肤是热的。
温度的差异终于让她意识到什么,而一旦察觉到这一点,她也不自然起来了。那一点点不自然,又极为敏感地通过指尖传递给了玉止。
他们其实早已有过掺扶搭手的肌肤接触,这种事在照顾病人的情况下并不会让人多想。可一旦在某个瞬间,一男一女察觉到这种照顾之外的意味,心境会瞬间发生变化。
此刻就是那很异样的一瞬间。
只有一方觉察倒也还好;假如两边同时觉察了,那种异样的暧昧会迅速蔓延、流动。
于是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时间都不好意思再开口。
有一件事情,在这种气氛下很自然地兜上心来——一件他们至今都没有摆上明面来商量过、但确实他们作为一对夫妻必须要应对的一件事情。
刚嫁进傅家时,因为玉止的身体,他们在傅家长辈面前还可以躲过去。但随着近日来玉止的精神肉眼可见好了许多,婆婆每日见她时,脸上的笑容总是和蔼又有深意。
有一天早上婆婆把她叫过去,问她出嫁之前婆家有没有给她一些压箱底的东西。
她当时还没有听懂,以为婆婆在说她嫁妆少,心里有些羞惭,又有些黯淡。婆婆也顾左右而言他。后来当她意识到婆婆真正问的是放在嫁妆箱底、用来做闺中教育的春宫像后,一张脸噌的红到脖子。
她能怎么回答?她只能摇头。
面对她的一问三不知,老夫人也觉得扎手得很。她显然也没担过这种重任,话既不好说得太明,又不好太含糊,否则每次都让这小夫妻俩装糊涂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