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之边走边说:“前面是下人居住的地方,你藏在那儿,天亮后我让人带你出去。”“那你呢?”余晚之道:“我得先出去。”楼七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偷偷逃跑,再叫沈让尘来抓我是不是?”“你先放手。”余晚之吃痛,“我要是不走,就给了沈让尘搜府的理由,未婚妻被贼人劫持入宋府,这个理由够不够?”楼七一怔,“你是沈让尘的未婚妻?”“没错。”余晚之揉着手腕。楼七谨慎地打量她,“你既是沈让尘的未婚妻,那你为何要帮我?”
就在她准备拉着楼七躲到树丛后时,“嗒”的一声轻响,锁开了。
余晚之心头一喜,飞快地取下锁,闪身进门,又伸手将楼七一把拽了进去。
门刚被她轻轻阖上,夜巡的护院正好转入了院中。
两人默契地躲在门后都没有动,听见护院在院中转了一圈后离开,余晚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飞快地走到书桌前。
“你脚不疼了?”楼七问。
余晚之的脚骤然痛了起来,“嘶”了一声,“你不问还好,一问就疼,”
方才注意力都在别的事情上,哪还顾得了疼。
楼七借着窗户纸透进来的月色将书房环视了一圈,问:“密道呢?”
余晚之翻动着桌上的东西,头也不抬,“哪儿来的密道?”
“你带我进来不是找密道逃脱?”楼七的语气凉了下来。
余晚之抽空看了她一眼,“我带你进来躲追兵,顺便办我自己的事,两全其美。”
楼七冷哼了一声,“敢情你早就打好了算盘。”
“过奖了。”余晚之淡淡道:“我可没有那么算无遗策,顺势而为罢了。”
余晚之是在逃跑的途中意识到宋府已经离得不远了,也是在那一刻想到了宋卿时想要在书房隐藏的东西。
正好她没有机会进来,楼七武功高强,潜入宋府轻而易举,不失为一个机会。
楼七在房中转了一圈,看她来来回回,东翻西找,翻找完之后都会把东西归回原样。
忍不住问:“你对宋府很熟悉?”
“还行。”余晚之说。
他们不能待太久,如果追兵拿到了沈让尘的命令,有可能入府捉拿。
楼七看着她失望的表情,“没找到你要的东西?”
余晚之摇头。
能找的地方她都已经找过了,或许那要紧的东西已经被宋卿时转移,亦或是被销毁。
余晚之确认了一遍东西已经归回原位之后,说:“走吧。”
楼七摇头,“走不了,他们定然已经将宋府团团围住,我还当这里有密道,没想到是你诓我。”
余晚之笑了笑,“没有密道我也能带你出去,只要你听我的。”
两人避开巡逻的人,越走越偏,到后面连巡逻的人也没有了。
余晚之边走边说:“前面是下人居住的地方,你藏在那儿,天亮后我让人带你出去。”
“那你呢?”
余晚之道:“我得先出去。”
楼七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偷偷逃跑,再叫沈让尘来抓我是不是?”
“你先放手。”余晚之吃痛,“我要是不走,就给了沈让尘搜府的理由,未婚妻被贼人劫持入宋府,这个理由够不够?”
楼七一怔,“你是沈让尘的未婚妻?”
“没错。”余晚之揉着手腕。
楼七谨慎地打量她,“你既是沈让尘的未婚妻,那你为何要帮我?”
“同是天涯沦落人嘛。”余晚之看向她,“谁让他盯我盯得那么紧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稍顿,指了指楼七蒙面的巾布,“你这个东西还有多的吗?借我一张。”
……
杨顺已几日没好生睡过觉了,夜里一闭眼就梦见刘寡妇浑身是水的来找他索命。
屋外响起几声响动,杨顺媳妇嘟囔道:“去瞧瞧什么东西,别进了野猫把厨房的腊肠给偷吃了。”
被窝正暖,杨顺也不想动,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媳妇,充耳不闻。
杨顺媳妇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你快去呀。”
“哎呀去去去。”杨顺不情愿地披了衣裳,起身出门查看。
又过了一阵,久到杨顺媳妇都快怀疑他是不是趁机偷人去了,杨顺才慢悠悠地回来。
“什么东西?”杨顺媳妇问。
“让你说准了,是只猫,我已经揪出去了。”
杨顺一脸凝重地爬进被窝,躺在床上眼也不敢闭。
适才他开门出去,看见院中站着个白衣人影,以为是刘寡妇找他索命来了,要不是吓到失声,他险些喊出来。
后来定睛一看,刘寡妇身型要更壮一些,哪有这般纤细。
将两人安顿妥当,杨顺这才回来歇下,只等小姐说好的时间再过去。
灶房后头的杂物房有些湿冷。
余晚之寻了个干燥处坐下,不由想起了当初被人诬陷通奸关在柴房的时候。
“天亮之后杨顺会想办法带你混出去,沈让尘应该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人手一定不会太多,只要他不是五步一人死守宋宅,你就一定能够出去,这一点你无需担心,我要是真想害你,就不会兜这么大圈子。”
楼七在她对面坐下来,“你是余家的小姐,宋家的护院却要听你的,简直匪夷所思。”
余晚之看着楼七,“这算什么?我是余家的小姐,此刻却和一个通缉犯躲在宋府,岂不更匪夷所思?”
楼七没接这话,反而问道:“你救上来的真的是个寡妇?”
余晚之“嗯”了一声,“就是刚才那个护院的姘头,他意图杀人灭口,碰巧被我救了下来,他以为人已经死了,被我拿住了把柄,否则你以为他为何要听我的?”
“狡诈的女人。”楼七盯着她说。
“我就当你夸我聪明。”余晚之客气道:“我已经将我的底牌都亮给你看了,大家同坐一条船,你不用再防着我了吧?”
楼七目光深沉,“我要找人。”
“我知道。”余晚之说:“想必你也清楚,金水河那夜死了人,至于是他们放出消息来迷惑人还是人真的死了,这我不清楚。”
她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有一点,不论死了还是活着,都在沈让尘手里,和我没有半分干系,我知道口说无凭,但你得想一想,若真是我带走了你们要的人,如此要紧的人,沈让尘又怎会把人丢在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