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近……陆决揉了揉眉头,有些不耐烦的叹气,“还要闹?”“许知意,有意思吗?”“你觉得这样闹,对你而言,有什么益处?”“你别忘了你爷爷那岌岌可危的印刷厂,是谁在扶持!”是陆决在扶持。现在是网络化的时代了,印刷厂接连倒闭,当年富甲一方的许家,如今也终究是落魄了。最后一家印刷厂是根基,是念想,爷爷身体不好,可终究是记挂,这些年,也确实是陆决在帮忙才算勉强维持。于是,这似乎就成为了许知意感情里不纯粹的因素,陆决拿捏许知意的筹码。
“许知意!你跟陆决到底什么情况?!”
“你是陆太太!法律上都认可的陆太太!”
“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叫白念念的在你头上作威作福?!我记得你说过,白念念知道你跟陆决结婚了!怎么,现在小三都这么明目张胆了么?!”
许知意坐在办公室里,对面是她从小到大的闺tຊ蜜,陈琳。
此刻陈琳叉腰,怒火冲天的看着许知意,“许知意,你倒是吭声啊!你没看见白念念多张狂!”
“当初陆决重伤,是你给他输了血!是你一点点照顾着他重新站起来,你当初为他连护工的活都包揽了,哦,现在陆决身体好了,余氏重振雄风了,白念念也完成人生目标了,他们两好了!”
“那你算什么?!”
一句“你算什么?”震耳欲聋。
许知意看着窗外的晚霞,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是啊。
许知意算什么呢?
她也想问这个问题呢。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找他们!”陈琳撩起袖子要去干架。
许知意转头,看着好友怒红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好累。
她眨着红了一圈的眼睛,轻声的疲累对陈琳说,“琳琳,我想跟陆决离婚了。”
陈琳浑身的暴躁在这一刻被摁了暂停键。
她迟钝了好久,然后才用不可思议的声音问,“宝贝……你……说什么?”
而后,她看见破碎成片的许知意在夕阳的背景下很轻的笑了一下,朦胧的晚霞在绝美的脸上落了一层浅薄的光,许知意轻轻重复:“对,我要跟陆决离婚。”
“你认真的啊?”陈琳眨了眨眼睛,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许知意,好久后,才问,“你……甘心吗?”
陈琳作为许知意的知心好友,目睹全过程。
老实说,她一直心里都挺震撼许知意的爱情观的,她也不理解,是什么强大的理由,在即便知道对方不爱自己,在连医生都说那个男人大概率要在轮椅上度过后半生后,她依旧挂着柔笑,一点点的给陆决做复健。
陆决前半生辉煌,遭遇断腿挫折,暴躁程度是连医生,心理医生都无法包容的地步。
最后没有护工愿意照顾陆决,是许知意亲力亲为,衣不解带的照顾。
甚至可以说,没有许知意,就没有今天的陆决。
陆决在陈琳的眼里,曾经是一颗长歪了的歪脖树,面临被锯掉的风险,是许知意一点点耐心的牵引,才让陆决长成了如今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结果——
这棵树如今累累硕果,成为业内数一数二的翘楚,众人嘴里的钻石王老五,白念念就来摘果子了!
这事放谁身上,谁能忍?!
许知意看着陈琳,笑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带着认命,“不甘心,可……不然呢?”
她自问已经用尽全力。
可他无动于衷。
她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许知意回家的时候,佣人对许知意说:“太太,先生回来了,再楼上,说今晚想吃佛跳墙,跟芙蓉肉,八宝鸭,文思豆腐……您亲自来么?”
这几样菜,一直是许知意做给陆决吃的,当初在一次晚宴上,只因为陆决说了一句好吃,她就去学了。
她没下过厨,一度把一切搞的乱七八糟,十个手指没一个好的时,终于做成了。
其实不止下厨。
她还学会了弹琴,品鉴珠宝,古典乐的鉴赏,甚至连户外运动的偶一起学了。
可陆决还是不喜欢她。
“我来吧,”许知意放下包,撩了袖子,进了厨房。
期间,奶奶打了电话进来。
许知意拿着电话出去接。
“你跟陆决,最近什么情况?他跟那个白念念是又搞到一起去了吗?”
“知意,你应该要知道,你爷爷一手打下的印刷厂现在业务不好,都靠着陆决的扶持,你怎么就不能懂点事,把持着他一点呢?”
“五年了,铁杵也磨成针了,陆决总不能对你还没有一点意思吧?”
“你当初为他放弃旗袍技艺传承人这样尊贵的身份全力照顾他,他难道一点都不感动吗?”
许知意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缓缓的晃着,眼神空洞也茫然。
在对面的人等着急时,许知意终于轻轻的无奈开了口。
“奶奶,对不起。”
对面的人安静了几秒。
“我好像……真的没办法了。”
奶奶:“你……”
“我要跟陆决离婚。”
陆决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下楼的时候,许知意已经把菜色都整齐摆好了。
餐桌上,陆决一言不发,许知意也没有开口。
许知意吃的不多,吃完后就坐在一边等,等陆决放下碗筷后,许知意才仰头对站起来的人说:“有时间吗?有几句话跟你说。”
陆决看了她一眼,察觉今天的许知意有点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上楼。”
“不用,”许知意也站起来,视线比陆决矮了几分,不过她情绪已经很平和了,她直直的看着陆决,轻声说:“陆决,离婚吧。”
陆决皱起眉头。
似不可思议会从许知意的嘴里听见这样的话。
在他的印象中,许知意太乖了。
永远听话,永远用心,嘴角永远挂着淡笑,他做任何事情,她都只会说好,像个盲目没有自我的崇拜者。
当初她说要结婚,他只应了一句“好。”
没有婚礼,没有婚戒,连两家人都没有一起坐着吃过饭,她一个被许老爷子宠坏的娇娇女,带着一箱子行李在外界看来无名无分的就住进了陆决的别墅里,当了外头人嘴里的说的金丝雀。
陆氏需要一个听话不麻烦的陆太太,这几年,许知意一直做的很好。
只是最近……
陆决揉了揉眉头,有些不耐烦的叹气,“还要闹?”
“许知意,有意思吗?”
“你觉得这样闹,对你而言,有什么益处?”
“你别忘了你爷爷那岌岌可危的印刷厂,是谁在扶持!”
是陆决在扶持。
现在是网络化的时代了,印刷厂接连倒闭,当年富甲一方的许家,如今也终究是落魄了。
最后一家印刷厂是根基,是念想,爷爷身体不好,可终究是记挂,这些年,也确实是陆决在帮忙才算勉强维持。
于是,这似乎就成为了许知意感情里不纯粹的因素,陆决拿捏许知意的筹码。
许知意轻轻叹气。
她看着站在对面的男人,身姿优越,身宽体阔,192的高个子穿什么都好看,优越的脸庞,外加不俗身家,里里外外哪里都好。
可这男人,没有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