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落后,气氛陷入寂静。祁年面色苍白,艰难开口:“青月,我竟不知……”这时,中书省内的当值官员出来了。这人一见我,便拱手笑道:“原来是闻大人当面!在下中书省卫常春,久仰!”我不再看祁年,亦回了一礼:“原来是卫大人,久仰。”“在下得知,闻大人刚刚被陛下委以重任,命为了蜀河河道总督治理大臣,您与祁大人此次前来,是为了申领治理水患所需的物资与人手吧?”卫常春笑道:“还请大人稍等,我们这就去准备。”我点头,“有劳了。”
我愣住,下意识看向祁年。
却见对方也有一瞬恍惚。
虽不知皇上特地将我与祁年分在一同是什么意思,但事急从权,蜀南水患一天也等不得,现下也顾不上那么多。
平复了一下心绪,我躬身行礼:“臣领旨!”
祁年也回了神,一同拜下。
起身时,我见他嘴角止不住地翘起。
而在接触到我的目光后,他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狂喜之意,似乎在欢欣于能够与我一同出行。
我微微抿唇,不再看他。
下了朝,我便直奔中书省,祁年紧随其后。
祁年追着问道:“卿卿……青月,我们该赶紧动身才是,你来中书省做甚?”
我不耐多解释,只道:“祁大人,治理水患总不可能单靠一道圣旨和我们这两双手,人手与物资必不可少。”
治水患可不是普通的外派。
毕竟曾亲密相处三年,我清晰捕捉到祁年眼中藏得很好的恍然大悟的神情。
但他的面上仍旧淡然,仿佛不动声色。3
我看着他,心下暗自叹了口气,道:“祁大人,这次我们是前去治水,可不似是你当年外派时那般轻松。”
祁年身为侯府世子、如今的小侯爷,从来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四年前,他虽是代替了闻青月外派至蜀南,但准备工作齐全,一路上都有下人好好照顾着,一来一回虽说颠簸,却也没受什么苦。
我目移向前不再看他,淡淡道:“水患凶险,处处都要人手,届时大概不会有人能特意去tຊ照顾你的生活,若是你吃不了苦……”
祁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他打断了我:“你这是将我当做了那些身娇体贵、肩不能扛脚不能提的世家子弟吗?”
“我虽长在京城,却并非不食五谷。青月,蜀南是艰险,可我也能保护你。”
在中书省衙外,我停下脚步,祁年也驻足。
我深深与他对视,道:“祁年,那你可知,四年前你外派蜀南,除了朝廷经费之外,侯府又出了几千两卿雪花银供你那一年生活?”
我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其中大部分的银两出于我在商会的私产。
祁年骤然僵住。
当年,我当他是为了我而爱屋及乌替了姐姐的调令,心里甜蜜又担忧,便将能想到的全都给他带上。
如今想起来,只可怜当时我为了祁年忙前忙后团团转,他却在同我的姐姐暗地里你侬我侬。
我话落后,气氛陷入寂静。
祁年面色苍白,艰难开口:“青月,我竟不知……”
这时,中书省内的当值官员出来了。
这人一见我,便拱手笑道:“原来是闻大人当面!在下中书省卫常春,久仰!”
我不再看祁年,亦回了一礼:“原来是卫大人,久仰。”
“在下得知,闻大人刚刚被陛下委以重任,命为了蜀河河道总督治理大臣,您与祁大人此次前来,是为了申领治理水患所需的物资与人手吧?”
卫常春笑道:“还请大人稍等,我们这就去准备。”
我点头,“有劳了。”
整顿人手需要时间,在得了明日再来的回答后,我便拜别了卫常春大人,出了皇宫。
宫外,接我的马车已然载着苏陆英等候多时。
他面容绝艳,哪怕只身着一袭花纹简单的雨过天青衫袍,也好似是披了一层孔雀羽,整个人染上一层姝色。
男子看到我,那双疏离的眼顿时柔和下来。
他招手:“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