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篝火晚会中,她并没有找到巫尔沙和那个首领。祝瑞颖循着巫尔沙的气息来到一棵树下。这树可真漂亮,祝瑞颖感叹着,树枝被雪花装点,好像在枝头开满了雪花。祝瑞颖一边欣赏美景,眼睛不经意地一瞟,整个人便呆住了。不远处的另一棵雪花树下,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可不就是巫尔沙和那个首领吗?那二人正在干柴烈火地热吻着。“上次我回来,还是半年前,”男人语气低哑,微微喘息着,“首领可有想我?”祝瑞颖:“……”抱歉,她一会儿再来。
“垣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淘气,你真是,你真是吓死母妃了!是母妃不好,不应该留你一人在宫里。”
淑妃哽咽着说着这些话,陷入忏悔中,也陷入曾经的噩梦回忆中。
谢帝眼中的疼惜不加掩饰:“阿虞,朕说得没错吧,垣儿没事啊,你不必太过自责。”
舒阳殿中,谁也没有注意,一旁婴儿车上的祝家孙小姐,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她此刻的眼睛,正一错不错地盯着榻上的谢垣。
而谢垣的眼中,是只有祝瑞颖才能看懂的茫然。
既然你的身份这么特殊,那我便替你做这个选择,让你在人间做个正常的孩子。
把那些过往尽数忘却,放过自己,也不给别人添不必要的麻烦,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巫尔沙已经要怀疑人生了,他和相善达在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上策马狂奔,这是去西玉氏中心部落,康古的必经之路。
是的,必经之路,然而,在这片草原上,他,根本,就完全没有见到,祝禾的,半个影子!
中途,他们在西玉氏子民的家中停留休息,巫尔沙往远处走了走,试图叫一声祝禾。
“军师。”
巫尔沙心中的疑惑到达了顶峰,方才的那片草原,有一段路程,祝禾根本就无法藏身,可是他看了周围,完全没有半个人影。
“你在何处?”
“在下一直跟着军师呢。”
祝禾的回答让巫尔沙陷入沉默。
这人的高深莫测,每次都能出乎他的意料。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在没有一户人家,广阔平坦的地形中藏身的?
“祝小姐,就打算这么一直避而不见吗?”
“见与不见又何妨呢,在下的诚意从未改变。”
巫尔沙:“到了康古,见到我们首领,你也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
“在下的苦衷希望军师能够体谅。”
祝瑞颖也很想可以幻化个人形出来,可是她现在的神力根本支撑不住这种变化,与其幻化个人形在他们面前,留下一个跟巫尔沙他们聊着聊着突然原地消失的隐患,倒不如不露面的好。
巫尔沙话都说尽了,还是无法让祝禾现身,一时间不知该作何感想。
“但愿有生之年,能够有幸一赏祝小姐的真容。”
“会有那一天的,不过那或许回事在下有事相求之时了,还望军师念及今日合作之情,伸以援手相助。”
言外之意就是,近两年你就别想了。
巫尔沙哑然,也知道祝禾这人如今确实是不会露面了。
“也好,不过祝小姐这副做派,或许会让我们首领怀疑你的诚意。”
“这件事情的真正获利者不是在下,归降的好处有多少,我想,我们会让首领明白的。”
巫尔沙笑而不语,比起利益,还有些难以改变的观念,也是这件事的难点。
他不说,祝瑞颖也是明白的,不过,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无论之后会面对什么难题,她都无所畏惧。
这两天的赶路,她跟巫尔沙的对话只是为了告诉她还在跟着巫尔沙呢,没有跟丢,其余的时间她都在是识海中打坐,再就是睡觉,快过年了,她这几日也没有被接进宫中,小日子自在了不少。
巫尔沙和相善达是在新年的前一天到的部落中心康古。
康古的人早已聚集在一起等着他们回来,这里面应该有他们的首领,就是前面几人之一,祝瑞颖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转,用自己的经验开始分析谁是首领。
巫尔沙和相善达下马,一同在跪下行礼:“相善达,巫尔沙,见过首领。”
前面站着的总共是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人,一个年长,一个又过于年轻,祝瑞颖猜的首领是年长的那个。
祝瑞颖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可是这一次,她的判断出错了。
祝瑞颖抱着臂膀,下一秒她的眼睛就睁大了。
只见三人中的那个女人,走了出来,将二人扶起。
“辛苦了,我已备好酒席,为你二人接风。”
巫尔沙和相善达相视一笑,同时道:“多谢首领。”
祝瑞颖十分意外,西玉氏部落的首领,竟然是个女人?
祝瑞颖观察着那个首领,她大概年纪二十左右,面容秀丽,眼睛明亮有神,举手投足之间满是英姿之色,她就站在那里也会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说她是首领,倒也不会让人产生出不配位的想法。
祝瑞颖之所以第一个把她给排除,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你们有什么可谢的?该我们谢谢你们啊!功不可没!”人群中忽而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让整个气氛都瞬间活跃了起来。
“就是就是!你们是咱们部落的大英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欢笑着,首领带着他们往里走去。
直到他们走了很远,祝瑞颖都还站在原地沉思着。
那是她活了千年之久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是啊,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当首领呢。
此刻,一个新的观念正在祝瑞颖的心中慢慢萌芽。
西玉氏的主部落十分热闹,篝火晚会好像没有尽头一般地进行着,大家仿佛都不知疲倦为何物。
祝瑞颖是未时离开的,亥时来的,西玉氏部落热闹声音一直未停止。
只是在这篝火晚会中,她并没有找到巫尔沙和那个首领。
祝瑞颖循着巫尔沙的气息来到一棵树下。
这树可真漂亮,祝瑞颖感叹着,树枝被雪花装点,好像在枝头开满了雪花。
祝瑞颖一边欣赏美景,眼睛不经意地一瞟,整个人便呆住了。
不远处的另一棵雪花树下,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可不就是巫尔沙和那个首领吗?
那二人正在干柴烈火地热吻着。
“上次我回来,还是半年前,”男人语气低哑,微微喘息着,“首领可有想我?”
祝瑞颖:“……”
抱歉,她一会儿再来。
祝瑞颖回到识海中,今日她在西玉氏部落震惊了两次。
回想起之前她为了拉拢巫尔沙写的可以帮他除掉他们首领让他上位,这人勃然大怒的模样,她恍然了。
敢情,她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为讨好人家,说帮他杀自己女人这种浑话了。
刚刚离开时她还看了一眼巫尔沙的面容,即使自己没有过亲尝过情爱为何物,但是巫尔沙眼中的深情,她还是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的。
怪不得他的当时那么生气。
祝瑞颖忽而笑了,既然如此,那巫尔沙说服这个首领的事情,岂不是轻而易举?
祝瑞颖意识离开识海,安心睡了过去,心中的那个难题如今看来也不是很难,她又一次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便是新年,话说回来,这是祝瑞颖第一次在人间过年。
她其实也不太能说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性格,九重天上皆是传闻,神女性子冷淡,不喜喧闹,所以她的神女宫永远都是冷冷清清的,不管人多人少都很少能听见说话声,九重天的那些热闹的盛宴,也从来不会叫她去,她的不出席,是一种特殊的恩准,大家对她的尊敬,就是不打扰她。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神节的时候,她在清冷的神女宫中,望着大殿那边的热闹景象,心中总会生出几分羡慕。
可是若是让她真的加入其中,她也无法做到,有的时候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有些矛盾。
不过她成了人之后,这种矛盾好像就没了。
祝家的幺宝在新年的第一天就十分亢奋,对于什么都很好奇,外面放爆竹,她都要爬到窗棂上往外张望,害得沈氏在贴对联的时候还要让丫鬟看住平时乖巧现在欢脱的小娃娃。
“幺宝这是知道过年啦,开心呢。”
许氏走过来将一个红色的福袋塞进幺宝的衣兜里。
幺宝疑惑地看着叔母:“东西?”
“这是给幺宝的压岁钱哦。”
钱?幺宝眼睛亮了亮,已经盘算着要往识海空间里丢了。
许氏看出了她的心思,耐心地给她解释:“这个啊,不是真的钱,是压胜钱,寓意平安和祝福,幺宝要好好留着,知道吗?”
幺宝眨眨眼,还是不明白,老夫人抱起幺宝,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今年是新年,沈氏给幺宝穿了一身红,衬得她喜庆又可爱。
“来,让祖母给你讲讲年的故事,祖母给幺宝讲了那么多的民间故事和神话故事,到时还没给幺宝讲过这个呢。”
幺宝聚精会神地听老夫人讲故事,她的祖母会讲很多故事,有一些故事跟真实情况出入不大,有一些就是纯属子虚乌有的,不过她还是很喜欢听,祖母讲的很有意思。
祝家环跑过来,手里拿着糖人,递到了幺宝嘴边:“妹妹吃糖!”
许氏:“哎,环儿,妹妹还小呢。”
许氏话音刚落,幺宝就张嘴,伸出舌头舔了一口,下一秒,幺宝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
祝家环怕挨打,拿着糖人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咯咯地笑着:“我就说妹妹喜欢吧!”
许氏哭笑不得,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小孩子,都喜欢吃糖啊,她们家本事很大的幺宝也是不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