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沈之晏是在十岁那年,父母因为车祸去世,家里的亲戚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没有一个人愿意收留我。他们只想霸占父母的赔偿金。最后是外婆拼尽全力将我带回了梧桐巷,在那里的第一个跨年夜我遇见了沈之晏。他浑身被他爸打的伤痕累累,可怜兮兮地蜷缩在楼道里,却又像个刺猬一样防备着我。我看着沈之晏,好像看见了被抛来抛去的自己,于是朝着他伸出手:“今天是团圆夜,你和我回家吃饭吗?”我没想到沈之晏仅仅犹豫几秒,就同意了。
从厕所出来回到饭桌已经二十分钟后。
我拿出化妆镜,看见了自己发白的脸和唇色,急忙补了口红掩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一些。
等坐下后,乔心关心地看着我:“夏栀姐,你是不舒服吗?”
我摇头掩饰:“没事,可能是水土不服,肚子有些不舒服。”
乔心拧起眉思索,推了推沈之晏。
“沈哥,你帮夏栀姐冲一杯药缓解一下。”
我想出声阻止,可沈之晏已经起身去了屋内。
等到再出来时,他的手中端了一杯温热的药,修长的手指握着纸杯递给我,我怔愣半晌没接过。
这样的接触,近在眼前却又离我太远。
看着男人熟悉的眉眼,一时间我竟唤出了声:“之晏……”
沈之晏不解,却耐心般说道:“夏小姐,你又认错人了。”
我猛地回神,接过纸杯道歉:“不好意思。”
乔心眼神带着几分好奇:“之晏……这是姐夫的名字吗?”
我将药喝下,苦涩中带着淡淡的甜:“嗯。”
乔心看着我:“难怪,刚刚听了你们的故事,我也算明白为什么夏栀姐也一直将他挂在嘴边了。”
我看了眼走进屋的沈之晏:“嗯。”
“我们很幸福。”
幸福到让我以为,这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沈之晏都会只爱我。
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都不分开。
可终究是错过了。
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今天晚上辛苦你们了。”
乔心摆摆手毫不在意:“来者都是客,夏栀姐过几天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好啦,我们虽然才认识,但相识就是缘分。”
我掐了掐掌心,点头应着,没有再拒绝。
饭后,乔心帮着沈之晏收拾残局,她有些笨手笨脚,沈之晏虽无奈却宠溺地放任她的动作。
看着乔心脸上不曾掩饰的幸福,我心痛的快要窒息。
可药的苦涩还回荡在嘴里,似乎在提醒我清醒将真相咽下。。
我和骆初说了声,便走出了民宿,独自来到了小镇街道上。
关门的那一刻,我仿佛还能听见屋内明媚的笑声。
夜晚的小镇寂静许多,街道两侧古朴的灯洒下橙黄的阴影。
这里多么像梧桐巷。
那是我和沈之晏从小生活的地方。
我遇见沈之晏是在十岁那年,父母因为车祸去世,家里的亲戚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没有一个人愿意收留我。
他们只想霸占父母的赔偿金。
最后是外婆拼尽全力将我带回了梧桐巷,在那里的第一个跨年夜我遇见了沈之晏。
他浑身被他爸打的伤痕累累,可怜兮兮地蜷缩在楼道里,却又像个刺猬一样防备着我。
我看着沈之晏,好像看见了被抛来抛去的自己,于是朝着他伸出手:“今天是团圆夜,你和我回家吃饭吗?”
我没想到沈之晏仅仅犹豫几秒,就同意了。
后来他说:“那时候的栀栀,就像突然出现的天使一样,将我从那黑暗的角落拽了出来。”
之后的我们经历太多太多,才在彼此心里容纳到只剩下对方。
沈之晏的父亲酗酒好赌,母亲软弱。
他说:“栀栀,我不太会讲爱,能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你是我的一道光。”
我多么想告诉沈之晏,他也是我拼尽全力去握住的一束光,在外婆去世后的时间里,没有他我或许也不知道会怎么走下去。
可如今,那道光不再照耀着我。
许久后,我才回到民宿。
民宿外,一道颀长的身影正一手抱着猫,另一只手将垃圾袋丢在垃圾箱里。
是沈之晏。
我看着他,步伐不由放缓,在距离他越来越近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做出一副自然的模样和他打招呼。
话还没说出口,沈之晏就率先出声了。
“夏小姐,听说你来自京市,我们曾经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