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布庄昨天的表现有目共睹,想来今日晋级也不成问题。不过如意斋这几年的成绩一直很稳在前三,一直是龙舟好手。至于宝银楼,成绩亦是不俗。”林念听了,拉着殷呈上前。账房先生问:“这位小哥儿,您买哪个注?”林念道:“花满楼!”账房先生瞳孔地震,“小哥儿想买花满楼?”“不可以吗?”林念虽然不知花满楼是做什么生意的,可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甚是不错,略有几分雅致。“当然可以。”账房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殷呈一眼,随后将一张写着‘花满楼五十银注’的纸条递给林念。
林念坐上马车,有些疑惑地问:“不是飞过去吗?”
殷呈将袖子里藏着的红色月季递给他,“等出城之后再飞。”
林念接过花,乖乖地坐在殷呈身边。
“阿呈,这朵花在哪里摘的?”林念惊讶极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和手掌一般大的月季,“我还从未见过长得这般大的。”
殷呈道:“好像是番邦进贡的花种,回头我问问镜衣。”
“王府里种的吗?”林念问。
殷呈答道:“是啊。”
林念又问:“是很大一株吗?每一朵花都这么大吗?”
殷呈回过味儿了,轻笑道:“呈王君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
林念微微撅唇,这个坏蛋,就知道调戏他。
下一刻,小美人的脸颊就被人捏住了。
“念念身上好香。”殷呈觉得小美人浑身上下都透着香味,指腹摩挲着柔韧的皮肉,得到美人娇娇气气地一记眼刀。
林念费力把自己的脸颊从坏蛋手里解救出来,“用了胭脂香粉,自然很香了……不许再捏了。”
殷呈笑着把人搂进怀里。
出城后,殷呈抖开厚实的披风把小美人裹得严严实实,“中途要是不舒服,别闷在心里,及时告诉我。”
“知道啦。”
“过来。”殷呈朝小美人摊开手。
小美人熟练地圈上男人的脖颈。
半个时辰后,桃花镇旁边的清水河岸上。
小美人颤抖着腿,抓着男人的手臂可怜巴巴地说:“阿呈,腿麻了。”
殷呈本来想着直接带人去码头,奈何小美人的脸皮薄,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男人抱着出现。
所以就央着男人在人少的岸边将他放下来,准备徒步走过去。
殷呈忍笑,“我给你揉揉?”
“不要。”林念赶紧朝周围看了看,三三两两的行人正往码头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他终于缓了气儿来,“我们也快去码头吧!”
“累不累?”
“不累。”林念兴致勃勃,拉着殷呈朝码头走,“快点。”
桃花镇地处桃花山脚,一条三里阔的水清河横贯在镇子正中,而下到西南方向分叉成两条河。
桃花镇码头是离京城最近的水运码头,因此桃花镇尤其繁荣,规模不比其他地方的府城小多少。
赛龙舟的路线便是从桃花镇码头往下游至岔道处,再划回来就算是一程。
林念早就听说了清水河的赛龙舟,此时一见,果真是热闹非凡。
清水河码tຊ头上人挤着人,商贩走卒也数不胜数。
“昨天那场比赛没有看见,也不知道今天比的是哪几家。”林念伸着脖子往河岸边看过去,只见数十条龙舟整齐的排列在一起,蓄势待发。
殷呈小心翼翼地护着小美人,“现在还没开始呢,要不要先逛逛?”
“也好。”林念说,“我想吃糖葫芦。”
殷呈在心里想,什么小古板,分明就是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
也不知道初见时怎么会觉得小美人呆板无趣的。
因着过节,码头前一大片空地都租给了商贩做生意。
虽然端午已过,街道上菖蒲艾草雄黄的气味却还很重。
两人走到售卖糖葫芦的商贩那里,林念挑选了一串山楂最为饱满好看的,摇着殷呈的胳膊,“阿呈,付钱。”
林念吃了两口,目光又被糖画吸引,立刻把糖葫芦塞到殷呈手里,“阿呈阿呈,我想吃糖画。”
看得出来,自家老婆肯定是在家里憋坏了,稍微逮着点机会,就暴露了本性。
殷呈乐此不疲地陪老婆逛吃逛喝,没一会儿,手里就全是老婆没吃完的各类小食。
他招来暗卫,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林念还是第一次见到殷呈身边的暗卫,不免觉得好奇,“他们是一直都跟着你吗?”
“对。”殷呈点点头。
林念问:“那他们是不是很厉害呀?”
“还行,我最厉害。”
“不要脸。”林念嗔他一眼,“哪有这样夸自己的呀。”
殷呈问:“难道念念不觉得我很厉害?”
“你最厉害了。”林念笑起来脸颊上有小小的梨涡,很淡,却让一张冷清的面庞上多了几分温柔。
殷呈对这个回答满意极了,眉眼间全是笑意。
突然一阵敲锣声响起,一时之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林念也好奇地很,“我们也过去看看。”
不远处一个草台上搭了个像布告栏一样的架子,上面贴着十二张纸。
如意斋、芳香楼、福来客栈……
每个商铺名字下还画着正字。
草台上敲锣的人高声道:“诸位,小人乃是京城明月赌坊的伙计,今日在此地开设龙舟赌盘,赔率一赔三,诸位若想下注,请往这边登记。”
草台下,几个膀大腰圆的打手虎视眈眈地瞪着众人,在他们中间,有两张并在一起的木桌。
一张木桌上摆着两箱白银,约莫有近五百两。
另一张木桌则是一个文弱的账房先生在写注条。
林念从未见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坐庄开注的赌局,“阿呈,这是在赌龙舟的输赢吗?”
“嗯,要不要赌?”
林念想了想,“要。”
殷呈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想买哪一个?”
林念正纠结呢,就听到草台上赌坊的伙计说:
“云锦布庄昨天的表现有目共睹,想来今日晋级也不成问题。不过如意斋这几年的成绩一直很稳在前三,一直是龙舟好手。至于宝银楼,成绩亦是不俗。”
林念听了,拉着殷呈上前。
账房先生问:“这位小哥儿,您买哪个注?”
林念道:“花满楼!”
账房先生瞳孔地震,“小哥儿想买花满楼?”
“不可以吗?”林念虽然不知花满楼是做什么生意的,可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甚是不错,略有几分雅致。
“当然可以。”账房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殷呈一眼,随后将一张写着‘花满楼五十银注’的纸条递给林念。
林念接过注条,仔细看了看注条上的内容。
赌坊应该是在纸上做了一些特殊的处理,闻起来有一股很淡的草药气息。
除了字样外,还画有复杂的花纹,算是一种简单的防伪手段。
账房先生道:“小哥儿可得留好注条,若是遗失,本金一概不退,利金也自然是得不到的。”
“多谢先生。”林念将注条装进自己腰间的小锦囊里,拉着殷呈去到码头。
龙舟比赛,就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