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绵化悲愤为食欲,在何兰只吃了一小部分后,剩下的都被她解决了,然后就是将这两天设计的衣服再次剪裁出来,直到所有的布都剪裁完,挂上玉妍服装店的招牌,何兰回去后,她躺在铺着凉席的铁架子床上时,才感觉到了不安。这附近住的除了李梦雅,都是男人,现在没了何兰陪着,真的有些慌,索性,她就利用这个空闲看起了书,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而与此同时,小洋楼二楼内,昏暗一片,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满是猩红烟头,
程意绵和何兰迟迟等不来午饭,便也没再闲着,两人站在板凳上,拆下招牌,
招牌是顺着字的笔画,浅浅的挖过一层,再用毛笔字写上的,但经过雨水冲刷,颜色已经变得浅淡不少,
程意绵为了节约本钱,她将刮掉一层,木头本来的颜色当即露了出来,
她翻出不知多少年的毛笔和墨水,亲自题了字。
何兰突然注意到陆聿北拎着饭盒进来,她笑着道:“江野过来送饭啦?刚好你爹也去买饭去了。”
程意绵看都没看他一眼,心底还气着呢。
而陆聿北目光却落在她身上,只见程意绵小脸不施粉黛,头发用一根簪子盘在头顶,几缕毛茸茸碎发垂在纤白鹅颈,
为了干活利索,衬衫卷到臂弯,露出似牛奶般的白净细腻肌肤,
他抿了抿唇,似在斟酌措辞。
何兰笑着道:
“江野,小妍在写毛笔字,这招牌的字本来是我写的,你看看她写的怎样,不是我说,我家小妍会的东西可多了,而且还样样胜于我。”
陆聿北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撮合的意思,无非是想让自己看到她的闪光点,好被她吸引,
他顿生反感,可晃眼一扫,那毛笔字秀娟端正,像她人一样漂亮,显然也是练过不少几年的,
他缓了瞬,眸光从迟疑再到坚定,将饭菜放在缝纫机上道:
“吃饭吧,吃完饭,我跟你商量件事。”
程意绵也不想在他面前卖弄,她搁置下毛笔道:
“有什么话就现在说吧。”
话罢,她率先来到后院,以前睡觉的房间。
陆聿北跟在后面,打量了眼房间,空间不大,很空旷,
只有床和柜子,但墙上却挂着不少画,稍显温馨,他话到嘴边,却迟疑了一瞬。
程意绵不耐烦道:
“赶紧说,我没空陪你在这浪费时间。”
陆聿北依旧一言不发,似在斟酌措辞,可随后,目光一闪而过坚定神色道:
“你既然准备开店做生意,天天来回跑也麻烦,以后........就住这吧。”
程意绵心头无疑是难受的,毕竟这算变相的被赶走,不过也是他本就不满意她,
留她娘在那儿,也无非是想让邵宏有个伴,
她其实想说让她娘也留下来,但........她也觉得何兰和邵宏做伴挺好,
她涩楚抿唇,点了点头。
陆聿北似是察觉到她泄出的悲伤气息,他掏出二十张大团结递给她道:
“知道你可能忙的来不及做饭,这是你这段时间的生活费,上次那两百也不用还了,以后我每隔半年都会给你一部分。”
程意绵往后退了两步,故作不在乎的笑了笑道:
“钱就不用了,我娘在你家可能要多麻烦你多担待点了,刚好这里还有之前留下来的东西,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陆聿北指腹摩挲了下钱,看着她清绝的娇颜,他顿了一瞬,还是将钱放在空无一物的铁架子床上离开。
屋内没旁人,程意绵不需要再掩藏真实情绪,她望着那钱,逐渐红了眼眶,
她不过就是离过次婚,被传出些谣言,
结果人人避而远之。
恰好此刻,何兰走到门口道:
“小妍,江野跟你说什么了?怎么饭没吃就离开了,我问他话,他也没出声。”
隔着扇门,程意绵扇了扇眼睛,试图赶走红意,笑腔回了声道:
“没事,娘,我跟你说,近来我要做很多衣服,太忙了,所以最近就先住这里了。”
何兰推开门道:
“你现在顶着江野妻子的头携,天天夜不归宿怕是会落闲话,到时候你俩........”
程意绵顿了下,方才挥散的情绪再次低落了起来,她低敛下脑袋遮住眸底的悲意道:
“娘,别逼我了好不好?”
她即使隐藏的很好,可还是泄出一丝颤音。
何兰大抵猜到了,她有些心疼,恨不得当即留下来陪着她永远不回去了,
可话到嘴边,她想到这次要是她不回去,这婚事算是彻底作废了,
那程意绵得承认更多的奚落嘲笑,
她欲言又止道:“下来吃饭吧,以后每天下午我过来帮你忙忙。”
“谢谢,娘。”
程意绵哭了出来,感觉生活太难了,
她才十八岁,就因为一次错误的选择,这辈子全毁了。
何兰心疼的眸底生出泪意,都有些怀疑这次的选择对不对,
可这个想法只是掠过一瞬,就被她掐灭了,
不管怎样,她都不准程意绵步入她的后尘,
这辈子,一定要给她找个可靠的依靠。
她抱了抱她道:“别放心上,我女儿这么好,他总会看见的。”
程意绵才不对陆聿北抱有半分期待,她拿起钱道:
“我们近来花他多少钱,我都有记账,以后一分不少的还给他,才不要受他半句话,半点气,咱们赶紧吃饭吧,待会还要忙呢。”
何兰跟在来到前面店内。
饭盒内是猪蹄汤和白米饭配小青菜,看着就可口。
程意绵化悲愤为食欲,在何兰只吃了一小部分后,剩下的都被她解决了,
然后就是将这两天设计的衣服再次剪裁出来,直到所有的布都剪裁完,挂上玉妍服装店的招牌,何兰回去后,
她躺在铺着凉席的铁架子床上时,才感觉到了不安。
这附近住的除了李梦雅,都是男人,
现在没了何兰陪着,真的有些慌,
索性,她就利用这个空闲看起了书,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小洋楼二楼内,昏暗一片,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满是猩红烟头,
而陆聿北靠在床头,眸色不明的望向窗外如墨的苍穹,随后,喉头轻滚,薄唇吐出一股白烟。
婚姻择偶这件事非同小可,
他必须谨慎再谨慎,不能脑袋发热。
更不能因为........愧疚就妥协。
对,肯定是愧疚。
他这么骄傲的人,才不会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