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傻了。姜早似笑非笑,“倒心软。”陆安尴尬,“你不觉得,让他这般活着,比死更难受?”呵。“你开心就好。”姜早留给男人一个冷漠背影,爬回木板车上睡觉去了。第二日,雨收天晴。姜家人醒来后,发现刘家不知何时早走了,其他人家也不用饭,正陆陆续续正走出山洞。柳言若下意识看闺女,这时候连她都觉得闺女最厉害,“咱家怎么办?”姜早打个哈欠,“吃。”“哦。”柳言若松口气,既然闺女说没事,那定然不会有事,于是就开开心心去烧火做饭了。
姜早一直盯着陆安原本受伤的那条腿,默默反思。
这段日子被姜家哥哥保护,她的警惕心到底退化了。
这边,陆安悄无声息靠近山洞口,脚踩在石头地上像鞋底绑上层棉花般,无一丝声响。
他居高临下站在张管事身边,满是胡渣的粗狂面孔透着冷厉,对方脖颈处有两点紫红色淤伤,喉咙轻微颤抖,几乎让人捕捉不到。
就在张管事想睁眼的一瞬间,陆安猛地出手,手指间一根银针狠狠扎进对方头顶。
张管事瞪圆眼珠,四肢剧烈抖动两下后就不动了。
姜早边盯着陆安,边在脑海中接收二条反馈过来的信息。
【呀,瞧着气虚,下手真狠。】
【主人,这男人会装能演还爱骗人,下起手来却连眼睛都不眨,可不能要。还是我们比较可爱,比他好一万倍,不,好多万倍!】
叨叨叨。
陆安接近姜早时,又成瘸腿,憨笑:“没弄死,不过估计今后连亲妈都不认识。”
弄傻了。
姜早似笑非笑,“倒心软。”
陆安尴尬,“你不觉得,让他这般活着,比死更难受?”
呵。
“你开心就好。”
姜早留给男人一个冷漠背影,爬回木板车上睡觉去了。
第二日,雨收天晴。
姜家人醒来后,发现刘家不知何时早走了,其他人家也不用饭,正陆陆续续正走出山洞。
柳言若下意识看闺女,这时候连她都觉得闺女最厉害,“咱家怎么办?”
姜早打个哈欠,“吃。”
“哦。”柳言若松口气,既然闺女说没事,那定然不会有事,于是就开开心心去烧火做饭了。
中间还有个小插曲,姜大忠原本下意识要递给陆安木碗,不想却被姜早半路截胡。
“他身体好,不用吃饭。”
陆安苦笑,离开山洞时就没敢再躺在木板车上让人拉,老老实实拄木棍走路。
姜早惊喜,“陆大哥,你腿好了?”
陆安僵硬笑,下意识瞧姜早,“呵呵,忽然就好了许多。”
照例一人嚼上一根枯树枝,他们没走平坦大道,而是翻山而走。
经过之前烨城一事后,两万多人逃荒队伍被打散,灾民们四散逃开各自寻找出路。
与姜家这般翻山走的人家也不少,一路上也得有大几百人。
穿过一片小树林时,远远的,姜早隐隐闻到一丝血腥气。
姜早懒懒从木板车上坐起身,“哥,咱们休息会儿吧。”
姜大忠刚想说不累,就被小弟拉了下衣袖,顺着视线看到后头好几米远正一瘸一拐追赶的陆安,默默闭嘴。
姜早找了机会,吩咐三山先去前头打探。
三山很激动,之前山洞一战仿佛点开了它身体的某个开关似得,此后一直像个奋青般时刻准备着要冲锋陷阵。
这不,听到任务就兴奋!
二条躲在手镯空间内那个悔啊,最近它明显感觉到正在被姜早忽视。
瑟瑟发抖!
好怕被当做食物吃掉!
【主人,二条身形小,还是让二条去吧。】
它赶紧在心底发声,各种求关注。
姜早可没功夫管它的小九九,闻言只点头,二条大喜,一溜烟窜了出去。
不过,血腥气现场有点出乎想象!
哪怕做为一条鱼,也觉得眼前一幕过于凄惨。
吓得它差点在心底啊啊啊……幸好及时止住了。
它瑟瑟发抖,下意识就要跑路,反正已经离开姜早身边,隔了几百米远不怕被抓。
傻子才再乖乖回去呢。
它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下定决心后,它找准一个方向埋头狂奔!
忽然,它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何身体越拉越虚,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体内流失?
嗯?
猛地顿住,下意识看本体,啊啊啊……窝草,为何断草一端正枯萎?
吓死鱼了!
忽然,它回想起之前发现待在手镯空间内竟能源源不断得到能量时,姜早曾说过一句话:“有得必有失,记住,我身边不留无用之物。”
它猛地打个寒战,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人家根本不怕将它放出来。泪流满面地往回跑,没想半路碰上了姜早,它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谄媚:【主人,二条完成侦查任务,回来了。】
姜早直勾勾盯住它,落在二条眼中简直像个要吞鱼的女魔头,吓得它狂咽唾沫。
“回去路上说。”
二条如重释负,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有二心。
一头与三山不知道二条丰富的心理路程,只听它说前头有一堆尸体时,羡慕嫉妒恨。
三山悄悄传言:“窝草,兄弟,吃饱没?”
断草:“其实我是母的。”
三山一时竟没接住这个梗,“我俩邻居那么久,竟不知你是母!”
二条呵呵,“傻瓜!一点也不懂幽默。”随后它就将刚才想逃跑,竟发现从手镯内吸收的能量会消散的事说了。
三山沉默,再传音时就带了疑问:“有吃有喝又安全,为啥要跑?姐妹,你是不是傻?”
二条:“……”
“三山,其实本鱼真是公的。”
三山就想骂鱼。
两物一路吵吵闹闹功夫,姜家一行人已经被姜早说动绕路走,正好躲开那一堆尸体。
逃荒路处处艰险,可姜早还是希望家人能心存希望。
只不过,理想是好的,现实往往会很残忍。
出了小树林,迎面就瞧见山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与大片血迹。
烨城门口屠杀时,他们躲得早,隔得很远瞧当时只觉悲伤,却远远没有如今直面死亡来得冲击大。
干枯发黑的血迹。
凌乱杂陈的残肢断骨,就那么一下子映入眼帘。
“呕……”柳言若背过身就吐了,眼泪鼻涕横流,内心说不出的恐慌与悲凉。
前面这些人,竟都是熟人。
前一夜,他们还共处同一山洞内吃饭睡觉,仅仅半晌过去,再见就已是阴阳两隔!
姜大忠手忙脚乱照顾娘亲,死死咬住颤抖的牙关,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他是大哥要坚强。
姜二筒手挡在姜早眼前,“妹妹,别看。”
陆安脸色很难看,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混蛋!”
姜豆似吓傻了,僵硬地站立,眼珠凸出。
陆安顾不上姜家其他人了,走到姜早身边快速说:“死的都是昨晚山洞里的人,不知为何但如今看确实已经走漏了风声,张家这是要灭口!”
不用他说,姜早已经想到了,“所以,咱们要往哪儿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