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苍白如纸,满塌是血,身上的素色衣服被几乎快被染成赤色。这不是他印象中的薛婉柔。他印象中的小郡主,天真浪漫,肆意张扬,总是一身红衣纵马,跟在他身后叫他太子哥哥。眼前的薛婉柔与曾经那个小郡主俨然像是两个人,萧妄喉头一紧,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涌入心头,他快步冲过去。“你怎么了?不是只受了皮外伤,怎么会咳血咳成这样?”薛婉柔的心冷的像一块冰,再没有与他倾诉的欲望。随口搪塞过去:“陈疾复发而已,没有大碍。”
薛婉柔再次被他刺得一痛。
失去至亲之痛,在他看来竟然只是闹脾气?
薛婉柔恍然苦笑,声音隔着屏风传来。
“萧妄,当年我为了你背叛爹娘,流放三千里,他们死后,我每晚都会梦到他们入梦,质问我为何如此不孝,哥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一个亲人,现在也没了,我已经,彻底没有家了。”
她并不是质问的语气,可那绝望的模样却让人心惊。
他喉间一紧:“东宫就是你的家,以后你会是孤的太子妃。”
可薛婉柔却笑了,那笑声凄凉,“那封明月呢,她又是谁?”
萧妄一怔,道:“她也会留在东宫,你们以后可以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
原来,娥皇女英,他一个都不想丢。
薛婉柔心里的苦满的快要溢出来,她笑着落泪:“萧妄啊萧妄,我那么爱你,一颗心全部属于你,为什么你的心就可以分成两瓣呢?”
萧妄终于不耐,脱口而出道:“我爱的人本就是封明月!”
话毕,偌大的宫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萧妄说完才回过神,可已经来不及补救。
薛婉柔浑身一僵,沉默过后却笑得越发厉害,一边笑一边咳嗽。
她随手拿起一旁的手帕捂住,顷刻间,手帕上染满鲜血。
“是啊,你本来就爱她,是我妄想着捂热一颗心,流放三千里,也始终没捂热这颗心,是我自己活该。”
闻言,萧妄彻底怒了。
“薛婉柔,你是不是后悔陪我去流放了?”
未料她竟回答的十分坦然:“是,我是后悔了,好悔啊……”
好悔啊!
萧妄的脸沉得像要杀人,一脚踹开屏风,却在看到榻上的薛婉柔时,彻底怔住了!
她脸色苍白如纸,满塌是血,身上的素色衣服被几乎快被染成赤色。
这不是他印象中的薛婉柔。
他印象中的小郡主,天真浪漫,肆意张扬,总是一身红衣纵马,跟在他身后叫他太子哥哥。
眼前的薛婉柔与曾经那个小郡主俨然像是两个人,萧妄喉头一紧,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涌入心头,他快步冲过去。
“你怎么了?不是只受了皮外伤,怎么会咳血咳成这样?”
薛婉柔的心冷的像一块冰,再没有与他倾诉的欲望。
随口搪塞过去:“陈疾复发而已,没有大碍。”
萧妄哪还顾得上跟她置气,刚要说什么,薛婉柔又闭上眼睛。
“殿下,我累了,想休息。”
又是要赶他离开,萧妄虽然面色不虞,但看着她虚弱的模样,终究还是走了。
第二日,又有无数的补品如流水一般送过来。
薛婉柔看都不看一眼,没有天山雪莲,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身子越来越羸弱,而萧妄日日陪着封明月,也并不知晓。
直到几日之后,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上驾崩了。
这几年皇上逐渐年迈,一年前就迷恋上了炼丹,想追求长生不老。
结果长生是虚妄,那些所谓的丹药反而拖垮他的身体。
皇帝驾崩,太子继位。
萧妄从流放的戴罪之人到君临天下,居然也只花了三年。
萧妄住进了元政殿,薛婉柔也搬到了后宫一个僻静的宫殿里。
封明月也被带进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