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脸上身上被打得都是血,已看不清人的模样来。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能下如此重手?惊魂未定之际,魏洛瑶看见那人蜷缩着的手指动了动。她大喊:“那人还活着,还不赶紧请了太医来!”这声音传入祁尧的耳里,他下意识顿了顿脚步。
但最终可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毕竟这种自欺欺人的戏码,他祁尧在阿欢离开后,可上演了不少。
席间,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后,淑妃这才姗姗来迟。
魏洛瑶打眼看她,已然换了一套妆服,脸上也重施了粉黛。
今日这除夕宴,皇后连绵病榻没来,淑妃便在皇帝旁的宝座上落了座。
“今日臣妾来得迟了,扰了大家兴致,先行自罚三杯。”
说完,花南溪便端起酒席上的杯盏,一饮而尽。
直至三杯尽数饮完,一旁的皇帝拍掌大喜。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爱妃!”
闻言,众人纷纷举杯称赞。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有夸赞淑妃性情中人的,有夸赞端庄持重的,甚至还有夸赞她母仪天下的。
只是花南溪脸上挂着笑,眼神里却一片凄凉。
这只有魏洛瑶能看出。
真正的花南溪笑时,是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宛如春花般明媚。
显然皇帝并未曾见过。
一想到原来天真无邪的少女,入了这深宫成了端庄华丽的淑妃。
魏洛瑶心口上生出了密密麻麻的一阵痛来。
舞女们衣袂飘飘,花南溪的目光透过众人,直至落到了最外侧。
那个人眼眶泛红,默不作声,任凭眼泪缓缓布满脸颊。
那神情是如此熟悉,仿佛在她的脑海里从未挥去般。
两张脸在此刻终于重合在了一起。
花南溪几乎错不开眼来,一瞬一瞬地盯着。
醉意上头,这场宴会也逐渐到了尾声。
皇帝横七竖八地瘫坐在正座上,被淑妃灌得有些意犹未尽。
他醉醺醺地挥了挥袖子,众人便齐齐行礼,纷纷告退。
宫闱森严,魏洛瑶则是第一次入宫。
她正愁着走哪条路时,先前那位宦官走上前来。
他恭敬地朝她福了福,垂σσψ眸道:“淑妃娘娘派奴家来送费姑娘出宫。”
魏洛瑶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座偌大的宫殿,连忙点了点头。
“麻烦公公了。”
灯笼散发出暖黄的光,照亮了脚下的一片路来,也将她长长的影子投射在那红色的宫墙上。
刚拐过一个角,魏洛瑶便听到一阵怒斥声。
远看黑夜里模糊的几个人影围在一起,交叠起伏。
她劳烦走在前边的这位公公快些脚步。
离那怒斥声越来越近,那群黑影也逐渐停了下来。
打头的一个太监看到是淑妃娘娘身边的人,连忙俯下身子:“小的见过公公。”
站在魏洛瑶前边的公公斜着晲了他们一眼,拿捏起嗓子尖声责骂道:“你们动静这般大,就不怕扰了主子们的清净?”
此言一出,那些太监纷纷腿软,哆嗦着跪了下来。
嘴中一口一个“求公公饶命”。
魏洛瑶侧过身子,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人影,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只见那人脸上身上被打得都是血,已看不清人的模样来。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能下如此重手?
惊魂未定之际,魏洛瑶看见那人蜷缩着的手指动了动。
她大喊:“那人还活着,还不赶紧请了太医来!”
这声音传入祁尧的耳里,他下意识顿了顿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