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周业成心里发紧。他转过头，看着仍在工作的摄像机，皱眉道。“把摄像机关了。”目光扫过旁边几个饰演小混混的演员，他脸色又沉郁了几分。几个演员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也不敢和周业成对视，都转开了头。摄像师愣了一下。旁边方廷宥开口了：“关了吧。”摄像师将摄像机关掉。江茉慢慢回过神来，坐了起来。但她仍沉浸在刚刚的场景中，情绪有些激动，所以双手环抱住了膝盖，头埋在膝盖中，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江茉看着周业成。
那日送自己来剧组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
那天晚上通完电话，两人也没有再互通过电话。
几天未见，他看起来倒没多大变化。
英俊的脸上带着笑，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依然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不过估计是等会要去公司，今天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一副都市精英的派头。
看起来像是领导来视察。
“怎么，你都能来，我不能来？”
周业成看了自家表妹一眼，语带挑衅。
苏方诺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她在女主天之骄子时期并没有戏份，根本不用来剧组。
但现在是周末，她在家闲得无聊，就来剧组玩。
“你当然能来，就是不知道你来干什么。”
江茉接过话，看了眼旁边的苏方诺一眼。
苏方诺像是有了靠山，腰杆立马挺直了。
“对啊，你来干什么？领导来视察吗？担心我们摸鱼？”
周业成挑眉。
“担心某人会为了拍摄效果，假戏真做。”
江茉蹙眉。
这个某人，是指她吗？
上次在周业成面前，她和方廷宥都达成共识了。
难道她在周业成那边，那么没有信誉。
然而其他人都看向了方廷宥。
他在业内，也是有疯子一说的。
为了更好地展现戏剧效果，什么都做得出来。
方廷宥挥挥手：“别看我，不是我。”
江茉抓了抓头发，安抚道。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乱来的。”
周业成用长腿勾了把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看着摄像机中的江茉，语气淡淡。
“拍你们的，不用管我。”
方廷宥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开拍吧。”
拍摄很快开始。
一身邻家少女打扮的江茉，和舞蹈班的同学告别后，开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一条幽深的小巷，里面有影影绰绰的人声传来。
江茉心下微紧，加快了脚步。
几个小混混从小巷中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哟，这不是b大的校花吗？真巧，在这儿遇上了。”
“要不要陪哥哥们呀？来，让哥哥们好好疼疼你。”
“要是能睡到校花，就是死刑也血赚了。”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坐在摄像机旁边的周业成忍不住皱了皱眉。
随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
镜头下的场景还在继续。
年轻的少女惊慌失措地转身想要逃跑，然而已被人捂住了嘴，扯着手臂拖进了小巷中。
镜头往里推进，来到了阴森昏暗的小巷中。
阴森的小巷中，下流的小混混们在调笑，兴奋地撕扯着少女的衣服。
少女在镜头下无力地挣扎，无助地哭喊。
然而她的哭喊更助长了混混的兴致，他们撕扯得更卖力了。
眼见少女的衣领已被扯坏，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小混混就要亲上去。
周业成蓦地站了起来，将手里燃着的烟甩到一边，脸色铁青，语气森冷地开口。
“别拍了。”
场内的几人没有停。
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停。
周业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抄起旁边地上的一瓶水，往混混身边用力一砸。
矿泉水瓶重重落地，发出“砰”的一声重响，然后骨碌碌滚进一旁的杂草丛里。
场内众人都停了下来，目光不解地看向脸色铁青的周业成。
周业成深吸了一口气。
起身，迈开长腿，走进了镜头中。
几个饰演小混混的演员起了身，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江茉旁边。
周业成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似乎看他们会脏了自己的眼。
只是路过他们身边时，嘴里吐出一个字来。
“滚。”
方廷宥朝他们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很快离开了镜头，到一旁休息喝水。
周业成走到江茉身旁，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似乎仍在戏中，小声哭泣着，脸上带着惊恐，满眼都是泪。
看得周业成心里发紧。
他转过头，看着仍在工作的摄像机，皱眉道。
“把摄像机关了。”
目光扫过旁边几个饰演小混混的演员，他脸色又沉郁了几分。
几个演员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也不敢和周业成对视，都转开了头。
摄像师愣了一下。
旁边方廷宥开口了：“关了吧。”
摄像师将摄像机关掉。
江茉慢慢回过神来，坐了起来。
但她仍沉浸在刚刚的场景中，情绪有些激动，所以双手环抱住了膝盖，头埋在膝盖中，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周业成看了她一眼，忍住上前搂住她的冲动。
转头看方廷宥，冷声说道。
“这场戏用替身拍。”
方廷宥愣了一下。
之前他已和江茉达成共识，这场戏不会假戏真做，但也不会用替身。
剧组压根没有给江茉准备替身。
江茉也不可能让替身上。
方廷宥不敢违逆周业成，所以看向了他身旁的江茉。
江茉已经平复好了情绪，抬起头来。
接收到方廷宥的目光，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会搞定。
“周总，这场戏很重要，不能用替身。”
江茉的声音里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哽咽。
周业成回过头来，看着眼圈泛红的江茉，深吸了口气。
“那就暂停。”
江茉对上周业成的目光，神色坚定地摇头。
“一切都准备好了，不能停。”
江茉说话间，身上的西装外套往下滑落，但她浑然未觉，仍在与周业成对峙。
周业成看着江茉身上下滑的西装外套。
刚刚饰演小混混的演员撕扯得有些用力，她的衬衫衣领被撕坏了，大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
即便小巷里灯光昏暗，但透过余光，他仍能看到她白净的脖颈上，留下的斑驳抓痕。
周业成沉默地上前，伸出指节分明的手，将西装往江茉肩上拢了拢，又往背后掖了掖。
好在他的西装比较宽大，她身材又娇小，可以把她完全裹在里面。
见周业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鼓捣着他的西装外套，江茉继续说道。
“后面的计划都安排好了，这场戏如果今天不拍完，就会打乱后面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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