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给家里买了房,大家都得讨好你。”一个大男生竟然在余温面前噼里啪啦的掉泪,“这些年为了找你,谁照顾过我?父母从牙缝里省钱打印寻人启示,坐绿皮火车一走就是几个月,我连学费都是自己赚!”余温坐回椅子上,往嘴里扒拉着面条,眼皮都没掀一下。“以后缺钱跟我说。”余京南用衣袖擦了一把鼻涕眼泪,摔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很快就打电话跟父母抱怨,但电话那头的人却将他骂了一通。*****余温翻来覆去的最噩梦,一睡竟然到了晌午,还是被母亲蔡淑的电话给吵醒的。
余温筋疲力竭的回到家里,弟弟余京南正在埋头苦读,她的这个弟弟跟她长得有几分像,就算是剪了平头,五官还是端正的。
见她进来了,他紧张的站起来,看见她皱皱巴巴的衣裳,眼露尴尬。
“姐,你男朋友的事情我听妈说了,我没打搅到你们吧?等我考完就搬回去。”
两个人关系生疏,连说话都带着客套。
余温将购物袋放在茶几上,“没打搅。”
余京南尴尬的挠着头,他是被父母强送过来了,说要让姐姐感受到家庭氛围,不要再对人拒之千里。
显然这一切很难办到。
“冰箱里我填了很多东西,回家自己做,别再吃泡面了。”
余京南眼泪差点没飚出来,自己的姐姐竟然是外冷内热,还给自己买东西。
一天没怎么吃饭,余温肚子饿的咕咕叫,放下包之后就钻进了厨房。
半个小时之后余温从厨房里端出两碗面,扣上荷包蛋,放了一把空心菜,热气腾腾的。
“吃完再复习。”余温将碗筷放在饭桌上,坐下吃着面条。
余京南慢吞吞的坐了过来,餐桌上的灯很亮,他一直欲言又止的看着余温。
“怎么了?”她撂下筷子,没有了食欲。
“没事。”他的眼神闪躲,果然不是个会撒谎的孩子。
“要是你不说,我就给你班主任打电话。”余温眼中带着冷冰冰的味道。
“好,我说,就是之前打暑假工的时候得罪了两个社会上的小混混,这几天他们一直找麻烦。”他的眼圈又红了,“姐,明天能陪我去警察局吗?我马上就高考了,我怕耽误学习。”
一听到警察局,余温感觉一根针戳在肋骨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种惶恐深入骨髓。
她狠下心,“明天花店里有一大堆事情忙,给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带你去。”
余京南眼中那点暖意全散尽了,果然这个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冷。
“我知道你给家里买了房,大家都得讨好你。”一个大男生竟然在余温面前噼里啪啦的掉泪,“这些年为了找你,谁照顾过我?父母从牙缝里省钱打印寻人启示,坐绿皮火车一走就是几个月,我连学费都是自己赚!”
余温坐回椅子上,往嘴里扒拉着面条,眼皮都没掀一下。
“以后缺钱跟我说。”
余京南用衣袖擦了一把鼻涕眼泪,摔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很快就打电话跟父母抱怨,但电话那头的人却将他骂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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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翻来覆去的最噩梦,一睡竟然到了晌午,还是被母亲蔡淑的电话给吵醒的。
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愧疚,
“温温,我跟你爸也没有什么主意,最后给盛闻打了电话,想问问他怎么办。”蔡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他说帮忙解决,让你去什么会馆找他。”
余温仅存的一点困意也没有了,“你们怎么有他的电话?能不能不要随便联系他!”
她急了,本来就不想跟盛闻有过多的纠缠。
“昨天他来家里的时候留的名片。”母亲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别生气,我听你弟说他有权有势的,我才问一下的。”
余温也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大好,掀开被子去衣柜里翻找衣服,“好,我去找他问问。”
她到会馆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盛闻正自顾自的打台球。
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衫,领口半敞,手腕上名表摘了,正在换着台球杆上的皮头,头都没抬起来。
昨天那个短发女人穿着掉带裙子,露出胸口上的蝴蝶纹身,一只软弱无骨的手搭在盛的的肩头,笑嘻嘻的说着什么,十分的暧昧。
短发女人见余温进来,手没放下,嘴上却笑嘻嘻的道,“借一下盛总的肩膀,没事吧。”
成荀之正在搂着两个女人喝酒,醉醺醺的,“没事,他们两个什么关系也没有。”
余温也没在意,走到盛闻的面前,“抱歉啊,我弟弟的事情麻烦你了。”
“公司刚从国外挖过来的法律顾问,马上就到了,你弟弟的事情他会帮忙解决。”他将她直接视若无物,此时他已经抹好滑石粉了,语气不耐的道,“让开。”
包厢的门被推开,他这次抬起头来,“严簌,这里。”
听见这个名字,她霎时心如擂鼓,脑中只有两个字,快跑。
身后的人越走越近,而她也越来越恐惧,躲了这么多年,甚至不敢跟迟书有任何的联系,都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