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男人的手当即跟上来,将她紧紧拥入了怀里。曾经沈徽音将这下意识的动作认作是他爱她的反应。可现在,她不确定了。她不确定他是爱她,还是在防备她。她忍不住想,他们在大祈相依为命这十年,宋倦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信她的?是他步步走上权势高位的那一刻,还是他从一开始就不信她?黑暗中,沈徽音闭上了双眼,将所有酸苦淹没在枕里。……就这么又过了六日。宋倦归试探问:“徽音,火枪的事,你做得怎样了?”
这天晚上。
沈徽音静静看宋倦归的睡脸,脑海里依旧回荡着白日那句话。
她心狠狠揪起,翻了个身背向他。
下一秒,男人的手当即跟上来,将她紧紧拥入了怀里。
曾经沈徽音将这下意识的动作认作是他爱她的反应。
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她不确定他是爱她,还是在防备她。
她忍不住想,他们在大祈相依为命这十年,宋倦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信她的?
是他步步走上权势高位的那一刻,还是他从一开始就不信她?
黑暗中,沈徽音闭上了双眼,将所有酸苦淹没在枕里。
……
就这么又过了六日。
宋倦归试探问:“徽音,火枪的事,你做得怎样了?”
沈徽音攥了手,避开他的视线:“还没有新进展。”
闻言,宋倦归只是将人搂入怀中,温声道:“不急,以你身体为重。”
沈徽音靠在宋倦归的胸膛里,眼眸微垂。
如果她不是刚刚看见他眼底转瞬即逝的一丝不耐,她或许会信他是为她好。
宋倦归的胸膛一如既往温暖。
可沈徽音却再清楚不过,他这颗心里对她的算计恐怕早已多过爱意。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转眼已到九月十三,距离九星连珠之日,只剩20天了。
沈徽音翻出了压在箱底的那个背包——那是她穿越过来时带来的。
里面装着早已没电了的手机、已经泛黄了的银行卡、早已没墨的水性笔。
以及一身她穿越过来时的现代衣裤。
已经过了十年了,这些衣裤已经不合身了。
沈徽音想了想,让丫鬟买来布匹。
在这大祈十年,旁的没学会,这女红她倒是学了一手,做身衣裳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沈徽音做好了衣裳,也收拾好了背包。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桌上未能设计完成的火枪图纸上。
沉眸许久,沈徽音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帮他设计好了升级火枪的最终图纸。
这是她最后答应他的事,完成后,他们之间就彻底两不相欠了。
傍晚,厅内。
沈徽音拿着图纸,等到宋倦归回来,将其交到了他手里。
“以后,这种事我就帮不了你了。”
闻言,宋倦归眉头微蹙,可在看见最终图纸时,眼底只剩惊喜:“太好了,我这就让人去试试!”
沈徽音沉默看着,并不言语。
直到宋倦归将图纸收起,却再度叫住了她:“徽音,我今日还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沈徽音问。
随即,宋倦归向她递来一本文书。
沈徽音垂眸看去,身形赫然一颤。
只见那文书封皮上,明晃晃立着两个大字——休书。
喉头一瞬堵涩。
沈徽音正要说话,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边另一封文书上。
上面同样明晃晃立着两个大字——婚诏。
一瞬间,沈徽音好似明白了什么。
她通红着眼眶看向他:“你终于要去娶公主了。”
宋倦归闪过慌张之意,他上前来向她解释:“徽音,这封休书是假的!我要娶公主也是假的!”
“我会将你先送到城郊去,这段时间你先好好在那里待着,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你相信我,好吗?”
沈徽音怔怔看着他,一抹讽笑自她唇角勾起。
他从未信过她,如今却要她信他。
十年如一日熟悉的脸庞,此刻却变得格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