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色擦黑,云姒梨才从殿内出来。出来时,萧厌白还跪在门口。听闻他已经跪了三日,连唇色都白了也不肯起身。见云姒梨出来,萧厌白抬起如墨的眸子看着她,无波无澜地质问:“你与父皇谈论何事,竟然谈了整整三个时辰。”云姒梨听出萧厌白的不满和提防。或许是习惯了,她的心里竟然连一丝涟漪也没泛起。她走到萧厌白面前,缓缓打开手中圣旨念了出来:“安锦娴熟大方,品貌出众,朕与皇后闻之甚悦,特将其许配太子为正妃。”萧厌白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姒梨,甚至云姒梨念完将圣旨递给他,他都没回过神来。
看着云姒梨洒脱进殿的背影,萧厌白的心没来由颤了颤。
一股难言的惆怅占满胸腔,就像是一直拥有的东西突然失去了。
可失去了什么呢?
云姒梨吗?
萧厌白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还有五日,他们就要成亲了。
他或许会失去些什么,但绝对不是云姒梨……
云姒梨全然不知道,萧厌白还在想着娶她的事情。
她进殿那一瞬,萧厌白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圣上担忧她的伤势,不仅免了她行礼还赐了座:“边疆形势越发险峻,细作之事也确是契丹派人行刺。”
“战祸在所难免,你的手恢复得如何?”
圣上是位仁君,切切实实是在担忧她。
云姒梨心口微暖,恭敬应答:“感念圣上关怀,臣已无碍,必不会延误了出征的良机。”
谈及五日后领兵赴往边疆,圣上的神色冷了下来:“此次是厌白之过,耽于情爱罔顾大局。”
“你放心,朕必定会重重责罚他。”1
云姒梨却忽然站起身来,跪下对着圣上行了叩拜大礼:“臣与太子殿下婚约已废,五日后的成亲也只是幌子。”
“故而臣恳请圣上圆了殿下心愿……准许殿下迎娶安锦为正妃。”
圣上怔愣一瞬,复杂地打量着她:“你对厌白,可是还有气?”
云姒梨抬起头来,目光坦荡与皇帝对视:“曾经或许有过,但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敬爱。”
只当成诸君来敬爱,而非青梅竹马的哥哥,而非同舟共济的夫君……
圣上见她确实没有怨恨,才挥手让云姒梨起身:“可惜了,是厌白没有福气。”
云姒梨面容平静,已经全然放下:“是臣没有福气,未能与殿下有始有终。”
圣上沉沉叹息一声,终于不再谈论萧厌白,专心与云姒梨谈论战事。
待到天色擦黑,云姒梨才从殿内出来。
出来时,萧厌白还跪在门口。
听闻他已经跪了三日,连唇色都白了也不肯起身。
见云姒梨出来,萧厌白抬起如墨的眸子看着她,无波无澜地质问:“你与父皇谈论何事,竟然谈了整整三个时辰。”
云姒梨听出萧厌白的不满和提防。
或许是习惯了,她的心里竟然连一丝涟漪也没泛起。
她走到萧厌白面前,缓缓打开手中圣旨念了出来:“安锦娴熟大方,品貌出众,朕与皇后闻之甚悦,特将其许配太子为正妃。”
萧厌白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姒梨,甚至云姒梨念完将圣旨递给他,他都没回过神来。
“殿下,接旨罢。”云姒梨淡声催促。
萧厌白这才伸出手,钳住云姒梨的手臂:“什么意思,你怎么会替孤求来圣旨,你不做孤的正妃了吗?”
云姒梨皱了皱眉,一瞬间竟然没明白萧厌白是什么意思。
“殿下得偿所愿,不开心吗?”
萧厌白喉结滚了滚,心口莫名涌上慌乱:“孤自然开心……”
云姒梨打断了他,抽出被握着的手腕:“开心就好,臣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殿下与祖母开心。”
“如今殿下得偿所愿,臣的心愿也了了。”
萧厌白还想再说些什么,云姒梨却先一步告辞了:“安锦还在等着殿下的好消息,殿下快些回东宫去吧。”
她将圣旨递给萧厌白,在他震颤的目光中行了拜别礼,缓缓朝着宫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