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丞稳稳抱着她,汗珠溢出额尖:“很疼吗,别怕,我送你去医院。”他温柔极了,好似以前的龃龉争吵都不存在。也好似,刚刚漠然别开目光的人不是他……楚潇环绕着他的肩膀,指尖揪得发白,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刚刚……”顾知丞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连忙解释:“刚刚佩雯在,她要是过来,赵泽又会像以前一样打她。”刚刚才回暖的心,又一瞬坠入冰池。顾知丞是回来救她了,但却是建立在沈佩雯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她与沈佩雯在他心里,完全没有相比较的可能。
一瞬间,楚潇心如死灰。
看着她的脸色寸寸灰败下去,赵泽更加觉得畅快:tຊ“你费劲心思帮她离婚,她费尽心思勾搭你的老公,帮了一个伥鬼的感觉怎么样?”
楚潇眼眸低垂下去,嘴唇颤了颤:“如果你想看我狼狈,其实也用不着打我。”
她明明心如刀割,声音却平静极了:“自从沈佩雯回来后,我就已经够狼狈了,沈佩雯不爱你,顾知丞也不爱我……”
她一点也不后悔帮沈佩雯离婚。
她已经失去了婚姻和爱情,不想再失去对司法的信仰,和内心对公正的认知。
“顾知丞不救我也很正常,毕竟我很快就要和他没关系了。”
楚潇自揭心口上的伤疤,竭力拖延时间。
赵泽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那就更加要纠缠到死……”
他的话戛然而止,而后身躯晃了晃,闭上眼软瘫在地。
楚潇瞳孔皱缩,这才看见站在赵泽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的顾知丞。
他喘着粗气丢掉手里的转头,担忧去扶楚潇:“哪里受伤了?”
楚潇唇色发白:“右腿膝盖……”
话没说完,失重感陡然传来,顾知丞已经小心避开她的伤处,把她横抱了起来。
楚潇惊呼一声,揪住顾知丞的衣领,心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跳。
顾知丞稳稳抱着她,汗珠溢出额尖:“很疼吗,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他温柔极了,好似以前的龃龉争吵都不存在。
也好似,刚刚漠然别开目光的人不是他……
楚潇环绕着他的肩膀,指尖揪得发白,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刚刚……”
顾知丞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连忙解释:“刚刚佩雯在,她要是过来,赵泽又会像以前一样打她。”
刚刚才回暖的心,又一瞬坠入冰池。
顾知丞是回来救她了,但却是建立在沈佩雯绝对安全的情况下。
她与沈佩雯在他心里,完全没有相比较的可能。
楚潇眼睫发颤,竭尽全力才忍住,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差一点,她就要心软了。还好,还好。
顾知丞全然觉察不到她的情绪,抱着她到医院做了检查,最后确诊是轻微骨裂,起码要休息一个月。
楚潇脸色一变,还有三天她就要参加法官遴选的考试了,哪里能等得起一个月!?
不行,就算是腿断了,她也要想办法去北京考试!
沉默间,沈佩雯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急匆匆冲进病房里。
看到楚潇受伤的膝盖,沈佩雯眼睛一眨,泪就掉了下来:“对不起,要不是我,楚潇姐也不会受伤。”
顾知丞好似看不得她落泪,连忙轻拍沈佩雯的肩膀安慰她:“你不用自责,她作为司法人员,参与了这么多的审判,早就做好了可能会被报复的觉悟。”
楚潇一冷,原来在他眼里,自己作为公职人员,是不会痛也不会哭的。
大抵是接受了顾知丞不爱自己的事实,
楚潇心里除了心寒和怅然,竟再没有了别的心绪。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把这碍眼的两位“请”了出去:“顾知丞,医生说我要静养,麻烦你们回吧。”
顾知丞这才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把手从沈佩雯的肩上挪开。
等他悻悻带着沈佩雯离开,楚潇花钱买了个轮椅,然后在临时护工的帮助下,打了个人力三轮车去了民政局。
原本离婚这件事,楚潇是想要等到离开的前一天。
但现在,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护工也没想到,楚潇急匆匆跑出医院,是为了到医院来离婚。
护工急忙忙拦住楚潇:“同志,这你可千忘要想清楚了,要是离了,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楚潇怔愣一瞬,又想起刚刚顾知丞抱着她的时候,身上穿着的夹克,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给顾知丞买的。
十五块,是她半个月的工资。
而现在,夹克的肩头上早就开了线,楚潇曾数次想要修补。
可一拖再拖,直到现在再也没有修补的必要……
而他们的婚姻,就像是那件夹克,早就已经褪色了。
楚潇按下眼里的湿气,一瘸一拐走到窗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那张离婚申请报告,递给工作人员。
“你好同志,我想办理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