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站在顾玄祁身旁,安怀远看着星宿那矜贵的模样,下意识地让他也坐。随后,星宿摇头道:“不必,我站在爷身边即可。”安怀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星宿只是跟在顾玄祁身旁的一个下人。他不禁开始感慨,到底是侯府,连个下人穿得都这样尊贵。安宁坐在一旁,心中对顾玄祁的突然出现同样抱有疑问。顾玄祁只轻轻扫了一眼桌上的几盘小菜,和满满的两壶酒。他微微蹙了眉,这些菜,一看安宁应当就是不爱吃的。连壶热茶都没有,只有两壶冷酒。
“嘭”的一声响,安宁和安怀远同时看向门外。
他的身影修长挺拔,眼底一片冷色,一身锦贵华袍,玉冠束发,五官深邃,气质冷冽。
安怀远只看了一眼就惊觉眼前的人应当是个大人物,来不及多想,忙站了起来。
安宁亦是被吓了一跳,喃喃道:“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怀远从安宁的称呼中得知了此人的身份,忙换上一副殷切讨好的笑容,道:
“原来是世子爷,我家宁儿承蒙侯爷照顾,平日里只怕也给世子爷添了不少麻烦……”
顾玄祁脸色难看,视线先落在了安宁身上。
看着她衣衫整洁,双眸除了有些发红之外再无其他不妥,这才幽幽看向了安怀远。
安怀远与其对视的瞬间,心又是惊了一瞬。
他没想到,顾珩的长子原来已经生得这般琼枝玉树,光风霁月。
顾玄祁淡声道:“不麻烦。”
就这三个字,也不解释自己为何突然将门推开闯了进来。
安怀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先请顾玄祁落座。
星宿站在顾玄祁身旁,安怀远看着星宿那矜贵的模样,下意识地让他也坐。
随后,星宿摇头道:“不必,我站在爷身边即可。”
安怀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星宿只是跟在顾玄祁身旁的一个下人。
他不禁开始感慨,到底是侯府,连个下人穿得都这样尊贵。
安宁坐在一旁,心中对顾玄祁的突然出现同样抱有疑问。
顾玄祁只轻轻扫了一眼桌上的几盘小菜,和满满的两壶酒。
他微微蹙了眉,这些菜,一看安宁应当就是不爱吃的。
连壶热茶都没有,只有两壶冷酒。
安怀远沉吟片刻,看顾玄祁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当即道:“宁儿啊,你起来为世子爷斟酒。”
顾玄祁迅速抬手,沉声道:“你不必做这些事。”
安宁点点头,此时面对自己的父亲,她倒是更愿意靠顾玄祁近一些。
也是可笑,曾经是她能依靠的父亲,如今却成了她避之不及的陌生人。
随后,顾玄祁微微偏头,对星宿说:“让他们送一碗杏酥茶。”
这是为安宁点的热茶。
安宁神情微怔。
安怀远不安地搓着双手,看顾玄祁没有喝酒的意思,想来是他看不上这酒,便也没再提。
顾玄祁问:“方才,你们在吵什么?”
安怀远没想到在外的顾玄祁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声,当即道:“让世子爷见笑了,不是什么大事……”
若真不是什么大事,安宁的眼眶就不会红了。
“没什么事最好,我只是想提醒伯父一句,安宁现在是我们顾家的人,若是伯父想要让她帮你做事,还得先问过我们顾家。”
他的声音很轻,落在安怀远的耳朵里却像重石落地,格外有分量。
安怀远意识到顾玄祁这是在维护安宁,连忙点头说:“是,是……我都明白,世子爷说的我记住了。”
看着眼前态度谦卑的安怀远,顾玄祁垂下眼眸。
早些年的时候,他其实见过安怀远。
只是当时他年纪还小,安怀远认不出自己了也正常。
当时的安怀远,生意红火时,名声一度传到了朝廷里去,他当初跟随父亲前去处理公事,只是他年纪尚小,不能上手参与。
那时的安怀远与他父亲聊起生意时侃侃而谈,春风得意。
与现在大相径庭。
可惜的是,那个时候他没有见过安宁。
想来那几年,是安宁最幸福的几年了。
还好,自己没出现时,她是幸福的。
杏酥茶被呈上桌后,安宁的指尖碰了碰杯壁,是热的。
她将茶碗用作暖手的东西,过了片刻才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兴许是方才情绪太激动了,她的指尖是冰冷的,喝过茶后倒是缓和了许多。
安怀远被顾玄祁一通敲打警告,已然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对安宁柔声道:“宁儿,父亲先走了,改日咱们父女再见。”
安宁嗯了一声,看着安怀远一瘸一拐的动作,这才发现原来他的一条腿也有问题了。
到底还是她的父亲。
小时候那些美好的回忆始终充斥在她的脑海中。
安宁心中既无奈又心疼,既气恼又心寒。
多重情绪交织成一张密集的大网,笼罩着她的心头,闷闷的,喘不过气。
顾玄祁注意到安宁喝茶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发起了呆。
他无奈叹道:“伯父身上的伤,我会派人去为他医治。”
安宁眨了眨眼,没想到顾玄祁会这么做。
毕竟她父亲的事,与他没关系。
顾玄祁解释道:“你既然是我们顾家的人了,那你的父亲我们自然也应当好生关照一番,左不过是请个郎中瞧瞧,不费劲的。tຊ”
安宁放下茶碗,真心实意道:“多谢大哥。”
看着眼前的少女如此严肃认真的模样,顾玄祁倒不自在起来了,生硬地说:“毕竟若是处理不好他的事,于我们顾家而言,也很麻烦。”
随后,他耐心等安宁一点点把热茶喝完,这才起身道:“这个时辰我刚好准备回去,要不要与我同行?”
安宁迅速摇头。
在外倒是自在一些,可回府的时候,她与顾玄祁之间,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反正她来的时候就是乘坐马车来的,离去自然也有马车接应。
顾玄祁见安宁果断拒绝,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去。
安宁呆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
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安怀远没有结账。
她今日出来可是没带银子的。
刚准备出去看看情况,店小二进来收拾,她问:“这桌……”
那人立马道:“方才的公子已经结过账了,这位小姐慢走。”
安宁:……
莫名觉得很丢人。
她与安怀远两人的事,没想到顾玄祁掺和了进来。
马车停到侯府门口,安宁下了马车,眯起眼瞧见道路的远处还有一辆马车。
她莫名觉得,那辆马车应当是顾玄祁的。
可他不是先走了吗?怎么会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