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怜放好绣到一半的绣布,拖着疲惫的身躯,收摊回家。“卖糖葫芦咯,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路上,一身麻衣的长胡须老伯,手拿着木棍,顶端用稻草捆成一块,上面插满了糖葫芦。徐鹤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红彤彤的糖葫芦,拉着车来到那大伯旁边。“来三串糖葫芦。”“好嘞。”他从棍子里拔出糖葫芦,递到徐鹤手上。“几文钱?”“四十文。”陈怜拿出黑色钱袋子,翻找出四十文递给他。“喏,娘子拿好。”
马青摸了摸鼻子,贱兮兮一笑,“吃饭否?别整日吃些馒头干粮。”
闻言,陈怜低头不语,两手紧握五指泛白,两人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徐鹤见妻子在这,也不好再吃这些,当即点头同意。
“林叔,帮我看看摊子,待我回来,我帮您看。”
林叔笑呵呵点头,“去吧。”
“走了,娘子。”
徐鹤牵着她的手,与马青一同来到街头,一路侃侃而谈。
“要不我们去飘香饭馆吃如何,那里便宜量足。”
徐鹤询问,“好,娘子呢?”
“都可。”
徐鹤见陈怜沉默寡言,心底疑惑,但马青在旁,也不好询问先。
三人来到一间小馆子,老板站在厨房前炒菜。
一三十余岁的女人走来,“今天老样子?”
“我们老样子,娘子要点其他的吗?”
“不用。”陈怜扯起一抹笑意。
“徐鹤,你娘子真害羞。”老板娘笑道。
“是的,性格内向了些。”
吃饭时,徐鹤一边与马青闲谈,一边给陈怜夹菜。
酒足饭饱后...
陈怜拿起钱袋子时,马青先一步起身付钱。
“马青,这钱我给你吧。”
马青将钱推回,“不用,下次徐鹤兄付就成。”
徐鹤在陈怜耳畔解释。
原来徐鹤与马青时常下馆子吃饭,这一顿马青请之后,下一顿就是徐鹤,两人就这样一直维持着。
两人回到摊位,顺带帮吃饭的林叔看摊。
耳陈怜坐在一旁低头刺绣,虽然不能与林翠兰相比,却也绣的有模有样,刚好入门。
“娘子,为何心情不佳?”徐鹤把心底的疑惑问出。
“相公,你何时吃馒头与干粮的?”
徐鹤怔愣良久,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吃了有一年吧。”
“你骗人,付钱时与马青如此默契,只怕不是一年了。”
没想到这都能抓住漏洞,心中佩服之余,也是不想欺骗她。
“付完彩礼之后,便一直如此。”
陈怜鼻子一酸,心头无比愧疚,眼泪在眼眶冒出,顺着脸颊滑落。
“对...对不起。”语气哽咽,伴随着吸气,通红的鼻子发出堵塞不通的声响。
徐鹤满脸疼惜,用衣袖擦拭她的泪,将其抱入怀中,轻声哄着。
“娘子,这二十两,花的值。”
当时还埋怨过,而现如今,就算四十两,自己也愿意给,因为值得。
“相...相公,以...以后不许再吃这些,我会赚钱的。”
徐鹤无奈一笑,明明自己以前吃的比馒头干粮还差,却心疼起他。
“嗯,娘子也是。”
两人依偎在一块,并未有人打搅。
...
天边露出一抹红霞...
今日出摊的菜,罕见的全部卖完,一共赚了三百多文,加之上午的三百多文,今日一共收入六百多文钱。
“娘子,我们回家了。”
”好。”
陈怜放好绣到一半的绣布,拖着疲惫的身躯,收摊回家。
“卖糖葫芦咯,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路上,一身麻衣的长胡须老伯,手拿着木棍,顶端用稻草捆成一块,上面插满了糖葫芦。
徐鹤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红彤彤的糖葫芦,拉着车来到那大伯旁边。
“来三串糖葫芦。”
“好嘞。”
他从棍子里拔出糖葫芦,递到徐鹤手上。
“几文钱?”
“四十文。”
陈怜拿出黑色钱袋子,翻找出四十文递给他。
“喏,娘子拿好。”
她接过糖葫芦,跟在徐鹤身旁,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那腮帮子圆圆一坨,煞是可爱。
“好吃吗?”
“好吃,酸酸甜甜的,相公也吃。”
话音说完,将糖葫芦递到他嘴边。
徐鹤脚步一停,吃了一口。
“我不要了,娘子吃吧。”
“喔。”
陈怜张开小嘴,将那糖葫芦塞入口中,一脸满足。
“哥哥,嫂嫂。”
两人回头望去,徐青青迈着小短腿,身后跟着林翠。
陈怜俯下身,把糖葫芦递给她。
徐青青吧唧吃了一口,嘴巴鼓囔囔起来。
徐鹤开口,“你们去哪呢?”
“去村长家闲聊,在家躺了那么久,想走走。”
陈怜把另外一根糖葫芦递给林翠。
她把糖葫芦推了回去询问,“我不喜甜,你们吃就成,今日怎么那么早就回啦?”
“今日生意好,提前卖完了。”
闻言,林翠喜上眉梢的笑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
徐鹤在路边放下车说道,“我们去地里摘些菜明日用。”
“好。”
陈怜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吃完,脱下绣花鞋和白袜,走在冰冰凉凉的泥地上。
“要不要我们帮忙?”林翠站在路边询问。
“不用,娘回家歇息就成。”
听闻陈怜的话。
“那我回去做饭。”
林翠拿上车里的布匹与刺绣带回家中。
陈怜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向菜棚,【不知昨日种的菜如何了?】
她移开底上的石头,掀开白膜。
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颗嫩芽从土里冒出,约两公分大小。
这菜昨日才种下而已,一天时间就已经冒芽,按照这样的趋势,过不了几日,便能成熟采摘。
“娘子,这是怎么回事?”紧随其后的徐鹤,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陈怜大眼睛转了转,“许是老天爷开眼,天降福泽。”
对于陈怜的说法,也只能半信半疑的相信,因为这种违背常理的东西,自己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们开始摘菜吧。”
夫妻俩蹲在地里,用刀子割掉那翠绿的青菜,一筐接一筐。
天色也很快暗了起来。
徐鹤抹了一把汗珠,“我们搬回去吧,天黑了。”
“好。”
两人相视一笑,一手端起一筐菜往拉车上放去。
...
溪头村——
陈老二种完庄稼,背着锄头,一身疲惫的回到家中。
家里有两栋房子,中间的主屋是两室一厅,旁边则是破旧的厨房和杂物房,陈怜就是住在这漏风的杂物房中。
“陈老二!”
刘氏气呼呼的叉着腰走了出来。
“你瞧瞧你捡回来的养女,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威胁我!”
“我养那白眼狼十余年栽,来世必将得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