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父母的性格,所以在找沈禾的时候都是刻意避开两人的耳目。为的就是保护沈禾。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们还是知道了。“苏汐说的?”时靳行沉下了脸色问,眼神有些暗沉。时父看着他,带着几十年不变的独断和专横:“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反对你和她继续纠缠这件事就行。”他的话时靳行并不意外。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性子,他心知肚明。“听见没有?”看他不说话,时父的声音更提高了几分,冷冷呵斥道:“你马上和她断了!”
沈禾刚从厨房出来,奇怪地看了一眼家门口的方向。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她疑惑地出声问。
傅景连忙摆摆手,眼神有些游移不定:“没什么。”
“嗯?”沈禾眨巴了一下眼睛,她刚刚似乎听到了开门声,“有人来找我吗?”
“没有啊。”
对上沈禾澄澈的大眼睛,傅景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毕竟时靳行敲了门就走了,问他什么事也不说,可没有说是来找沈禾的,所以他这不算是骗沈禾。
看房门紧闭,沈禾也没有多想,只是有些无语地看着傅景光溜溜的上半身。
“你没事脱衣服做什么?”
原本因为家里厨房有些东西没买全,她不打算开火的。
但是傅景贴心,特意买了不少东西送过来,看着厨房有模有样了,恰好冰箱还有些食材,所以沈禾就打算做一顿饭请对方吃当做感谢。
傅景自然很高兴,说什么都要帮忙。
“刚刚洗菜不小心弄湿了衣服。”听得沈禾问起,傅景老老实实地指了指放在沙发上的上衣。
沈禾走过去,拿起湿淋淋的上衣有些无奈:“我说了你在客厅等着就好。”
“不行,我不能就看着你一个人忙,况且我现在已经是洗菜高手了,刚刚就是意外!”
为证明自己,傅景一溜烟钻进厨房。
沈禾听得里面传出来的哗啦啦水声和傅景的惊叫声,她又好笑又无奈,追着跟了进去:“你水不要开那么大啊!”
“不小心不小心。”
多少有点尴尬,傅景讪讪地想要关小一点水龙头。
结果不小心调转了水龙头的方向,水柱一下子冲着沈禾过去,溅了沈禾一头一脸的水。
“啊!”
沈禾被冰冷的水一激,吓了一大跳。
傅景赶忙关掉水,急得连连道歉:“抱歉抱歉,都怪我粗手粗脚的……啊!”
他还没说完,忽地被人泼了一脸水。
沈禾捧着水对他挑眉挑衅:“以牙还牙!”
“你……”
傅景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他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忽地又打开水龙头朝着沈禾泼了一脸!
沈禾这次有了准备,只是跳脚了一下,下一秒迅速还击。
两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完全不在乎狼藉的厨房。
楼下。
时靳行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站在楼外巨大的樟树下,微微抬高视线,眼神深沉地看着沈禾窗户的方向。
窗户里面亮着灯,是暖黄色的。
上次搬家的时候,沈禾特意将原本的白炽灯换成了这个。
“家就应该用温暖的颜色。”
当时,睁着澄澈美眸的沈禾是这么说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难得对他有点好脸色。
此刻看着那暖黄的光线,确实是让他心生向往。
但是那里似乎容不下他。
隐隐约约的,时靳行听到了沈禾的嬉笑声。
他从未听过沈禾笑,偶尔对他笑一下都是冷笑或者满含讥讽的,这般肆无忌惮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他难以想象会是沈禾。
但是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不容错认。
她……
正在和傅景做什么?
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时靳行脑海中闪过傅景光溜溜的上半身。
他脸色微变,强迫自己不要继续深想。
但越是压抑克制,这念头越是挥之不去。
特别是听着时不时传出来的沈禾的笑声……
实在是忍无可忍,时靳行强迫自己转身离开。
走在略显破旧的小区小径上,他眸色格外的深沉。
其实 ,在医务室那天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沈禾,当看见沈禾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人。
可是沈禾显然是忘记了。
他们小时候遇到过,于他而言最为珍贵的记忆他铭记于心,她却把他当做了过眼云烟,转身即忘。
到了小区门口,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垂下眼上了车,时靳行略显疲惫地靠在皮质座椅上,头微微仰着,闭上眼睛假寐。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惊奇疑惑。
毕竟时靳行似乎永远精力旺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子外露的倦怠。
“少爷。”
想到时父的交代,他不得不开口打搅道,“老爷找您说是有事情。”
“知道了。”
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找自己,但时靳行没多想。
他此刻只觉整个人身心疲倦。
曾经一直追逐的那个人,好不容易见到了,可是他似乎无法握在手里。
回到了时家,时靳行整理了下情绪才上楼。
“去哪里了?”
看到他,时父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不悦,“这大半夜的还往外跑,我找个人都难。”
时靳行没多解释,只是道:“有点事出去一趟。”
见他没有要多说的意思,时父也懒得再追问。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单刀直入地开口道:“我知道你最近和一个叫做沈禾的女生走得很近。”
听到这句话,时靳行蓦地抬起头:“您怎么会知道的?”
他知道自己父母的性格,所以在找沈禾的时候都是刻意避开两人的耳目。
为的就是保护沈禾。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们还是知道了。
“苏汐说的?”时靳行沉下了脸色问,眼神有些暗沉。
时父看着他,带着几十年不变的独断和专横:“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反对你和她继续纠缠这件事就行。”
他的话时靳行并不意外。
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性子,他心知肚明。
“听见没有?”
看他不说话,时父的声音更提高了几分,冷冷呵斥道:“你马上和她断了!”
他完全没有给时靳行拒绝的机会。
若是之前,时靳行或许会据理力争。
但是今天……
他苦笑了一声。
本来沈禾就一直在和他划清界限,是他每次都主动凑上去。
对于沈禾来说,她怕是恨不得他永远消失在眼前。
想到这里,时靳行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他什么都没有和时父争,面上没什么表情地开口道:“我知道了。”
看到他这样子,时父很是满意。
“知道就好,回去休息吧,不要让我失望。”
想了想,他背过身处理文件,开口说了最后一句:“以后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这边会处理好,你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