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清望向她,红唇勾起:“你是妻,我是妾,你是主,我是仆,我能做什么。”可下一瞬,手一松,只听“哐当”一声,长明灯便掉落在地上。火苗瞬间熄灭。楼月明眼眸一瞬赤红,痛恨的望着林芷清。林芷清依旧装模作样地说:“哎呀,我是不小心的,没拿稳。”嘴上虽然这样说,林芷清又将剩下的几盏灯扫到了地上。“不要——”楼月明只觉睚眦欲裂,挣脱开丫鬟,向前扑去。林芷清又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谢子奕是我亲手杀的。”
周围寂静了一刹那,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
“娘!”
楼月明悲痛欲绝,冲向楼母,中途跌倒在地,便手脚并用爬上前,终于将楼母抱在怀里。
楼母头上的血不断流出。
楼月明颤抖着手捂住她的伤口,血却止不住的流。
“娘,你别睡,我带你去看大夫……”
楼母却一直看着皇城,最终手无力的垂下。
她睁着眼,死不瞑目。
楼月明下意识颤抖着抬手,扫过楼母的眼,想将她的眼阖上。
可没阖上。
楼月明终于控制不住,放声痛哭。
围观的百姓见到这凄惨的一幕,顿时议论纷纷。
这时,紧闭的宫门终于打开,从里面走出一队黑衣锦衣卫。
他们驱赶走议论纷纷的百姓。
又抬着水来,将登闻鼓重新归置,将鼓面上的血冲刷干净。
血水混杂在一起,流淌在地面,大地也变成了红色。
楼月明也被驱赶。
她只能背着楼母回了楼府,放置在灵堂。
霍危止很快来了。
霍危止来到楼月明面前,见她跪在楼母的尸体前一动不动,他单膝下跪,垂首哑然:“大小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此次贪污粮草军饷之人,我也查到了一些眉目,是皇上的亲弟弟。”
接下来的话,他不说,她也知道了。
罪人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他们是臣,做了这个替罪羔羊,是他们楼家的荣幸。
楼月明安葬了楼母,浑浑噩噩回到谢府。6
谢安礼似乎也在等她。
楼月明红着眼开口:“楼家是顶罪的,真正贪污的人是皇上的亲弟弟恒王。”
谢安礼蹙眉,冷声呵斥:“慎言。”
只一句话,楼月明就明白,他早就知道此事。
她忽然就笑了,笑得癫狂。
谢安礼眉头一蹙:“我是来通知你,开祠堂,今日便将景瑞记作嫡子。”
楼月明像傀儡一般被谢安礼拖着来到祠堂。
很快,林芷清和谢景瑞也被喊来。
谢景瑞被计入族谱。
楼月明看着嫡子谢子奕的名字被划掉,写上了嫡长子谢景瑞。
她感觉那扼住自己喉咙的绳子,终于收紧,将她往空中吊去。
而她心里又好似有一把火在烧,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把夫人带回佛堂。”谢安礼吩咐。
楼月明又被带回佛堂。
她念着往生经,一遍又一遍,直到被林芷清打断。
林芷清带着几个下人走了进来。
这一次,她连礼都未曾向楼月明行。
她看向那六盏长明灯:“主子,我好歹曾是楼家的人,如今楼将军和几个少爷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想替他们点一盏长明灯,让他们下辈子好投一个好胎。”
楼月明只冷冷一字:“滚。”
林芷清朝一旁的丫鬟看了一眼,丫鬟立刻就抓住了楼月明。
“放肆!放开我。”
楼月明挣扎,却挣脱不过丫鬟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芷清拿起一盏长明灯。
见状,楼月明瞳孔骤缩:“你要干什么?”
林芷清望向她,红唇勾起:“你是妻,我是妾,你是主,我是仆,我能做什么。”
可下一瞬,手一松,只听“哐当”一声,长明灯便掉落在地上。
火苗瞬间熄灭。
楼月明眼眸一瞬赤红,痛恨的望着林芷清。
林芷清依旧装模作样地说:“哎呀,我是不小心的,没拿稳。”
嘴上虽然这样说,林芷清又将剩下的几盏灯扫到了地上。
“不要——”
楼月明只觉睚眦欲裂,挣脱开丫鬟,向前扑去。
林芷清又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谢子奕是我亲手杀的。”
楼月明涣散的目光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我用湿面巾一张张贴在他脸上,他很痛苦,我听到你找他,你就在房门外,就隔着一堵墙,他在我的怀里挣扎,我看着她咽气,然后又把他丢到池塘里,伪造成溺死的假象。”
“哈哈哈……”
林芷清嚣张得意的声音在楼月明耳畔循环。
楼月明不敢置信,双眸赤红。
她的奕儿。
她与他就一墙之隔。
她无法想象奕儿死前有多么的痛苦和绝望。
看着眼前林芷清得意的面孔,仇恨如烈焰,在楼月明心间越烧越旺,像熔浆般流淌到她每一条神经。
楼月明呼吸急促,但语气却异样得平静:“你很得意?”
林芷清扬起下巴,语气是毫不遮掩的炫耀:“从今以后,我的儿子便是嫡子,也是夫君唯一的儿子,等他继承了谢府的一切,我会取代你成为正妻……”
突然,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看见了楼月明手中烛台那抹尖利的光。
她想跑。
楼月明却已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烛台尖端快狠准的刺入林芷清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