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啸铭端坐在车后座,眉宇间尽是烦躁。刚到公司楼下,车前突然出现一抹娇俏身影,不怕死一样张手就拦下了车——“啸铭哥哥!”是杨清。沈啸铭坐在车内,只降下车窗,神色漠然。杨清扒着车窗,双眼垂泪:“啸铭哥哥,就因为我限制段黎的支票,你就要把我赶出海城吗?”沈啸铭并不回答,一眼都懒得多分给她,示意司机开车。“啸铭哥哥,你说话啊?到底是为什么啊?!”杨清追着车跑。可没等追上,就被保安拦了下来。眼看着车就要使进车库,杨清口不择言:“难不成你是爱上段黎了吗?”
翌日。
沈啸铭端坐在车后座,眉宇间尽是烦躁。
刚到公司楼下,车前突然出现一抹娇俏身影,不怕死一样张手就拦下了车——
“啸铭哥哥!”
是杨清。
沈啸铭坐在车内,只降下车窗,神色漠然。
杨清扒着车窗,双眼垂泪:“啸铭哥哥,就因为我限制段黎的支票,你就要把我赶出海城吗?”
沈啸铭并不回答,一眼都懒得多分给她,示意司机开车。
“啸铭哥哥,你说话啊?到底是为什么啊?!”杨清追着车跑。
可没等追上,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眼看着车就要使进车库,杨清口不择言:“难不成你是爱上段黎了吗?”
车内,沈啸铭升车窗的动作一顿,心尖一阵刺痛,有什么好似被猝然刺破。
片刻,他漠然冷哼:“怎么可能?”
他爱上段黎?
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脑海中却无端涌出段黎五年前笑颜如花的神态,叫他心神不宁。
沈氏总裁室。
沈啸铭照常开始处理工作,却在邮箱的最新邮件里,看见一个久违的发件人——段黎。
上一次收到这个账号的邮件,还是五年前她发来的tຊ那个求婚视频。
这一次,她又发来了什么?
沈啸铭疑惑着,手指不自觉点击了播放。
下一秒,一道突兀的男声骤然响起!
“你下此狠手,会遭报应的!”
沈啸铭顿住!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自己的父亲!
他呼吸发窒,意识到了什么,握着鼠标的手微微收紧。3
文件里,说话声继续响起:“我可不怕什么报应!等你们死后,我会告诉我亲爱的侄子,这一切都是败你们的好兄弟段建华所赐,而我能名正言顺接下你们的遗产!”
再听见这道男声时,沈啸铭更是瞳孔骤缩!
因为这声音是他最为敬重的大伯!
当年自己就是因为大伯的话,才自小就在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
可现在录音告诉他,自己一直尊重奉为亲父的大伯,才是真正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
三观被重塑,沈啸铭呆坐在原地,一时无法思考!
只剩下文件里的录音在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
就在这时,助理匆匆走进来——
“沈总,我收到……”
话音未落,他听见室内的声音,随即话头一转:“您也收到了?”
沈啸铭恢复常色,稳住发抖的手指沉静关掉录音:“我不是让你去查这件事吗,查得怎么样?”
“查到了,真相……跟录音相差无几。”助理将手里拿着的一沓厚厚的资料递过去。
接过资料,沈啸铭快速浏览,越往下看,震撼在他眼底凝聚!
怎么会?
如果这些才是真相,那自己这几年都对段黎做了些什么……
扔下资料,沈啸铭直接给段黎拨去电话:“录音你从哪儿来的?”
段黎不答反问:“知道了真相,你现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吗?”
沈啸铭喉头哽住,一句话也回不上来。
段黎也不管他,继续往下说:“这是苒苒留给我的遗物,你知道她临死前最后一句跟我说了什么吗?”
“她说让我远离你,让我好好活下去。”
“可是沈啸铭,我怎么配?”
她语气中的绝望夹杂愧疚,浓切到透过听筒都能感受到。
好似意识到什么,沈啸铭骇然站起身就往外走:“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我们好好谈谈!”
沈啸铭大概自己都未曾意识到,他说话的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在害怕。
然而段黎却没有回答他。
云雾散去,阳光照射在地面,一切温暖又祥和。
段黎坐在天台边缘,低头朝下看去。
原来在高处俯视,街道上匆匆往来的人群就像密密麻麻的黑点。
人如蝼蚁。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个词。
一瞬间,段黎只觉得身心皆空。
那些痛苦、快乐、幸福、难过的回忆在她脑海里如走马灯闪过。
最后,只剩下解脱。
“沈啸铭,我终于找到远离你的最好方式了。”
她说话的声音虚弱缥缈,让沈啸铭沉闷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恰逢电梯停落在一楼。
他快步往外走,一边眼神示意助理去查段黎的定位。
一边口不择言怒吼警告:“我不放手,你哪儿也去不了!”
听着男人的震怒,段黎第一次淡然轻笑:“我能的。沈啸铭,你听见风的声音了吗?”
闻言,沈啸铭呼吸一滞。
强烈的恐慌和不安席卷而来,还不等他张口回话,就听见段黎轻飘的告别:“沈啸铭,再也不见。”
下一刻,沈啸铭走出公司大门的脚步倏然顿住。
只见几步外,段黎先一步从空中直直坠下——
“砰!”
血色绽开成一朵鲜艳的花,染红了灰砖,也映红了沈啸铭的眼。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耳畔嗡鸣中,只听见周围响起的惊呼——
“啊!有人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