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方抽走她手中的请帖丢向一边,一边亲吻她的耳廓,一边问:“你不介意吗?”“介意什么?”宗方停下亲昵的举动,不动声色的打量和怀疑。“他和你有了孩子,现在却要成为其他雌性的配偶,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她垂眸沉默,表面没什么反应,实则脑子转的飞快。男人见她低头不语的样子,以为她在难过,神情立马变得阴冷。他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西科塞斯打不过我,我去帮你把他绑过来怎么样?”宗方摘掉眼镜,狭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俨然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正好你也快生产了,应该很想见到他吧,嗯?”
听见喊声,男人回头。
伊莎贝尔看见那双朝思暮想的浅瞳,平常如琥珀般透亮,此时却如冰箭般严寒。
“你...你的伤都好了吗?”她娇羞着主动上前攀谈,正要揽住他的胳膊,却见鲁卡直接避开,让她的一只手尴尬的僵硬在半空。
伊莎贝尔愕然,虽然鲁卡过去对她也是不冷不热,但从未这么疏离和冷淡过。
“我很好。我已经向太阳申请将仪式提前。”
刚刚落下去的心又被捧的高高的,伊莎贝尔假装道:“你还真是着急,晚点有什么关系....”
“殿下,别再做多余的事了。”鲁卡打断她,神情冷然,目光犀利。“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
与此同时,索特共和国,古人类研究中心。
宗方抱着乔穗穗坐在沙发上,此刻看似他正在浏览报告,实则注意力都在怀里的少女身上。
今天他收到一张请帖,那是一张和纸一样薄的独立电子屏,上面滚动播放着鲁卡和伊莎贝尔从小到大每年的合照,还有仪式的举办地点及时间。自从和她变亲近后,他对她和鲁卡的关系有很多猜想,眼下刚好借机试探她的态度。
乔穗穗拿着请帖,看的很认真。
她的感受很复杂,尽管知道这天一定会到来,却没想到这样快。明明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崽崽,他却要和别人‘结婚’。思及此,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浑圆的肚子。
宗方看见她的动作,从背后拥住她,大手抚摸上她的孕肚。
“怎么了?不舒服?”
她摇摇头,打了个呵欠,假装不在意地说:“我在想送什么贺礼比较好。”
宗方抽走她手中的请帖丢向一边,一边亲吻她的耳廓,一边问:“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宗方停下亲昵的举动,不动声色的打量和怀疑。
“他和你有了孩子,现在却要成为其他雌性的配偶,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她垂眸沉默,表面没什么反应,实则脑子转的飞快。
男人见她低头不语的样子,以为她在难过,神情立马变得阴冷。他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西科塞斯打不过我,我去帮你把他绑过来怎么样?”宗方摘掉眼镜,狭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俨然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正好你也快生产了,应该很想见到他吧,嗯?”
乔穗穗心中警铃大作。这个男人笑得越温柔,就代表他越生气。
她依旧垂着眼皮,没什么表情,眼尾染上些许哀伤,冷冷说:“好啊。你现在就去把他带来。”
宗方掐住她的脖子,脸上带着薄怒。“你就这么想让他在你身边?”
乔穗穗也不反抗,一眼也不看他,只无声落泪。宗方看着她的反应,微微蹙眉,手上的力道不禁放轻。
“哭什么?我把他绑来,你不满意?”
说完,却见乔穗穗哭的更凶了,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不停流,她咬着下唇,鼻尖红彤彤的,既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又让人心软成一片。
“我被人拍卖的时候中了催情剂,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他的别宫里了....如果不是你把我带回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乔穗穗哽咽的仿佛再也说不下去。
“是他强迫了你?”宗方拧眉问。
她不回答,只沉默着落泪。
这些话没有一个字是假话,因为宗方多疑且敏锐,在他面前说谎,就算演的再逼真,都很容易被拆穿,所以乔穗穗只说真话,只不过是有选择的说出一部分,隐瞒另一部分。
高级的骗子,武器是真诚。
宗方抱住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用手轻柔的抚上她的头。此时他的声音已经放缓,不似刚才刻意,也没了愠怒。
“我不知道这些,你该和我说的。乔乔,是我不好。”
她轻捶他的胸口,眼泪含在眼睛里,似恼怒,又似嗔怪。“我早就说过,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和谁都没关系。”
宗方心疼的搂住她哄着,绝口不提鲁卡的事了。乔穗穗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里,刚刚还哭红的眼此刻一片冷静。
被丢在地上的请柬还在播放着照片,乔穗穗看见其中一张,突然眸光一闪。
照片是一张布置的很浪漫的场地,似乎是用来举行仪式的,吸引穗穗目光的,是照片一角用花摆出的字样——GG。
去皇家医院那天,莱伯利后来追问什么是血槽,她就跟他简单讲了几个打游戏时的流行用语,GG的原意是输的一方认输,后来被大家刷在公屏上表示嘲讽。由于流行用语并没有记录在古人类语系中,所以宗方才没有注意到,这是在这个世界,只有她和莱伯利才知道的暗号。
乔穗穗意识到,莱伯利在用这种隐匿的方式暗示她。
她垂眸掩饰住思绪,半晌,才从男人怀中直起身体,用哭红的眼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嫌弃我肚子里的崽崽?”
宗方抚摸着她的发,罕见的沉默了。
“你果然嫌弃...那你干脆直接把我送回西科塞斯身边吧。”
“你做梦。”
宗方圈住她,大手死死捁住她的腰。
“没有雄性会抚养其他雄性的孩子,狮子这种群居兽人更是如此。一旦他发现自己的幼崽身上有其他种类的雄性气息,轻则会将他们放逐,重则会将他们直接咬死。”
她颇为诧异,说:“即便如今胎生的幼崽这么稀少珍贵,也会这样做吗?”
“西科塞斯家族是继承制,一任传一任,他们决不允许血缘有丝毫不确定性。我是蛇兽人,喜好独来独往,没有那么多规矩,我可以为了你抚养他的孩子,但那意味着让他们永远失去回到家族的机会,这对狮子来说是最残酷的事。”
穗穗听完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一向凉薄又霸道的宗方,竟然会为幼崽们考虑的这么长远。
宗方亲了亲她的眉心和眼角,柔声道:“乔乔,你不必为了这种事操心,只需要安心生产。我都会解决的。”
“怎么解决?”
“你想养咱们就养着,几个崽子我还能养不起?至于长大后他们会不会回到族群,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好吧,有点父爱但不多。
乔穗穗说:“那要是我不想把他们留在身边呢?”
宗方好看的丹凤眼闪了闪,听她有这个想法,反而在眼中升起细微的欢愉。
“那我就把他们打包扔回奥斯兰。”
他把头埋到她的颈间,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由内心平静,连胸腔都被填满。
“乔乔,等你怀上我的,我们一起抚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