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榷闻言一怔,有些不明所以。颜如玉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娇声道:“今日臣妾偶然撞见太傅家小姐,本想与她好好叙旧,没成想苏小姐一时放肆,竟对我出言不逊。”她眼眸中适时泛出泪光:“臣妾好心教诲苏小姐尊卑有序,谁知她却全然不将我放在眼里。她看轻我,便是看轻于整个景王府,王爷你可定要为臣妾讨个说法。”苏妤婼心底冷嗤,她这颠倒黑白的话语真是张口就来。殷商榷迟疑地看向苏妤婼,她的神情始终淡漠如常。他宽慰道:“如玉,兴许只是误会,莫要再计较了,婼婼不是那般不识礼数的女子。”
呼延瑜凤眸微狭,那对琥珀色的瞳孔中摄出阴鸷和危险的眸光。其上位者杀伐果断的威压随之而来,颜如玉顿时心觉害怕。
她此时才全然看清坐在苏妤婼对侧的呼延瑜。
“你是谁?”
眼前的男人生得宛如谪仙,俊美非凡的面容上俨然是中原人不常有的深邃五官。
如此俊朗的郎君,可却莫名让人觉得此人异常危险,在他面前就好似羔羊落在豺狼虎豹口中般,境地危险。
呼延瑜摩挲着掌中的酒杯,并不看她。
“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你!好大的口气!我可是景王妃,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造次。”颜如玉强作镇定,可嗓音却越来越小。
呼延瑜猛地起身,一把将禁锢住苏妤婼的两名丫鬟推开,随即将苏妤婼护在怀中。
“你若是敢动我的人,别怪我不客气。”呼延瑜冷声道。
在苏妤婼眼中,呼延瑜向来是温润的,平和大气的。今日是她第一回见他锋芒毕露的模样,就好似草原上的野狼头一次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颜如玉咬牙切齿,只当呼延瑜是苏妤婼新攀附上的高枝。
呼延瑜气势凌人,不似普通人家,颜如玉不识他身份,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几人僵持在雅间内,谁也不肯退让。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踵而至便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婼婼!如玉。”
是殷商榷,他眸中翻涌着担忧之色,也不知是谁将他唤来的。
他一进门便直奔苏妤婼,:“婼婼,你怎么了?”
“王爷!”颜如玉见殷商榷对苏妤婼如此关切,顿时心里不平。
她不满道:“王爷,是臣妾受了委屈,你可要为臣妾做主。”
殷商榷闻言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颜如玉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娇声道:“今日臣妾偶然撞见太傅家小姐,本想与她好好叙旧,没成想苏小姐一时放肆,竟对我出言不逊。”
她眼眸中适时泛出泪光:“臣妾好心教诲苏小姐尊卑有序,谁知她却全然不将我放在眼里。她看轻我,便是看轻于整个景王府,王爷你可定要为臣妾讨个说法。”
苏妤婼心底冷嗤,她这颠倒黑白的话语真是张口就来。
殷商榷迟疑地看向苏妤婼,她的神情始终淡漠如常。
他宽慰道:“如玉,兴许只是误会,莫要再计较了,婼婼不是那般不识礼数的女子。”
闻言,颜如玉却气急不已:“王爷,那时她在太傅府前为难我,使我遭人讥讽嘲笑,王爷莫不是都忘记了。”
“这,已是往事便不要再提了。”殷商榷低吟道。
呼延瑜忽地冷笑道:“我家阿婼性子向来温婉,不与人逞口角之快,若是你觉得她都会为难于你,想必你定是做了些令人厌恶至极的腌臜之事!”
“你!”颜如玉气得攥紧了指尖,直到捏得指骨泛白,也没松开。
而殷商榷见呼延瑜维护苏妤婼,心底却是说不出道不明的郁闷和苦涩。
呼延瑜正寒眉冷目,睨着殷商榷和颜如玉二人。忽地,他察觉自己的衣袍被人扯了扯。
他垂眸看去,是苏妤婼在轻轻拽着自己的衣袖下摆。
呼延瑜不解地看着她,眼神好似询问般落在苏妤婼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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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tຊ章
“我们回去吧,我不愿再与他们纠缠,再生事端。”
苏妤婼仰头对着呼延瑜的耳畔轻声呢喃道。
她气若游丝,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呼延瑜的颈间,莫名地使他心尖腾升起一抹燥热。
“好。”呼延瑜温声应道。
在外人看来,两人的举止亲密无间。
随后,呼延瑜便不管不顾地牵着苏妤婼离开了雅间,临走时他路过颜如玉傲慢道:“我看,不识礼数之人只有你一人。”
而看着二人离开时亲昵的背影,殷商榷心底是说不出的滋味。
他一心皆在苏妤婼身上,却没发现颜如玉早已变了脸色,正一脸怨毒地看着他。
太傅府内。
刚回到府内的二人,迎面便撞见了准备出门的苏摺。
苏摺随口问道:“婼婼,你今日带着单于去了何处游玩?”
苏妤婼想到在早些时候在食鲜阁的雅间发生的一幕便觉得有些窘然,要是爹爹知道自己和身为景王妃的颜如玉争执,定会为自己忧心。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隐瞒苏摺时,呼延瑜却先出声答道:“今日阿婼带我在城中四处游玩了一番,大汉的风土人情确有一番滋味。”
关于今日的不快,他却没有揭开。
苏摺闻言,轻笑道:“如此便好。”
寒暄几句后,苏摺便因有公务而离开了。
苏妤婼看着呼延瑜,忽地想起先前在雅间内他护着自己的情形,不由得面热,耳尖也不自觉地攀上一抹可疑的薄红。
饶是已经重活一世的苏妤婼,仍旧觉得呼延瑜那些脱口而出的话语打动着她的心扉。
“阿婼,你怎么了?怎么脸颊这般的红?”
说着,呼延瑜就要伸手来触摸她的脸颊。
苏妤婼有些慌乱地躲过,定了定心神道:“我没事。”
说罢,她便快步走向自己的厢房。
而身后的呼延瑜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淡笑。
夜色下,厢房内。
秋风萧瑟,今夜却是个满月。
望着窗外泛着暖黄光晕的圆月,苏妤婼忽地想起在草原策马奔腾,围着篝火起舞的日子,是多么恣意快活。
她抿了抿唇,对着榻上的呼延瑜问道:“阿瑜,我们何时回边塞?”
呼延瑜闻言,问道:“阿婼还未见过你兄长,不再等等吗?”
苏妤婼不等思索便回道:“我见过爹爹便已经足够了。我们离开部落已有三日,匈奴子民们还在等着单于,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呼延瑜点了点头,轻笑着说:“好,都听阿婼的。”
两人商议后,便决定明日响午前便启程回边塞。
熄去烛火后,厢房内静悄悄的,唯有窗外的风声依旧。
在一片茫茫夜色当中,呼延瑜微哑的嗓音格外清晰。
“阿婼,为我生个孩儿好吗?”
因着明日就要回归边塞的苏妤婼本就有些难眠,呼延瑜的话语一出,她脑中顿时清醒。
她与呼延瑜成亲,已有一年光阴,至今未有一儿半女。
每每二人欢好,苏妤婼都会在事后饮下一碗避子汤药。
只因她一想起自己在前世拼死为殷商榷诞下一子后,他便再也没有碰过自己。
此事日久天长地留在苏妤婼的心底,久而久之便成了一个打不开的芥蒂。
她生怕呼延瑜也会和殷商榷一般薄情寡义,嫌恶生子后年老色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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