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客厅的窗帘没拉,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到我的身上。我恍然,大梦一场,是该醒了。三晚上在院里销了假,得了领导的打趣,周一上班,本就是高峰期,今天是我的门诊,一天下来感觉自己腰酸背痛。下午五点半是最后一个病人,小李直接叫的号,我捶着自己的背没太注意。然后就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走了进来,感觉她莫名眼熟,看了一眼挂号单:何照云。和我一样的名字,脑袋有“轰隆”一声响,她的脸和那天在餐厅的那位女生重叠。五六月的天,她穿
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客厅的窗帘没拉,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到我的身上。
我恍然,大梦一场,是该醒了。
三
晚上在院里销了假,得了领导的打趣,周一上班,本就是高峰期,今天是我的门诊,一天下来感觉自己腰酸背痛。
下午五点半是最后一个病人,小李直接叫的号,我捶着自己的背没太注意。
然后就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走了进来,感觉她莫名眼熟,看了一眼挂号单:何照云。
和我一样的名字,脑袋有“轰隆”一声响,她的脸和那天在餐厅的那位女生重叠。
五六月的天,她穿着一条浅黄色的连衣裙施施然走到我面前坐下,嘴角勾着笑。
我强迫自己静心,询问,“哪里不舒服。”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何医生,不是我,是我男朋友有点感冒,他太忙,所以我来给他开点药。”
“但是你挂的自己的号,想要替你男友看病,用他的身份证重新挂吧,小李。”
我准备让小李带她下楼,她不动:“何医生架子这么大吗?”
忙碌一天,我有点累,不想和她纠缠,揉揉太阳穴,“这是医院的规定。”
“规矩都是人定的,何医生难道就不能看在我们‘颇有渊源’的份上通融一下?”颇有渊源四个字她说的很慢。
“不好意思,不行。如果你要替别人看病就先下去挂别人的号,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她垂下头,不做动静,不说话也不走。
小李在旁边说话,“这位…何小姐,何医生说的都是我们的规定,入职都有培训的,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为难?”她一下抬起头,眼角泛红,冷笑一声,“你们何医生干的事儿才叫为难人吧。”
我不知道怎么自己这么倒霉,遇上她。
正要说话,门被敲了一声,陈敬杉迈步进来,一瞬和他对视上,还是漆黑认真的眼,我很快收回视线。
领结少见的有些歪,这么担心?
她一见到陈敬杉进来就站起来靠到他身边,“敬杉,我就是看你咳嗽,想来医院给你开点药。”眼角泛红,很让人心软。
陈敬杉低头看她,一手扶住她的肩,轻言细语的说,“我没事,我们先回去?你生病才好,不要到处跑。”
实在不想看这样的场景,我起身走向窗边,等他们离开。
很快,病房恢复安静,小李在收拾东西,时不时看我两眼,我和她笑笑还开了个玩笑。
出病房,找了个少有人来的楼梯间,终于憋不住,眼泪掉下来。
他叫她“云云”,可最多最多也只叫过我“照云”,还真是…差别对待啊。
我给我哥打电话,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忙,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怎么了,大小姐。”声音有些低,环境很安静。
好不容易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终于绷不住,“何弈枫,你妹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啊。”混杂着哭声,我也不知道自己说成什么样。
他安慰我几句,感觉到他似乎在忙,不好再打扰就挂了电话。
所以我没想到,晚上回家,会在小区门外看见风尘仆仆倚着车门的何弈枫。
晚风带着潮意,残阳挂在天边,看见我,何弈枫探身拿出车里的外套和一个纸袋。
外套是正装,估计刚刚是在公司。
我快步过去,“哥,你怎么过来了。”距离那通电话过去也才三个多小时。他应该是挂断电话就马不停蹄去赶飞机了。
他接过我手上拎着的水果,迎着夕阳的光低头看我,“你不是说你被人欺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