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云唇边溢出一丝苦笑。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像一枚子弹跨越时间精准击中他的眉心。这十年里他不止一次地想过,面对许诗韵对他的感情,他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可以去引导。可他没有。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将许诗韵从他身边推走,可当她真的放弃的时候,他却意识到自己的心原来会那么痛。曾经,每一个他不回家的夜里,许诗韵都会给他写下长长的信,诉说自己的想念与依赖,以及年少的爱情。后来的十年,他也写过无数封这样的信,做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事情。
和陆爷爷告别后,许诗韵径直离开。
与秦慕云擦肩而过的瞬间。
秦慕云颤抖着双手,似乎想要阻止她离去的脚步,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直到许诗韵即将上车,秦慕云才匆匆追出大门。
“嘉舒,我……”
秦慕云的话戛然而止,他发现自己竟不知从何说起。
许诗韵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份释然。
“小叔,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听见了吧。”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曾经你说我年纪小,不懂什么是爱情,现在我明白了,所以,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秦慕云愣在原地,看着许诗韵转身上车,仿佛他只是一个过客。
他终于明白,有些错过,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
蒋老爷子拄着拐杖,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许诗韵走后,秦慕云呆立原地许久未动。
蒋老爷子缓缓走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无声的安慰,让他心中泛起苦涩。
如果他能早点儿听父亲的话,认清自己的心。他和许诗韵也不会错过。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
蒋老爷子背着手,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嘲讽地笑了一声。
“早就跟你说过,对人家小姑娘好一点,不然等人家真不要你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当时嘴硬说不喜欢,现在后悔了吧,后悔也晚喽。”
秦慕云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像一枚子弹跨越时间精准击中他的眉心。
这十年里他不止一次地想过,面对许诗韵对他的感情,他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可以去引导。
可他没有。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将许诗韵从他身边推走,可当她真的放弃的时候,他却意识到自己的心原来会那么痛。
曾经,每一个他不回家的夜里,许诗韵都会给他写下长长的信,诉说自己的想念与依赖,以及年少的爱情。
后来的十年,他也写过无数封这样的信,做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事情。
却一封都没有寄出。
遗憾吗?
遗憾的。
他们明明遇见得那么早。
他们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所有的一切只要他愿意,都会为他们的感情让路。
可他却胆小地退后了。
这一退,就让自己再没了回头路。
……
处理完穆老的身后事。
许诗韵就要回实验基地了。
穆老一生有两个愿望,一个是研究出我国自己的防空导弹,另一个是落叶归根。
他一生致力于国防研究,40多年,孤身一人在沙漠腹地苦苦钻研,可世人却嫌少知道他的名字。
他没有家人,少有朋友,就连葬礼都格外安静肃穆。
军区领导和国家领导人的车来了一辆又一辆,大家似乎都对他很熟悉,但又很陌生。
许诗韵作为他的学生,也作为这个世界上还活着的,对他了解最多的人,主持了他的葬礼。
待所有人都散去,她独自站在墓前。
看着墓碑上那张苍老、布满皱纹又笑容和蔼的脸。
她弯腰在碑前放下一束花。
眼中泪光闪烁,语气却故作轻巧。
她说:“老师,您先休息一段时间吧,等您再睁眼,看到的一定是屹立于世界之巅,更加强盛的祖国。”
“届时,或许我们还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