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庄宏朗听了这番话,一定会觉得委屈和伤心。但现在的他已经心如止水。既然池嘉芷一点也不在乎,他也没必要告诉她,自己准备去北京上大学的事。“以后不会聚了。”庄宏朗淡淡的回了一句。以后他去了北京,想和夜校的同事再聚,也没机会了。晚上,熄了灯,庄宏朗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池嘉芷的手刚碰到他的身体,他就触电般往里面移了移。再一次难得的主动被拒绝,池嘉芷觉察出了异常。“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庄宏朗背对着她淡淡说道:“你多心了,我只是有点累。”
旁边一个嗑瓜子的婶子也皱起了眉:“是啊,人家池团长的老公还在这儿呢,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耿扬巍的脸色倏地一白,连忙避开池嘉芷站直身子。
池嘉芷抬眸扫了隔壁院的两个军婶,下颚角绷成一条线。
两人立马噤声,嗑着瓜子回了屋。
再一转眸,她看向路边的庄宏朗,还有和他并肩站着的白裙子的女人。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耿扬巍主动跟庄宏朗解释:“宏朗同志,你别误会,我跟池团长只是单纯的革命友谊……”
庄宏朗淡淡一笑:“我知道,革命同志互帮互助是应该。”
说完,他看向一脸神色复杂的黄桂芬:“谢谢你送我回家,有机会再聚。”
黄桂芬欲言又止一番,只说了句‘再见’,便踩着自行车离开。
耿扬巍也提着手里的竹篮往另一条道走了。
池嘉芷看着他隐入黑暗夜色中的背影,有些担心地想追上去。
但再触及到庄宏朗的视线后,她还是生生顿住了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回到家,池嘉芷率先打破沉默。
“耿扬巍同志只是来家里送点他做的雪花丸子给妈吃,以后要是有人嚼舌根,你记得解释。”
庄宏朗一脸平静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池嘉芷却再次问道:“刚才那个女同志是谁?”
“夜校的班长,有同学考上了大学,大家一起聚餐饯行。”庄宏朗潦潦解释。
池嘉芷眉头微拧了几分:“他们聚他们的,你是已婚人士,何必凑这个热闹?”
庄宏朗一怔,垂下了眼帘。
这个女人哪怕稍微留一点心,就能知道这次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人,是她的丈夫庄宏朗。
可她满心满眼都在耿扬巍身上,根本不在意有关自己的事情。
若是从前,庄宏朗听了这番话,一定会觉得委屈和伤心。
但现在的他已经心如止水。
既然池嘉芷一点也不在乎,他也没必要告诉她,自己准备去北京上大学的事。
“以后不会聚了。”
庄宏朗淡淡的回了一句。
以后他去了北京,想和夜校的同事再聚,也没机会了。
晚上,熄了灯,庄宏朗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池嘉芷的手刚碰到他的身体,他就触电般往里面移了移。
再一次难得的主动被拒绝,池嘉芷觉察出了异常。
“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庄宏朗背对着她淡淡说道:“你多心了,我只是有点累。”
池嘉芷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东西似乎脱离了她的掌握,下意识就直接抱住了男人的腰。
“我抱着你睡。”
庄宏朗身子僵硬了几分,但还是忍着没有推开女人。
这一晚,池嘉芷睡得安心,但庄宏朗却一夜未眠。
临近年关,池嘉芷一连好几天都是早出晚归。
池母以为她部队事多,但庄宏朗清楚,她只是为了让耿扬巍能过一个安稳年在忙碌。
这样的生活他早已习惯,因为他知道不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等自己走后,那个女人也能光明正大地照顾心上人了。
这些天,庄宏朗每天除了照顾好池母,尽好一个女婿最后的本分,其余时间就是一点点清理掉这个家里有关自己的物品,等待科研学院的车来接他。
他要在离开前,将这个院子里有关自己生活的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
离开倒计时最后一天。
除夕当天,通讯室喊庄宏朗前去接电话。
“庄宏朗同志,这里是科研学院新生处,过完这个年,学校大巴车会在明天早上八点,去南岭车站接你,你和家里人都沟通好了吗?”
庄宏朗握着电话柄的手紧了紧。
“请学校放心,庄宏朗已准备到位,随时可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