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我害怕。”“怕什么。”“睡觉。”他清醒了些,抬眼看我,“做噩梦了?”我没说话,在床前站着有些冷,我掀开他的被子一角钻了进去。他可能是困极了,随手给我扯了扯被子,又把猫弄下床,“不准踢被子,猫不准上床。”然后又睡过去,床很大,我和他中间还可以躺下三只猫,我从被子里摸到他的手,拉着,他的手温热,我摩挲着他滑滑的指甲盖,渐渐把自己哄睡着了。那晚过后我说我要和他睡,他不准。但每晚梦里惊醒,我还是会跑到他的房间里去。到最后不知道什
“又怎么了?”
“我害怕。”
“怕什么。”
“睡觉。”
他清醒了些,抬眼看我,“做噩梦了?”
我没说话,在床前站着有些冷,我掀开他的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他可能是困极了,随手给我扯了扯被子,又把猫弄下床,“不准踢被子,猫不准上床。”然后又睡过去,床很大,我和他中间还可以躺下三只猫,我从被子里摸到他的手,拉着,他的手温热,我摩挲着他滑滑的指甲盖,渐渐把自己哄睡着了。
那晚过后我说我要和他睡,他不准。
但每晚梦里惊醒,我还是会跑到他的房间里去。
到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睡梦里开始出现试卷、学校的花坛、我们的楼下那只黑白杂毛的小狗、热气腾腾的餐食和周停云,渐渐取代了那些被追逐、被关闭的压抑画面。
但我没有告诉周停云,我还是更想拉着他的手睡觉。
在他身边,那些噩梦似乎都自动绕开了我。
周停云给我取名周夜雨,因为是在下雨的晚上把我带回来的,但那个夜字我总会写分家,写的偏三倒四,他教了我一遍,我练了一下午,才躲过最后被改名为周雨的宿命。
不过他还是更经常叫我周雨、小雨,我问他为什么不叫全名,他说麻烦,绕口。
我升上初中的时候,周停云突发奇想,觉得我的名字寓意不好,又想给我改了,但我不想改。
我说我喜欢这个名字。
六
我拽着他的袖子不松。
“周停云,我这么听话。”我想以此与他谈条件。
他的睡袍被我扯的歪了一点,露出右侧锁骨处一粒小红痣,他抬手扯了扯。
“周雨,你长大了。我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男女有别,我们不能再睡在一起。”
“不…”我低着头说。
…
黑暗中,我侧过身子,手在被子里摸索着摸到周停云的边指,摩挲他的骨节。
他没动,也没抽回去。
酒店的床很大,何况周停云定的是最好的套房,棉被柔软。
窗帘没有拉完,露出一隙,圆月似乎就在窗外,莹润柔和。
明天我就又要和周停云分开,我没有困意。
小声问周停云,“周停云,你要和宋庭谈恋爱吗?”
“我刚刚才说,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脑袋里装的什么?”他的声音也很轻,深夜中有点低,被月色浸润,显得模糊。
“那你会吗?”
宋庭即是当前网络上和他吵的沸沸扬扬的女爱豆,前两年从选秀节目冒头,势头很猛。
“不会。”
“你有没有骗我,我看到网上的新闻了。”
他停了停,才继续说,“宋庭她爸是我出道时的老板,帮了我很多。宋庭进圈,他让我多提携一下,”说完后又低低的补了一句,“我也没想到他们团队避着我们弄成这样的‘提携’。以后不会了。”
“为什么以后不会?”
他似是笑了笑,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头,“以身作则,当一个好家长。”
“周停云,那你以后会结婚吗?结婚之后我还能跟你吗?”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我就是有很多问题啊。”
“行了,睡觉。”
“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困了。”
“好吧。”
他最后还是补了一句,声音很轻,被子里的手捏了捏我的手腕,好像恰好是纹身的那个地方,“放心,我把你养这么大,不会不要你的。以后不准再想这些。”
我蹭过去,头靠在他肩膀处,闭上了眼睛。
-
骄阳炙烤大地,路面似乎都被烤化。
跑道中停着一辆红色的迈凯轮,周停云站在车边在和导演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