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没有人知道。正是她这个糟糠之妻,曾在雪中跪了一日一夜,只求誉满天下的卫大儒将沈业收入门下。为此伤了膝盖,至今日刮风下雨都疼痛难忍。而沈业却生怕传出去丢了面子,她便从未对他人提起。林惜没来由的觉得厌烦。沈业连忙送走了好友,回过身尴尬道:“张郃这人性子直,不太会说话,你别放在心上。”林惜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沈业便松了口气。林惜心情郁郁的回了房。
沈业年轻中第,前途无量。
而她常年劳累,形容枯槁。
进京之后,站在沈业身边,不似妻子,而像仆妇。
尤其是在娇俏美丽的白子若衬托下,更像是个粗鄙无知的妇人,怎么配得上风光无限的沈业?
无数人将鄙夷的目光抛在她身上,转头便去夸赞沈业情深义重,一朝及第,不忘糟糠之妻。
但却没有人知道。
正是她这个糟糠之妻,曾在雪中跪了一日一夜,只求誉满天下的卫大儒将沈业收入门下。
为此伤了膝盖,至今日刮风下雨都疼痛难忍。
而沈业却生怕传出去丢了面子,她便从未对他人提起。
林惜没来由的觉得厌烦。
沈业连忙送走了好友,回过身尴尬道:
“张郃这人性子直,不太会说话,你别放在心上。”
林惜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我知道。”
沈业便松了口气。
林惜心情郁郁的回了房。
“宿主,事情已成定局,既然已经离开,又何必再为不相干的人伤怀。再过二十日,你就能离开这里了。”
二十日?
是啊,再过不久,她就能回到朝思暮想的现代,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奶奶了。
而沈业与她,在对方的人生中,不过都是过客而已。
虽则时日不多,她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当即打起精神,盘算着这十年来,自己想做却一直没有做过的事情。
而后养精蓄锐,于隔日神采奕奕的出了门。
今日是城内一年一度的天祝节。
这一日,人们会装饰房屋,赠送礼物,举行盛大的庆祝集会,会上载歌载舞,尽情狂欢。
林惜难得打扮了一次,挤着进了欢舞的人们里。
她自幼喜欢古典舞,奶奶也不拘着她,给她报了舞蹈班,老师夸她天赋极高,但因着沈业喜欢温婉贤良的女子,十年来,她再也没有跳过。
她在人群中翩翩起舞,轻盈如风。
人们为她鼓掌,欢呼,林惜兴致高昂,连呼吸都清爽了几分。
“林惜!你在做什么!”
煞风景的声音响起。
林惜停下舞步,回首看去。
沈业一脸怒容,冲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出了人群。
“你方才是在做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搔首弄姿,成什么样子!”
跟着他一块游玩的白子若满脸嫉妒的盯着林惜。
“是啊姐姐。你怎么说也是业哥哥的妻子,还是要安分守己。光天化日招蜂引蝶的,叫业哥哥的面子往哪里放?”
林惜的视线瞥过她抱着沈业胳膊的那只手,面无表情。
“难道我连跳舞的权利都没有了?”
这个年代的女人禁锢没那么多,舞女也不是下九流的职业,她跳个舞,怎么也扯不到伤风败俗上面。
张郃这时从人群中挤过来,满脸兴奋:
“沈兄!没想到嫂夫人还有这一面,你不知道,刚才嫂夫人跳舞的时候,简直,简直是......”
他激动的不知道怎么说。
沈业不喜他看着林惜的眼神,脸一黑。
他强硬的拽着林惜的胳膊就走,全然不顾身后白子若的呼喊声。
回到家,房门一甩。
“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会跳舞?”
林惜挣开他的手,神色淡漠。
“我和你说过我不吃辣,你难道放在心上过?”
沈业想起昨日那盘辣菜,气势就垮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忘记了。”
他匆匆拿了纸笔。
“你还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告诉我,这一次,我肯定都记在心上。”
“以后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他目光殷殷,字字诚恳,漆黑的眼眸中映出她的倒影。
林惜却笑了笑,回了房间。
“晚了。我要睡了。”
独留下沈业一人,盯着她的背影黯然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