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静对此毫无异议,观主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慧云,你性子机敏,往后观里知客,日常维护,对外采买的事都交给你,可能办到?”慧云神色自信,从容地站出来领下差事:“观主只管放心,慧云定当全力以赴。”陈青竹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又看向慧岸:“慧岸,我观你前日的身手,应是出身武家对吗?”慧岸在前日与戒律堂那些打手交手的时候,可以说是在其余人里发挥了最大作用。慧岸微有些诧异,随即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观主本非常人,能看出这些来很正常。
新官上任三把火。
三个新任的管理者里,慧云自觉是后来者,未必有慧岸和慧静更得观主信任,因此最急于展现自己的能力。
陈青竹沉浸于修炼时,慧云很快就把陈青竹交待的事情办好了。
在她的组织下,慈航观西苑的尼姑们,不,如今应称为坤道。慈航观西苑的坤道们,全体搬迁到了条件更好的东苑居住。
安顿完毕后,慧云这才前来向陈青竹复命。
“观主,从戒律堂与慧缘等人房中共搜出价值约七百余两财物。”
说着,叫人抬了三个大筐进来。
其中两大筐都是串好的铜钱,另外一筐则是纹银,首饰等物。
大头都在陈青竹手里,这些小钱她便不在意了,只是略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
“你做得很好。”
慧云犹豫了下,又捧出一个木匣子,双手奉上:
“观主,这是我个人的全部财物,也上交给观主处置。”
陈青竹微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和慧岸慧静与其他坤道不一样,慧云在原本的净慈庵也算是得势的一方。
她对所有得势方都是清算且打压的态度,慧云自然要更谨小慎微些。
陈青竹柔和了目光和声音,安抚道:
“不必如此,这是你应得的。我知道你不是慈安她们那种恶徒,你也是受害者。”
她看也没看那木匣子里的东西。
这话里透露出的态度,让慧云微微一怔,心中不由自主泛起涟漪。
“多谢观主!”
她一开始追随陈青竹,只是为了摆脱慈安老尼的压榨,为自己谋个新的出路。
可这一刻,她却发现,观主是真的懂她的。她明白她的苦衷,也明白她曾经对其余姐妹的善意,并没有把她当成见风使舵的小人。
“去把慧岸慧静叫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是。”
慧云领命而去,没多久就带着两人一起来了。
“观主!”
三人一起拱手施礼。
“如今搬住处的事已经安置妥当,慈航观也当好生运作起来了。”
“慧静,这些钱你领回去,以后由你来管观中钱财账务,并负责总揽厨房事宜。”
慧静胆小柔顺,也没太强的能力,但胜在听话忠心,让她管钱账和管厨房是最合适的。
慧静甜甜一笑:
“是!观主,我定会为您当好咱们的新家!”
慧静对此毫无异议,观主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慧云,你性子机敏,往后观里知客,日常维护,对外采买的事都交给你,可能办到?”
慧云神色自信,从容地站出来领下差事:
“观主只管放心,慧云定当全力以赴。”
陈青竹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又看向慧岸:
“慧岸,我观你前日的身手,应是出身武家对吗?”
慧岸在前日与戒律堂那些打手交手的时候,可以说是在其余人里发挥了最大作用。
慧岸微有些诧异,随即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观主本非常人,能看出这些来很正常。
“是的观主。”
却是没有继续说俗家事的意思。
沦落到原本那净慈庵的,个个都是有故事的人,陈青竹也没有探问他人隐私的爱好,继续吩咐道:
“最近天寒地冻,至少在正月十五前都不会有香客前来,既如此,全观洒扫就都驱使那些罪人去做,此事慧云来安排。其余人等,全都由慧岸带着强身健体。”
“你观察些时日,从中选出半数根骨稍好的,成立新的戒律堂,负责观内安全事宜。戒律堂众人,基础月银加两百文,每日加鸡蛋一个,羊奶一碗。”
净慈庵不养闲人。她也同样不养闲人。
并非因为出不起那些钱,而是人闲便滋生事端。
况且,要营造神使的神秘感,也是需要排场的。这些人便是她的排场。
她有靖南侯府这个强敌在,将来也少不得要和达官贵人打交道,慈航观必须要有武力储备。
慧岸思索片刻,问:
“观主,戒律堂待遇提高一事,可要提前告知大家?”
陈青竹道:
“可以。”
如此,有上进心的人才会更愿意在前期基础训练中积极表现。
慧云犹豫片刻,道:
“观主,戒律堂前期训练时,我可以一同参加吗?”
陈青竹微一挑眉:
“为何?”
慧云道:
“观主曾说,人贵自救。时下女子独自在外行走危险重重,多几分自保之力总是更好的。”
陈青竹再次感叹,慧云果然是个聪明人。
“既然你想学,那就去吧,自己安排好时间,不耽误正事即可。”
“是!”
慧云脸上露出笑容,唇角两个酒窝一闪而过。
陈青竹以往从未见她笑得如此开心过。不过,这笑容也是一闪而逝,立刻恢复了温柔沉静神情。
安排好这些琐事,陈青竹便继续修炼。
转眼又过了两天。
慈安等人已经被绑在柴房三天。
作为没有背景的平民百姓,最好是不要染上命案,哪怕这些人罪大恶极也一样。
陈青竹估算着时间,让慧云带人去给慈安等人终于被松了绑。
饿了三天,又一直被绑着,身上还有伤,这些人几乎全都只剩下半条命了。
若非平日里吃得好,个个养了一身膘,只怕一般人还真扛不住这般折腾。
因为慈安与慧缘都已经被陈青竹抓获,还当众行施加鞭刑,戒律堂众人士气低落到极致,如今都已经被绑得没了脾气。
慧缘和慈安却不一样。
自从来了净慈庵,慧缘就再没过过如此艰苦的日子。
这三天,她身上的伤口也痛,肚子还饿,手脚也被绑得发麻,嘴角被抹布撑得发酸。
连大小便也无法自主,只能拉在身上。
但这根本没能打消她的气焰,只让她越发怒火中烧。
稍微一缓过劲来,她就破口大骂:
“慧云你这个贱人,竟敢投靠那陈青竹,千户大人若知晓,定会叫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听到这话,慧云眼中闪过一抹隐忧,脸上却并未显露分毫。
“哦,那也要千户大人想得起你,且知晓你的遭遇才行啊。等到那一天,说不定你早就化作了一摊白骨呢。”
慧缘正要回嘴,被慈安用严厉的眼神制止。
心中暗骂,慧缘这蠢货太沉不住气了,居然直接亮出了她们的底牌。
若逼得陈青竹等人狗急跳墙,想着就算要死也要拉她们垫背,岂不是一切皆休。
“慧云,我往日也算待你不薄,我也不要求你放我走,只请你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请那陈青竹来,我有话对她说。”
往日的情面,慧云只觉讥讽。
往日能有什么情面,软硬兼施逼她为娼的情面?
不过,此时却不是为着私人恩怨意气用事的时候,她必须得上报观主,看这慈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且,也正好提醒观主慈安老尼的靠山一事,以便尽早商议出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