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姑娘快人快语,白露也不说虚的,”白露直起身,目光坦荡,“我今日前来,一是向姑娘道谢,二是来向姑娘辞行。”“恩,”琴心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问道,“白露姑娘可是想好要去哪里了吗?”“离开京城后,白露暂时会定居晋州柳条巷,姑娘救白露于水火,如今又给了白露新的身份,白露实在是感激不尽,日后姑娘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白露非常认真的说道。琴心了然一笑,“也好,你既已安全脱身,便安心去吧,放弃以前的恩怨,与李大哥好好的过日子吧。”
琴心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不待琴心开口,便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本应“香消玉殒”的白露姑娘。
只见她一袭素雅的白衣,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脸上未施粉黛,却难掩清丽脱俗的姿容。
白露微微一笑,先向琴心深施了一礼,这才笑着说道,,“白露是专程过来感谢琴心姑娘再造之恩的。”
琴心轻抿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白露姑娘不必多礼,你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琴心姑娘快人快语,白露也不说虚的,”白露直起身,目光坦荡,“我今日前来,一是向姑娘道谢,二是来向姑娘辞行。”
“恩,”琴心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问道,“白露姑娘可是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离开京城后,白露暂时会定居晋州柳条巷,姑娘救白露于水火,如今又给了白露新的身份,白露实在是感激不尽,日后姑娘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白露非常认真的说道。
琴心了然一笑,“也好,你既已安全脱身,便安心去吧,放弃以前的恩怨,与李大哥好好的过日子吧。”
“姑娘放心,白露省得。”白露微微颔首。
她本是官宦女,无奈父亲被人举报,贪墨赈灾银,所以她很小便与母亲一起被流放。
在流放的途中,她曾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那些贼人们侮辱致死,后来自己便被辗转倒卖,最终做了扬州瘦马。
她以为她这一辈子就会这样屈辱的过下去了,没有想到却被琴心看中,将自己从那些人手中赎了出来,还答应自己,若是任务完成便还自己自由身。
而李大哥便是自己在做扬州瘦马的时候,一直默默保护自己的男子。
想到这些,她的心中便是一暖,再次提醒道,“五皇子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他如今对辛子佩恨之入骨,日后定然不会再让她好过。”
琴心闻言,不禁轻笑出声,“看来,我倒是小瞧你了,你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可真是妙啊。”
白露嫣然一笑,毫不避讳,“对付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自然要用些非常手段。”
说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姑娘让白露放下以前的恩怨,白露却希望姑娘能够早日得偿所愿!”
琴心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这白露倒是个心思玲珑的女子,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便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想,也难怪能将那风流成性的五皇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既如此,我便不留你了,”琴心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后门外正有一辆普通的马车等在那里,李大哥手中拿着马鞭不断地来回踱步。
她与白露一起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繁华的夜景,“京城虽好,却也处处暗藏杀机,你这一路,多加小心。”
“姑娘保重,白露告辞。”白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正欲离去,无心却是从怀中摸出了一沓面额不太大的银票来。
“白鹭姑娘,这是姑娘给你们准备的盘缠。”无心的小手用力的抓着那一卷银票,塞在了白露的手中。
“怕你们带着大额的银票,引起别人的注意,无心还专门换成了一百两和几十两的,用着也方便。”琴心也帮着解释了一句。
白露再次感动的哽咽难言,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无心看着白露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疑惑,却充满遗憾的说道,“姑娘,这白露姑娘也算是个性情中人了,若是留在京城,指不定还能够派上用场。”
琴心转过身,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无心,有些事情,我们还是不能够太过自私,白露很幸运,有李大哥一路护着她长大,她的人生应该是幸福的,而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无心闻言,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是,姑娘,是无心逾矩了。”
“你只需记住,”琴心走到她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但是无辜的人,我们一个都不应该牵扯。”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无心却能感受到她话语中蕴藏的坚定而强大的信念。
“是,无心明白。”
翌日清晨,京城外的净月庵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晨钟声声,带着几分清冷,却掩盖不住庵堂中那股子化不开的香火气。
辛子佩扶着丫鬟的手,步履蹒跚地走下马车。
她一身素净的月白色衣裙,脸上未施粉黛,一双眼睛红肿不堪,像是刚刚哭过一般。
“夫人,您慢些。”丫鬟绿珠心疼地看着辛子佩,昨晚夫人被五皇子罚跪一夜,夫人的身子哪里受得了这个?
辛子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苍白的脸上强挤出一丝苦笑。自从嫁给五皇子元永玥,她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在辛家做庶女时舒坦。
她本以为攀上皇子这棵大树,便可高枕无忧,而且自己当时还有了身孕,若是不出意外,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也应该是五皇子的长子或者长女。
谁知自己入府没多久,孩子便无缘无故的流产了,那元永玥也不过是个色欲熏心的男人,整日里只知道流连花丛,哪里将她这个侧夫人放在眼里?
昨夜,元永玥从醉仙楼回来,一身的脂粉香混合着刺鼻的酒气,还口口声声唤着“白露”的名字,惹得她怒火中烧,与他理论了几句,谁知竟被他寻了个由头,罚跪了一夜。
“夫人,您说这五皇子是不是被那白露姑娘给迷了心窍?”绿珠愤愤不平地说道,“自打那白露姑娘在相思楼出现,五皇子便像是丢了魂似的,日日往那儿跑!”
“哼,不过是个卖弄风骚的娼妓罢了,也值得他如此惦记?”辛子佩咬牙切齿地说道,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
她太了解男人了,像元永玥这种整日里只知道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最是容易被美色所迷惑。
“夫人,您可得想个法子,将五皇子的魂给勾回来啊!”绿珠担忧地说道,“若是再这样下去,这五皇子府,还有咱们小姐您的立足之地吗?”
辛子佩深吸tຊ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冷冷道:“想什么法子?要是有法子我还能等到现在吗?”
绿珠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您忘了,当年您父亲可是非常的迷恋苏姨娘的,您不若找姨娘讨个主意。”
辛子佩目光微凝,自己怎么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不由得便拍了绿珠个胳膊一下,“这样的事情,我如何开得了口。”
“夫人放心,一会儿奴婢来说。”露珠笑着开口。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了净月庵的大殿。辛子佩和绿珠稍作停留便迈步进了大殿。
大殿内香火鼎盛,檀香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辛子佩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地祈祷着。
“求菩萨保佑,保佑我早日诞下麟儿,坐稳这五皇子府侧夫人之位……”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温柔又带着些吃惊的声音:“佩儿,你怎么今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