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任瑶期看着他深情的眼眸,心中只觉恶寒。忍不住勾起唇角,笑得无奈又凉薄:“你说你喜欢我,想追我,可你又了解我什么呢?”顿吉嘉措哽住了。他犹豫了一下,才皱眉开口:“我记得你喜欢红色,喜欢格桑花,还喜欢编织,织过围巾……”任瑶期看着他仔细回想的模样,只觉得可笑,忍不住出言打断。“我不喜欢红色,初见时穿红裙只是因为那是我唯一一件干净衣服了。”“至于编织……”任瑶期更是想笑,“我从小好动,连凉鞋带子松了都是哥哥给我缝的。”
寂静蔓延,世界只剩一把黑伞和两道沉默的剪影。
雨似乎小了些,落在地上,溅起轻轻涟漪。
任瑶期抿了抿唇,正要转身离开。
就听顿吉嘉措声音坚定:“不用你负担。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任瑶期离开这一个月,他无时无刻不被后悔与愧疚折磨神经。
那些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字字句句都想凌冽刀戳中心窝,痛与悔将他包围。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忽略她热烈的,诚挚的,纯真的爱?
为什么明明心中有所触动,却始终犹豫着不肯表明态度?
他不敢想,任瑶期追他的五年,该有多委屈,有多难受。
每想到这,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痛得难以言语。
顿吉嘉措不知该如何减轻自己的伤痛,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任瑶期追他五年,他就挽回任瑶期五年。
顿吉嘉措看向任瑶期,好像那些冰冷的话无法伤他毫分,依旧温柔仿佛春水。
“格桑,你可以不喜欢我。”
“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你可以追我,却不让我追你……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话语轻柔而和缓,虽然坚定到执拗,却让人找不出反驳的地方。
任瑶期看着他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心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丝动容。
不是可怜或者感动,只是……
她从没想过那个在西藏军区时仿佛神明般强大,冷冽,严肃的顿吉嘉措会说出这样的话,露出这样的神情。
甚至,任瑶期望着他的眼眸,莫名觉得,要是他能早点说出这番话,她真的会留在西藏。
可惜晚了。
顿吉嘉措现在表现得多深情,只会让任瑶期想到他以前有多无情。
所以,任瑶期看着他深情的眼眸,心中只觉恶寒。
忍不住勾起唇角,笑得无奈又凉薄:“你说你喜欢我,想追我,可你又了解我什么呢?”
顿吉嘉措哽住了。
他犹豫了一下,才皱眉开口:“我记得你喜欢红色,喜欢格桑花,还喜欢编织,织过围巾……”
任瑶期看着他仔细回想的模样,只觉得可笑,忍不住出言打断。
“我不喜欢红色,初见时穿红裙只是因为那是我唯一一件干净衣服了。”
“至于编织……”任瑶期更是想笑,“我从小好动,连凉鞋带子松了都是哥哥给我缝的。”
“唯一织成功的围巾,也被你送给了别人。”
她话语轻轻,没有谴责的意味,只是静静陈述,说出的话却足以让顿吉嘉措无地自容。
原来他什么都不了解……
任瑶期看着他悲怆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只说:“顿吉嘉措,你说你要怎么追得到我呢?”
说完便没有留恋,直接转身离开。
顿吉嘉措下意识跟着她的方向递了递伞,担心雨淋湿她的衣衫。
却后知后觉地一顿,发现她已经被另一把伞笼罩。
“走吧。”任瑶期看了眼身旁一身黑色飞行员夹克的高达男人,神色放松。
男人也温柔点头,为她拢了拢衣服:“走吧。”
不知为何,顿吉嘉措突然生出一种错觉。
好像任瑶期这一离开,他们就再也难见到了。
他心中一颤,下意识喊了声:“格桑,我……”
声音被轰隆雷声打断。
任瑶期的身影也消失在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