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热闹？”“看……捉奸在床的热闹啊。”周晚棠摇摇头，往自己眼睛上涂了点淡红色的胭脂，看上去就像是哭肿了一样：“我是受害者，去看热闹，搞不好会被污蔑成嫌犯，我们等着就是。”羽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她想不明白，但自家姑娘是最聪慧的，肯定不会错。片刻后，国公府果真闹腾了起来。先是李瑾然气冲冲地跑进了海棠院，对着周晚棠就是一顿吐槽：“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恶心的画面！你姐姐和太子，竟然赤条条地抱在一起！外头的丫鬟还帮忙遮掩，亏得我学过几年拳脚功夫硬闯进去才瞧见那不堪的一幕！”
“没有男人会拒绝送上门的。”周晚棠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来，“我跟梁王，不也是如此？”
羽音下意识觉得不对：“姑娘和梁王殿下……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我跟他此前从无交集，见面第一次就做了那样的事，难不成还算是早生情愫？”
周晚棠有些嫌恶地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我本质上，跟周妍又有什么区别，都是出卖肉体换取利益罢了。”
“就是不一样。”羽音坚持道，“梁王殿下对姑娘分明不一样，奴婢看得出来。”
“你一个小姑娘，看得出什么？”周晚棠笑了笑，“没事的，你不用安慰我，我对戏文里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早就不期待了。”
羽音看着她，不知为何，竟觉得鼻尖有些泛酸。
这些日子，姑娘好像满腹心事，总是闷闷不乐。
她身为下人，却无法为主子分忧解难，真是没用。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春言又像一阵风似的回来了。
“姑娘，太子跟国公爷喝了几盅茶水后，就有些晕乎乎的，夫人支开太子亲卫，命人送他去厢房小憩，却不知为何，他竟鬼使神差地摸去了大姑娘的芳菲苑。
“如今两人只怕……早已成事。”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听到春言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周晚棠还是怔愣了片刻。
她就说吧。
宋明川前世今生，都没能抵挡得了诱惑。
她就算这次拦住了，难保不会再有下次，下下次。
他是储君，将来迟早要登基。
未来的数十年岁月，他都会不停地充盈后宫。
而她即便机关算尽勉强做了皇后，这一生还不是被困在后宫，看着自己的丈夫去宠幸一个又一个的新鲜女人？
她才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李小姐来了吗？”
羽音答：“姑娘用完午膳时，奴婢就已经安排人去尚书府送信了，此时李小姐应该快到了。”
“春言，你去知会一声，叫李小姐直接去芳菲苑找大姑娘。”
“是。”
羽音见春言又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不禁有几分兴奋：“姑娘，咱们不去芳菲苑看热闹吗？”
“看什么热闹？”
“看……捉奸在床的热闹啊。”
周晚棠摇摇头，往自己眼睛上涂了点淡红色的胭脂，看上去就像是哭肿了一样：“我是受害者，去看热闹，搞不好会被污蔑成嫌犯，我们等着就是。”
羽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想不明白，但自家姑娘是最聪慧的，肯定不会错。
片刻后，国公府果真闹腾了起来。
先是李瑾然气冲冲地跑进了海棠院，对着周晚棠就是一顿吐槽：“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恶心的画面！你姐姐和太子，竟然赤条条地抱在一起！外头的丫鬟还帮忙遮掩，亏得我学过几年拳脚功夫硬闯进去才瞧见那不堪的一幕！”
周晚棠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董嬷嬷又来了：“二姑娘，夫人请您走一趟。”
周晚棠拍拍李瑾然的手，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跟着董嬷嬷去了芳菲苑。
太子还没完全清醒，还在内室躺着。
周妍倒是穿戴整齐了，正跪在姜氏面前哭哭啼啼。
一见周晚棠到场，她立马扑过来跪下：“晚棠妹妹，是姐姐对不住你……”
芷柔拉住她：“姑娘，您也是身不由己啊……二姑娘不会怪罪你的……”
“怪罪？”姜氏眼神如刀，射向周晚棠，“她还有脸怪你？要不是她起了龌龊心思，你又怎会受这样大的委屈？”
李瑾然跳了起来：“你们真是贼喊捉贼！明明就是周妍这贱人勾引自己妹夫，还好意思怪晚棠？晚棠错就错在跟你们这对不要脸的母女当了一家人！”
周晚棠在一旁垂泪，帕子盖住了她大半张脸，因此也就无人看到她此刻嘴角露出的一抹笑意。
果然，喊李瑾然来太明智了。
就这犀利的措辞，她还真用不出来。
姜氏何曾被这般辱骂过？当即便气得浑身发抖：“你堂堂一个尚书府千金，说话怎的这般粗鄙无礼？”
“我粗鄙无礼？你堂堂一个国公夫人，纵容自己女儿做出这等下贱事，难道就有礼了？”
“妍儿是受害者！我说了多少次了！”姜氏冷道，“要不是太子被某个心机深厚之人下了药，也不会犯下这等大错！”
“你的意思是，太子强占了你的宝贝女儿？”李瑾然无语，“这芳菲苑下人拦我的时候恨不能拼尽性命，居然就任由太子这么堂而皇之地闯了进去，然后在院子里听着太子强占你女儿的全过程？这要是传出去，谁不说一句炸裂？”
姜氏一时语塞，只好换了个攻击方向：“你好好的硬闯芳菲苑做什么？还说不是受人指使？”
“周妍上次在宫里跳那个招鬼舞把我吓到了，我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最近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有了点力气，来找她算账怎么了？谁指使我？老天在指使我！来指使我揭发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丑事！”
姜氏再度语塞。
“母亲口中所言心机深厚之人，该不会是我吧？”周晚棠见两人吵得差不多，终于也开口说了自己的第一句话。
从她开口开始，就再也没给过姜氏说话的机会。
“我为何要给太子下药？我还有三个多月就要跟太子完婚了，有下药的必要吗？
“母亲，做人要凭良心。今日是姐姐和太子负了我，真正的受害者是我！”
她眼角瞄到屏风缝隙处的玄色衣摆，知道宋明川已经醒了，索性越说越伤心，最后几乎是声泪俱下，“母亲，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喜欢我，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但你也不能这么偏袒姐姐……
“自从姐姐出现，府上连下人都开始给我脸色看，父亲母亲，祖母，全都向着姐姐……
“我都可以理解，毕竟你们才是一家人。
“可是为什么，连我唯一的太子哥哥，你们也要抢走？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有时候，我都宁愿他不是太子，那样你们是不是就不会跟我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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