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知又出声了:“不玩了不玩了!你快些离去,守夜的宫人马上就要过来了!可不能叫他们发现!”“不会。”听得出来,这个狂徒的话很少,很高冷,也很猖狂!又是“啧啧啧”“嘬嘬嘬”。舒贵妃红红的耳朵紧紧贴在门框上,恨不得在窗户纸上戳个洞,让她看清楚室内光景。天哪!肃王妃竟与人偷情!还是在太后的寝宫!她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还是说她觉得这样做格外刺激?!舒贵妃心道自己白日里还在和妹妹惋惜,肃王娶了那没用的宋家女。
谢蘅无缘无故被骂曹贼,不知为何,有什么在心底翻涌得更厉害。
不争气的身子!
他神色绷得更冷峻,与脑中的污秽思想不屈抗争,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看上去颇为凶冷。
宋杳知被他看得莫名发颤,又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是个备胎,胸中愈发委屈,眸中也不禁涌出几分水意:
“你还凶我!”
谢蘅怔住,无奈地放松神色,嘴角牵起细微弧度。
他也不想吓她,可一不克制,黑眸中那幽深如海的侵占欲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看得宋杳知只想捂住他的眼睛,顾不得他坚实的身躯已靠了过来。
“昨夜睡得可好?”谢蘅克制地问道。
宋杳知下意识点点头,男人的俊脸近在咫尺,她看着他眼下淡淡乌青,忍不住问:“你没睡好吗?”
谢蘅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目光锁着她,又听见宋杳知气鼓鼓道:
“你是不是早有青梅竹马,还情深意笃。五年前回京,你本是准备同她成亲,可她已有夫君,拒绝了你。为了报复她,你才选择了同为人妻的我!”
谢蘅:“……?”
他的王妃,是话本子行家。
家里床头,床底,甚至是他的书桌都塞满了她的话本。
谢蘅不知宋杳知看了什么话本才脑补出这种荒唐的剧情,内心充满无奈,面上却正色无比:
“我十四岁就去了边关打仗,既无什么青梅竹马,失忆前也从未有过心悦之人。”
随即,他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声音倏然泛起冷意:
“可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因为是在皇宫里,他撤去了暗卫。
宋杳知还是非常信任谢蘅人品的,自然而然地相信了他的话。
同时又觉得他说的什么青梅竹马,有心悦之人的人……好像另有其人。
宋杳知突然心虚,打马哈哈地笑道:“没有啦,就是做梦梦到的,委屈死我了。”
谢蘅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但垂眸望着她娇嗔的模样,心头还是不由得一软,朝她缓缓俯身。
宋杳知一动不动地笼罩在男人的气息里,淡淡的龙涎香闯入咫尺,看着那英俊的面庞不断在眼前放大,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芙蓉帐暖,耳鬓厮磨。
偏殿之外,却有人款款而来。
“你在此候着。”舒贵妃吩咐完贴身宫女,走到宋杳知房门口,正准备敲门,却听见里边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她柳眉微蹙,好生奇怪。
方才问了门外守着的宫女,明明说肃王妃正准备歇息,没提到还有外人来啊。
可她分明听见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难道说……
舒贵妃心头一跳,眼睛亮起诡异的光芒。
她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的声音顿时清晰许多。
“大胆曹贼,竟敢如此轻薄我,若被我夫君知道,他不会放过你的。”
回答她的是男人一声冷笑:“你夫君?”
然后是一阵奇怪的听上去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好一会儿。
宋杳知又出声了:“不玩了不玩了!你快些离去,守夜的宫人马上就要过来了!可不能叫他们发现!”
“不会。”
听得出来,这个狂徒的话很少,很高冷,也很猖狂!
又是“啧啧啧”“嘬嘬嘬”。
舒贵妃红红的耳朵紧紧贴在门框上,恨不得在窗户纸上戳个洞,让她看清楚室内光景。
天哪!
肃王妃竟与人偷情!
还是在太后的寝宫!
她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还是说她觉得这样做格外刺激?!
舒贵妃心道自己白日里还在和妹妹惋惜,肃王娶了那没用的宋家女。
宋家不过徒有安国公的爵位罢了,这么多年,宋父在京城也只是个闲职小官。
宋杳知大哥倒是能干,但一看就是活不长的。再看她二哥,虽有几分才学,但行事无忌,尚未入朝已竖敌无数。
怎么看,安国公府都只会拖累肃王。
可他们苏家就不一样了,父亲是正一品的参知政事,位同副相,若肃王得到她们家相助,必如虎添翼。
舒贵妃细细思索,眸中精光闪过,忍不住捂嘴笑起来,不动声色地离开。
而在她离开之后,昏暗的偏殿内,宋杳知说什么都不让谢蘅再亲了:“嘴巴都被你嘬肿了。”
她一头栽进男人怀里,谢蘅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鹰隼般的视线却落到房门之后,在看到一抹极模糊的身影时,目光更是锋锐。
宋杳知没有看到谢蘅异常的神色,她埋在他胸口,满脑子都是:‘胸肌好大!这就是洗面奶吗!’
脸颊都要被他的胸肌压扁了!那肌肉甚至还在一鼓一鼓地搏动,仿佛在给她按摩一样。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好了,你早些歇息,我要走了。”
谢蘅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种用被子把人卷起来直接劫走的冲动。
还是低估了这具身体的欲./望,原本没想来慈宁殿的,可身体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他没反应过来,已穿上了夜行衣,又一个不留神,已潜进了她的卧房之中。
理智告诉他,实在不该沉溺于美色,所做之事也属实非君子所为。
可身体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完全不受控制地,只想要靠近她,汲取她。
宋杳知其实也有这种感觉,否则为什么她的脸就像是和大胸肌粘在一起似的,怎么也分不开。
但她的想法很单纯,那就是:胸肌,嘿嘿!腹肌,嘿嘿嘿!
非常坦荡地直面自己对胸肌和腹肌的喜爱,甚至还有些依依不舍。
谢蘅只能温声哄她:“过两日宫宴结束,我来接你回家。”
好叭。
宋杳知乖乖松脸,又被谢蘅狠狠地吮了下唇瓣,这才看着他全身裹在劲装之中,如矫捷的猎豹一般,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眨眼之间消失于芒芒夜色之中。
*
翌日。
“肃王妃,昨夜睡得可好?”一大早,舒贵妃便笑意盈盈地登门而来。
“昨夜本宫本打算与你商量此次宫宴该如何操办,可宫女们说你已经歇下,本宫只能大清早地来打扰你了。”
“劳贵妃娘娘挂念,臣妾睡得好极了。”宋杳知想到昨晚就一阵脸红,展露在贵妃面前的神色倒是很自然,笑着回她,“不知有哪些地方是我能帮上忙的?”
舒贵妃这才露出苦恼之色:“荣妃回宫得匆忙,回宫宴也只能仓促准备。本宫连夜拟了饮食录,有劳王妃妹妹瞧一瞧。此次宫宴美食就交由妹妹负责,如何?”
如今大庆朝的饮食风尚用两个字概括,那就是“奢侈”。
到了宴会上,所食所饮光是品类有数千种不说,就连酒尊、杯盏这些食具也很有讲究,非得用琉璃、玛瑙、翡翠这些名贵材质的。宴席上的山珍海味更是堆积如山,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所以说,统筹宴会餐饮,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项任务极其繁重。但做好了,也是功劳一件。
宋杳知却想起书中即将发生一件大事:
北方大旱,马上就会有一大批北方过来的流民抵达京城。
算算时间,正是宫宴举办之时。
可想而知,若那一批流民食不果腹地聚集在皇城门口,即将饿死病死时,宫廷之中却在穷奢极欲,尽情享受,这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荒唐。
这下又要给台谏官们提供素材了。
而负责餐饮之人既然是肃王妃,此事定会牵连肃王谢蘅。
只想吃瓜的宋杳知:坏了,这波是冲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