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夏确定好方位，开着船挪了过去。“我们再试试。”林晚夏停下船开始放网。果然，鱼群里夹着一个探头。江肆年他们没多想，只当是意外收获，纷纷夸林晚夏，说幸亏她没放弃。江肆年让王山拿出罗盘，找了张纸，在上面画了几条线，最后圈出一个圆，对林晚夏道：“麻烦往东南方向大概三十度到四十度之间开。”王山立马道：“你的意思这是这一组探头的中心点？”江肆年点头，“应该是。”但是角度这种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其余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互相甩锅。
“都怪你，你长这么丑，吓到嫂子了！”
“才不是，是你声音大吓到嫂子的。”
“……”
林晚夏瞠目结舌。
原来那些一穿上制服仿佛能顶天破地，无所不能的兵哥哥们，脱下制服后是这样的。
这水平，都可以免tຊ考进德云社了。
江肆年一脸“家门不幸”的表情对林晚夏道：“不好意思，我治下无方，让你看笑话了。”
林晚夏：“……”
总之，当着这么多人，林晚夏不好意思再跟江肆年提离婚的事。
后来过了很久，林晚夏才知道，这些人每一个都知道江肆年是跟她假结婚。
毕竟部队结婚是要打申请，女方也要参与政审的。
他们那个队是精英中的精英，总共也就十来个人。
除了出不同的任务时，都同吃同住，相当于瞒着枕边人去跟别人结婚，想不知道都难。
***
江肆年醒了之后，林晚夏没再回家属院，因为家属院离医院有点远，有三四十公里远。
所以江肆年让人给林晚夏在他们兄弟单位的招待所开了一间房。
离医院步行不到十分钟。
每次见江肆年不等说两句话，他的某个战友一定会出现。
林晚夏一直没办法提离婚的事，并且所有的人都叫她嫂子，弄得林晚夏也不好丢下江肆年回岛城。
既然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对，总不能丈夫重伤，做妻子的还能不管不顾出海钓鱼。
何况林晚夏从这些战友嘴里拼凑出江肆年受伤的经过，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本来江肆年他们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是一个渔民不听劝，舍不得把船上的鱼扔掉，船吃重速度也上不去，很快被“海盗”追上，整艘船被海盗撞翻，船上十几个人全部落海。
江肆年让战友们继续带着其余渔船前行，自己放下小船去救人。
他一个人躲避海盗的攻击，还要救落水的渔民。
得亏他们那艘渔船是退役的驱逐舰改装的，加上他们个个都是单兵高手，合起来更是以一敌百。
就这样，江肆年一边躲海盗的攻击，一边还得一个个的把渔民救起来。
到最后力竭时，速度一慢，中了数枪，最致命的一枪，只差毫米就要了江肆年的命。
可他冒死救回来的渔民却不肯跟他们回来，因为大多数船上捕捞的海鲜都扔掉了。
一旦安全了，就得开始思考生存问题。
船主不能空船一来一回，船在海上就是烧钱，何况船工们都要养家糊口，没钱给他们发工资也不行。
所以几个船主表示，捕不到鱼不能返航。
别看好像出一次海挺赚钱，实际上，扣掉禁渔期和冬季不能捕鱼的一段时间，一年能出海打渔的时间就那么几个月，浪费不起。
富贵险中求，出海的渔民出海前都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
江肆年被陈斌用快船送回来，但是他的战友们还得陪着渔民们再次返回246海域捕鱼。
林晚夏听完整个经过，有点心里不是滋味。
江肆年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渔民的安全，以及保护我们领海领地（属于我国的岛礁）不受侵犯。
渔民们呢，也是为了讨生活才冒死去公海捕鱼。
说起来谁都没有错，可差点让江肆年用生命买单。
她有点心疼江肆年。
也佩服江肆年。
于是尽心尽力地照顾江肆年。
江肆年身体素质确实不是盖的，短短一周就能下床，十来天就能出院。
出院那天江肆年好几个战友都过来帮他收拾东西，林晚夏插不上手，只能站在床边。
“嫂子。”娃娃脸开口：“你们是回家属院还是回岛城？我送你们过去！”
“啊？”林晚夏下意识看向江肆年，她以为照顾到江肆年出院，跟江肆年的缘分就算尽了。
江肆年皱眉，“别胡闹！我回队里养就行！”
“谁胡闹了？兄弟们最近都有任务。这么跟你说吧，连医务兵都不会给你留一个，你回队里做什么？再说，你现在有嫂子照顾，当然是嫂子在哪儿你在哪儿，对不对？”娃娃脸嘴上说的硬气，人却缩着脖子往一个圆脸身后躲，手指戳着圆脸的背，“朝阳，你说呢？”
朱朝阳点头，“对！我听大瓶子说，嫂子天天出海。江队你跟嫂子回岛城吧！这样还不耽误嫂子出海。”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大瓶子拍手。
林晚夏：“……”
你们是不是应该问问我的意见？
她是军迷没错。
也是坚定的拥军分子。
但是，她不能一直当免费保姆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出事的好不？
江肆年明显不想被摆布。
只可惜，病老虎不如猫。
被人捂着嘴，架着腿，直接抬上车的。
林晚夏还能说什么？
仔细想想感觉自己这婚确实够儿戏。
睡错了，假结婚，当后妈。
丈夫重伤，说是伺候其实什么都没干过，最多也就是给江肆年打壶热水拧一条毛巾，连饭都是别人打好送到她手上。
晚上不用她陪床，回招待所安心睡觉，连星星都不用看。
星星会被朱朝阳他们接走。
莫名奇妙陪了十天床，却几乎没有跟江肆年独处的时间，连离婚的事都没能说明白又让给送回了宏光村。
朱朝阳大瓶子把江肆年放下，就跟有鬼追一样油门踩到底跑远了。
林晚夏端着倒好的冰水，站在茶几前，“他们……这么忙吗？”连水都不喝一口。
江肆年“哼”了声，“他们怕你后悔，让他们带我回去。”
林晚夏假装没听出江肆年语气里的憋屈，笑道：“怎么会呢？！”
江肆年无奈道谢加道歉：“不好意思，还得麻烦你几天。”
他现在这样，勉强能自理，自己真回不去单位。
林晚夏已经不想再说“没关系”，换了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江肆年现在忌口的比较多。
“都行，我不忌口。”
林晚夏：“……”
还好医生讲出院注意事项的时候她也在。
林晚夏选择了给江肆年煮小米粥。
做饭的时候，林晚夏透过窗户，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江肆年和一边眉飞色舞比手画脚的星星，突然生出一种烟火气的幸福。
第037 章 意外收获
“林晚夏！你快出来！”
“林晚夏，你看看！”
“……”
星星一边喊一边拍的门板啪啪响。
林晚夏多少有点起床气，“大中午的出去看太阳吗？”
现在算初秋，但是中午还热的紧。
“才不是看太阳！”星星一本正经地解释：“是小鸭子孵出来了。”
“那不是鸭子！是鹅！大白鹅！”林晚夏纠正星星的同时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房门。
之前林有志把家里搬空连母鸡都抱走之后，林晚夏就灯泡的把小鸡孵了出来。
星星看见小鸡破壳开心了好久，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鸡。
林晚夏觉得不错，想方设法买来几个鹅蛋，开始孵小鹅。
现在连小鹅都出来了。
岛城养鹅的人少，林晚夏跑遍岛城总共买到了十枚鹅蛋。
也不是所有的蛋都能顺利孵出来。
大白鹅出生的时候也是毛茸茸的，只是比鸭子看着个头大些。
这些家禽有个共性，就是喜欢把第一眼看见的当做母亲。
家里养的小鸡仔是这样，刚出生的小鹅显然又把星星当做了“妈妈”，嘎嘎地叫着。
星星得意地领着走路还走不利索的小鹅到房间里跟江肆年显摆。
江肆年身体素质再好也还是人的范畴，受那么重的伤，这么短的时间也仅仅是能做到自理。
就是自己穿衣吃饭上厕所。
农村厕所是旱厕，江肆年一进一出就是一身汗却坚持不让人扶。
不知道是大男人要面子还是职业使然。
竟然江肆年不怎么需要人照顾，林晚夏就准备出海赚钱。
她下一个目标是要换船，换一艘能远洋的船。
***
林晚夏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孙爷爷带着大鹏来串门。
“夏夏，在家没？”
林晚夏放下碗，迎出门口，“在呢！孙爷爷，大鹏哥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肆年受伤了，来看看他。”
江肆年听见自己得名字，茫然地抬起头。
他不认识孙爷爷。
林晚夏撩起防蚊的门帘把孙爷爷让进房间，瞥见江肆年的表情，小声解释：“在我们这，谁家有生了重病或者受比较重伤的，大家伙儿都会上门探望。”
探望自是不能空手，所以也得是亲戚或者关系好的探望，普通人不会。
林家跟孙爷爷没什么矫情，林晚夏勉强能算孙爷爷半个徒弟，也不该孙爷爷上门。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晚夏把孙爷爷让进屋里坐在沙发上。
“谢谢孙爷爷。”
江肆年知道这是冲林晚夏来的，跟着打招呼，“谢谢孙爷爷。”
孙爷爷摆摆手，“我可担不起你的谢！该我们谢你。虽然这回大鹏没跟着船队，但是我们村其他渔民都受过你的帮助。大家伙儿都说想来看你，又怕打扰你。这不，我先打个头阵，来看看你的情况。”
寒暄几句后，孙爷爷说出来意，“夏夏，你这段时间还有空出海吗？”
林晚夏瞬间明白孙爷爷的意思，“明天就出海。您放心，耽误大鹏哥这几天时间我会给他补上。”
孙爷爷摆摆手，“我不是来催你的，我是想问问你以后咋打算的？tຊ你看肆年他也不能跟你出海，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自己一个人出海太危险，你要是不嫌弃，以后让你大鹏哥跟着你，你们兄妹俩也好有个照应。”
林晚夏：“……”
都说姜是老的辣，名不虚传。
瞧瞧这说话的艺术。
明明是看大鹏跟着她有利可图，却说来保护她。
不过，林晚夏不打算拒绝。
她的目标是远洋，远洋都是结伴而行，落单的船只往往人和船都保不住。
“行！那我可就不跟你们客气了。这阵子有大鹏哥跟我一起出海，我确实踏实了不少。”
一直没吭声的江肆年听见这句抬头看向林晚夏。
是啊，她才二十岁，一个姑娘家家的，还得帮他带着孩子出海。
内疚和感激之外，还多了些怜惜。
***
当晚，林晚夏再次出海。
不用带星星还有大鹏在身后跟着，林晚夏再次往更远更偏的海域去探索。
大鹏紧紧地跟在林晚夏身后，依旧一头雾水。
他没比林晚夏大几岁，跟林晚夏比却是个老渔民，始终没明白林晚夏是怎么找到鱼的。
按照老渔民的标准，林晚夏怎么都不算一个合格的渔民，反而像骂人做事不专心那句话。
东一榔头，西一榔头。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从来不在一个地方捕鱼，同一个地方也没落过第二网。
偏，她就是能捕到鱼。
真邪门了！
正琢磨着，忽然听见对讲机里传来林晚夏的声音，“下网！”
大鹏现在身体比大脑反应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开始摇杆下网。
他跟林晚夏一样，船上备的是拖网，网放开后，要快速拉一圈才能收网。
有金手指的林晚夏现在能感应的范围越来越大，感应范围内有一处地方让她觉得不对劲。
如果把感应换成视觉地图，那么林晚夏看见地图上有个红点儿。
她偏了偏舵，向红点儿驶去，调转方向一网兜过去，眼中隐隐有些兴奋。
没准这次能补个大家伙。
等收网上来，林晚夏有点失望，并没有想象中的大鱼，只有一个被海草裹住的铁块。
算了，权当刷积分了，林晚夏扯下海草，打算把铁块扔到一半，这一扯发现不对。
海草是假的，铁块也不像铁，分量不对，看着脏兮兮的像裹满海泥，但实际上只是伪装色。
林晚夏摆弄着手里的玩意儿，若有所思。
这东西有点眼熟，在哪儿见过呢？
第 38章 代价
回到家，江肆年给了她答案。
江肆年只能勉强自理，做饭什么的还不行。
事实上，江肆年自己上个厕所回来都一身汗，如果他能恢复到可以洗衣做饭，大概也就回单位报到去了。
林晚夏在岸边卖掉鱼，只拎着她眼熟的那玩意回来，一路上念叨：“这是什么呢？”
她觉得眼熟，是感觉这玩意像声呐，但是林晚夏见过的声呐都是升级换代过N次，功能越来越强大，体积却越来越小。
这玩意块头很大，她实在没对上号。
结果江肆年看见她手里拎着的东西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这东西你哪来的？”
“海里捞上来的。”林晚夏疑惑道：“怎么了吗？”
江肆年抿了下唇，撑着床沿坐起身。
林晚夏见他一动脸就白，忙把东西拎给他，“别起来了！”
江肆年没违拗林晚夏的好意，就着她的手，仔细打量了下她手中的玩意，眉心蹙起。
“你认识这玩意？”
江肆年点头，“这是声呐。”
怕林晚夏不懂，仔细给她讲解了下什么是声呐。
林晚夏没想到这玩意还真是声呐，“我并没到公海，怎么会有这东西？难道……”
说到一半又闭上嘴，本想问江肆年是不是军方放的，但是看上面模糊的英文，怕不是。
江肆年抬眸，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潜艇瞒过检测过来放下的，没猜错的话这是监听功能的声呐。”
林晚夏：“……”
一不小心立大功了？！
“我得回单位一趟。”江肆年一动又是一头汗。
林晚夏抬手轻压他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你这状态不适合出门。这样，我去找陈斌过来或者我去帮你打电话摇人。”
“摇人？”江肆年不明所以。
“额……”嘴瓢的林晚夏有一瞬间的尴尬，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打电话叫人。”
江肆年想着横竖得出海看看，写了个电话给林晚夏，“麻烦你帮忙跑一趟。”
林晚夏摇摇头拿着纸条去村口小卖铺打电话。
83年的宏光渔村并没普及电话。
当天傍晚，王山带着两个人赶了过来。
几个人围着林晚夏拿来的东西研究了一番，确认了这东西就是敌国放的声呐。
声呐往往成矩阵排列分布，绝对不会单单这么一个探头。
略一商量，三个人决定跟着林晚夏的船出海，想再去发现探头的位置看看。
就连江肆年也带着伤跟上船，只是把星星留在孙爷爷家。
这次出海怕有危险不敢带他。
然而，几个人到了地方，林晚夏几次下网都没有收获。
带齐装备的王山他们甚至试图潜入海中查看，也一无所获。
江肆年沉思半晌，道：“会不会他们的声呐根本不是布置在这处，说不定是那个探头因为某种原因从矩阵上脱落，被海水冲了过来。”
林晚夏没说话，闭上眼。
在今天之前，她只能感受到海洋里的动态坐标，感应不到静止的探头，可是她想试试。
在她穿越之前，刚从东北回来，那个冬季哈尔滨爆火之后，关于731的事唤醒了很多年轻人的家国意识。
最起码林晚夏参观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总想为自己得国家做点什么。
事实上她确实也一直在做，只是总觉得不够。
现在有更多的机会可以为这个两辈子都热爱的国家做点什么。
林晚夏摒除杂念，脑子里铺开一张网，密密麻麻的网格上有不同颜色不同状态的点状物。
比如绿色游动的点就是鱼群，蓝色固定的点就是珊瑚。
好一会儿，林晚夏才在一片绿中感觉到一个不一样的光点儿。
确切的说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绿色光点儿。
在成群的绿色光点儿中出现了一块不明显的空白。
意思就是说鱼群都是绕着这块空白走的。
只是空白的区域很小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林晚夏确定好方位，开着船挪了过去。
“我们再试试。”林晚夏停下船开始放网。
果然，鱼群里夹着一个探头。
江肆年他们没多想，只当是意外收获，纷纷夸林晚夏，说幸亏她没放弃。
江肆年让王山拿出罗盘，找了张纸，在上面画了几条线，最后圈出一个圆，对林晚夏道：“麻烦往东南方向大概三十度到四十度之间开。”
王山立马道：“你的意思这是这一组探头的中心点？”
江肆年点头，“应该是。”
但是角度这种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三十度和三十一度延伸到远处都是不可逾越的反方向。
好在林晚夏有金手指。
她闭上眼在江肆年指得方位全心感应了一遍，确定坐标之后，空甩两网之后一网给捞了上来。
返程的路上，大家对林晚夏的夸奖声就没停过。
就连大鹏看林晚夏的眼光都不一样。
历来渔民相当于半海军，在公海上除了捍卫自己的权益之外经常还会做些保护我们国家安全的事。
往往爱国心比一般的老百姓更强烈一点儿。
道理大概类似于，出了村办事，你会说我们村如何，出了县你会说我们县如何，出了国当然就是我们国家如何如何。
在公海上，当然代表的就是一个国家。
只有江肆年轻声问了林晚夏一句：“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有些不好？”
林晚夏摇摇头，“可能没吃东西有点低血糖。”
其实不是，只是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不劳而获，跟大海建立这种感应付出的是林晚夏精神力。
偶尔用下可以，像她今天这样大范围长时间的搜寻，必然会精神消耗过度。
江肆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硬糖递给林晚夏，“先垫一下吧。”
幸好身上经常会准备几块糖留着哄星星。
林晚夏道了谢，当着江肆年的面拆开糖放进嘴里。
到了岸上，江肆年打发王山他们帮林晚夏把鱼卖掉，让她回家休息。
王山倒是听话，只是还不忘起哄，“唉！有人疼真好！像我们这些孤家寡人没白没黑的干活还没人疼！”
另外一个队友捂着心口哭喊，“哎呦！队长，我不行了，我心口难受。”
只换来江肆年一个“滚”字！
谁都没注意，他发红得耳根远没有他嘴上这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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