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礼弯腰坐进后排,小心翼翼地打开宁穗给的物品袋。一应都是南舒日常的随身物品。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机。他想到何璇说,南舒是吐血后才晕倒的,心痛得几乎要窒息。他没有擦拭干涸的血液,视若珍宝地捧在手里,开机后,习惯性输入他们的恋爱纪恋日。——密码错误。他一愣。连南舒什么时候改了手机密码,他都不知道。一连试了几个密码,南舒的生日、他的生日、结婚纪念日,全都失败了。最后,他几乎是不抱希望的,输入他第一次表白的日期。
等他走远一些,纪南舒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松懈下来。
她不是没有想过,会再遇见贺砚礼。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推着她出来晒太阳的沈母,有些疑惑,“梨梨,你和他认识?”
纪南舒收回思绪,语气尽可能随意地回答,“不认识啊。”
她不想,也不愿,再认识贺砚礼。
沈母看了眼贺砚礼离开的方向,摇摇头,“哎,这是贺氏集团的总裁,平时都是你爸和他打交道。”
“不过,他也挺可怜的,我刚看新闻,他妻子病逝了。”
纪南舒一愣,“都上新闻了?”
“是啊。”
沈母叹气,推着她进电梯,“听说,他很爱他老婆,感情也特别好。难怪刚刚失魂落魄的。”
纪南舒眼眸微垂。
半晌没说话。
直到下了楼,感受到冬日的暖阳,她才轻声开口:“妈,听说的事情,当不得真。”
就连亲身经历的爱意。
都做不得数。
黑色迈巴赫等在停车场。
贺砚礼弯腰坐进后排,小心翼翼地打开宁穗给的物品袋。
一应都是南舒日常的随身物品。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机。
他想到何璇说,南舒是吐血后才晕倒的,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他没有擦拭干涸的血液,视若珍宝地捧在手里,开机后,习惯性输入他们的恋爱纪恋日。
——密码错误。
他一愣。
连南舒什么时候改了手机密码,他都不知道。
一连试了几个密码,南舒的生日、他的生日、结婚纪念日,全都失败了。
最后,他几乎是不抱希望的,输入他第一次表白的日期。
顺利解锁。
刚开机,就有很多条微信弹了进来。
其中未读消息最多的人,居然是宁穗。
【怎么?连消息都不敢回了?我告诉你,别再死乞白赖拽着“贺太太”的身份不撒手了!】
【阿礼早就厌倦你了!否则,怎么会连欲望,都只在我身上宣泄!】
......
【你知道我们昨晚做了几次吗,四次,如果不是我怀孕了不肯继续给他,他能缠着我做到天亮。】
【你看看,这都是他这些天爱我的证明。】
还有一张,一堆用过的避孕套照片。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整个人变得无比暴戾!
抬头,看了眼司机开车的方向,冷声道:“去老宅。”
表面上装得乖巧听话的。
背地里,居然踩到南舒脸上去了!
还是说,她自以为怀了孕,就有筹码了。
他不会动她了?
贺砚礼眼底,只余山雨欲来的怒气。
去老宅的路上,他母亲打电话过来问,“你去哪儿了,穗穗关心你,拉着我一起来看看你,你人呢?”
“我......”
贺砚礼抬起眼眸,划过阴戾,语气却沉缓,“在回来路上了。”
他挂断电话,交代司机调转方向,回家。
既然宁穗要送上门来。
也省事了。
在老宅,人多,终归是要麻烦一些。
回到家,一进门,看着面目全非的家。
贺砚礼整个人都被点爆了,情绪直接抵达临界点。
属于南舒的东西,通通不见了!
客厅里,南舒亲手做到的照片墙,如今,只剩南舒平时抓拍的一些他的单人照,七零八落地挂在上面;
所有情侣物品,摆件、家居拖鞋、水杯、抱枕......也没了;
甚至,当初入住婚房时,南舒认认真真挑选的长毛绒地毯、沙发毯......
贺砚礼生生压着情绪,迫切地冲上楼,只见南舒的衣帽间也已经被清空。
总之,这个家里,所有有着她痕迹的东西,都消失了。
他疯了一样地跑出去,看见床头柜上,那个盖着黑布的骨灰盒还在,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面色阴沉如水,似恨不得将始作俑者弄死。
正要转身下楼算账。
就听宁穗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娇声道:“阿礼,你床头摆着的是什么东西,黑沉沉的,看着怪渗人的......我帮你清理了好多东西,就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没敢碰。”
贺砚礼直直地盯着她,唇角扯出诡谲的弧度,“不敢碰?”
“是、是啊。”
宁穗没由来的发怵,声音都虚了下去,“阿礼......”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砚礼一把掐住脖子。
贺砚礼手上力道寸寸收紧,目呲欲裂地质问:“那其他东西呢?谁允许你碰的?!东西都去哪里了?”
“东、东西......”
宁穗只觉得呼吸艰难,拼命想要掰开他的手掌,眼眶瞬间被逼红了,“刚、刚才有车过来收垃圾,我就全......”
砰地一声。
贺砚礼直接将她砸在了门板上!
宁穗后背生疼!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贺砚礼,“阿礼,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