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只是默默站在原地，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郑竹心也愣住了。直到听到后面，她的神情顿时一片空白。“孩子……掉了？她的手轻轻抚上小腹。那里刚刚有一个孩子，可是还没来得及感受它的存在。就没了……她怔怔重复着这句话，蓦地红了眼眶，定定看向周颂年。她像是忽然被一把刀狠狠刺穿了一般，眼里忽然浮现出浓重的痛苦。连枪林弹雨都不怕的女人，此刻眼里竟有了泪花。主任见状更生气了，皱着眉头训了周颂年一番，又交代了一大堆事项才离开。
一瞬间，周颂年如遭雷击。
她就这样轻易的，决定了孩子的生死？
很快，又听郑竹心开口：“我是怕乔同志和小虎心里又什么龃龉，反正我们还年轻，以后要孩子的机会多的是，不急在这一时。”
周颂年握紧拳头。
他什么都可以让，可以忍，可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是他们的孩子。
郑竹心怎么这么狠心？
他没一刻这样坚定过，怒红双眼：“我不同意！”
“这是我的孩子！”
看到他这样，郑竹心也犹豫了片刻。
只说了一句：“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周颂年经过一处菜场，对郑竹心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点菜。”
正在挑菜，附近的人群却突然骚动起来。
似乎是有罪犯逃窜过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穿着警服的公安同志。
本就拥挤的菜市场一下子骚乱不已。
“麻烦让我过去……”周颂年没兴趣看热闹，只惦记着郑竹心肚子里的孩子，想赶紧上前护住她。
可一转眼，他就被卷入群情激昂的人群中。
周颂年心头越来越慌乱，咬着牙想赶紧从中脱离，却总是被一旁的人推搡回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人群中一抹熟悉的高挑身影。
是郑竹心！
周颂年双眼一亮，连忙大喊：“竹心！你小心点，注意磕碰！”
郑竹心正带着其他几名同志一起帮忙，一边疏散人群维持秩序。
听到周颂年的声音，郑竹心立刻扭头看来。1
“颂年！”
然而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了另一声焦急的呼喊：“竹心姐，你快帮帮忙，小虎她出事了！”
是乔建设的声音。
周颂年心头一颤，果然就见到郑竹心下意识停住了脚步，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但为了护住孩子，他还是不死心地喊了一声：“竹心，你怀了，别……”
剩下的话在看到她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去的瞬间，被掐灭在喉咙里。
周颂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匆匆离去。
他只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下一瞬，只看到郑竹心不知踢到了什么，重重摔倒在地！
瞬间，小腹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等周颂年赶到医院，便被医生告知；“孩子没保住……”
心脏仿佛沉入无底的深渊，无力的窒息感潮水般将他淹没。
再醒来时，郑竹心发现自己回到了卫生院。
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气味，小腹依旧传来隐约坠痛，还伴随着莫名的空虚感。
想起晕倒前的那一幕，郑竹心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
下一瞬，她就听到过那位不久前才叮嘱过她的妇科主任在一旁怒声斥责周颂年。
“这位同志，我也得好好说说你！”
“你媳妇可是个孕妇，你身为丈夫怎么能这么不上心！说了避免磕碰现在孩子没了，你上哪哭去……”
周颂年只是默默站在原地，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郑竹心也愣住了。
直到听到后面，她的神情顿时一片空白。
“孩子……掉了？
她的手轻轻抚上小腹。
那里刚刚有一个孩子，可是还没来得及感受它的存在。
就没了……
她怔怔重复着这句话，蓦地红了眼眶，定定看向周颂年。
她像是忽然被一把刀狠狠刺穿了一般，眼里忽然浮现出浓重的痛苦。
连枪林弹雨都不怕的女人，此刻眼里竟有了泪花。
主任见状更生气了，皱着眉头训了周颂年一番，又交代了一大堆事项才离开。
病房中只剩下两人独处，空气一时寂静。
郑竹心小心翼翼地握住周颂年的手。
“颂年，我……”
周颂年直接抽出手，面色惨白地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他的指甲几乎都掐紧了掌心肉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转移一些心里的痛苦。
郑竹心看出他对自己无声的抗拒和怨恨，心里满是懊恼和愧疚。
她哑着声音艰难地开口：“颂年，对不起，对不起，没保住孩子……”
“如果我早知道，就不会……”
话没说完，周颂年睁开猩红的眼，哑着声音打断了她的忏悔。
“孩子没有了，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郑竹心，这件事上，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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