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姝澜诧异:“我身边也有暗卫?”“是。凤姝澜正要再问,外面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宝蝉疾步跨进门,急急禀道:“王妃,宫里来了人,正往内院而来。凤姝澜眉目骤冷:“盛夏,拦住外面。“是!”盛夏飞身而去。宝蝉默了默,小声说道:“王妃,是贵妃娘娘派来的女官。“无妨。凤姝澜表情清冷
凤姝澜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平静开口:“晏淮为什么跟楚云皎亲近?”
长青只犹疑了一瞬,便实话实说:“王爷只是做戏,想让王妃死心早些离开王府。”
他没说王爷为了做戏,强忍着跟楚云皎亲近之后,暗地里不知道要洗多少次手,恨不得搓掉一层皮才罢休,被楚云皎触碰过的衣袍都让他拿去扔了。
凤姝澜扯了扯唇角,不置可否:“我父亲只是个三品侍郎,被王爷休出门的王妃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女子本就柔弱,在家里倚靠的是父亲和母亲。
可说到底,这个天下是男人的天下。
一个被皇族休弃的女子,一来早已不是完璧,二来有皇族的身份压着,再嫁自然不可能——虽然她也没打算再嫁。
父亲是三品官,官职不低,但在权贵遍地的京城,一个三品官真的拿不出手,何况楚家是后起之秀,比起那些积攒了上百年底蕴的世家来说,不值一提。
凤姝澜被休出去,可想而知会遭到多大的耻笑羞辱,京城将再无她的容身之地。
“琅琊城会有人接王妃过去。”长青低头支吾着,扛不住王妃威压,索性把王爷的计划全卖了,“只要王妃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王爷说痛苦是一时的,随着时间过去,早晚都会淡化。”
凤姝澜嘴角浮现冷笑:“他倒是比谁都聪明。”
长青默默低下头。
“既然他如此为我着想,我肯定不会辜负他的好意。”凤姝澜语气冷冷,“待解了他的蛊毒,我一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远走高飞,从此不碍他的眼。”
啊?
长青愣了愣,抬头看向凤姝澜,这……这不太好吧?
“我还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凤姝澜很快回到正题,“晏淮十四岁上战场,这些年有没有人试图谋害过他?”
长青略作思忖:“在战场上有人算计是正常的,两军交战,除了正面拼杀,也有阴谋诡计。”
“自己人呢?”
长青摇头:“王爷培养出来的那些将军个个骁勇善战,忠心耿耿,不会对王爷不利。”
凤姝澜沉默片刻,缓缓搁下茶盏:“所以你也想不出,王爷体内的蛊是谁下的?”
长青点头:“属下确实不知。”
“你稍后让侍卫统领过来一下,从今晚开始,你们二人负责把王府前院内院的防守重新布置。”凤姝澜没再多问,径自做了安排,“在皇权允许的范围之内,尽可能地严密周全,必须保证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王妃放心,属下一定办妥。”长青应下,在防护安全方面他不会出岔子,“府里的守卫一直都很严密,只是五公主跟王爷一母同胞,方才王妃又不在家,下人们不敢拦她的驾,所以才让她有机会进锦麟院探视王爷。”
凤姝澜嗯了一声:“如果我想送一封信去琅琊城,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最快送到,并且保证不会被任何人截获?”
长青道:“王爷身边有暗卫。”
“暗卫?”凤姝澜眉眼微动,“那……”
“他们跟在王爷身边才五年,所以也不知道蛊毒的事情。”长青像是知道凤姝澜在想什么,不无遗憾地说道,“暗卫是王爷命人暗中训练的,暗卫营不在京城,不过他们神出鬼没,送信没问题。”
说着,长青声音小了许多:“王妃身边其实也有两位女暗卫,是王爷安排保护您的,若无特殊情况,她们一般不会出现。”
凤姝澜诧异:“我身边也有暗卫?”
“是。”
凤姝澜正要再问,外面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宝蝉疾步跨进门,急急禀道:“王妃,宫里来了人,正往内院而来。”
凤姝澜眉目骤冷:“盛夏,拦住外面。”
“是!”盛夏飞身而去。
宝蝉默了默,小声说道:“王妃,是贵妃娘娘派来的女官。”
“无妨。”凤姝澜表情清冷,“让盛夏先拦着就是。”
“是。”宝蝉没再说话。
“王府加强守卫,必须保证任何外人进不了内院。”凤姝澜转头看向长青,再次叮嘱,“今晚我跟你的谈话,不必告诉给晏淮。”
“是。”
“另外你安排一个可靠之人,夜间出去给我寻一些东西回来。”凤姝澜声音略低,“蟾蜍,蛇,蝎子,蜈蚣,壁虎……全部要活物,除了我之外,不要让别人知道。”
长青脸色微变,正要问王妃要这些毒物干什么,却见凤姝澜已经站起身,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抬脚往外走去。
长青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默默点头:“是。”
凤姝澜带着宝蝉走出内院,远远就看到被拦在前院的女官,或者也可以说是女医。
贵妃身边养了个擅医术的女官,名叫柳清溪,年纪不大,二十岁出头,贵妃身边的宫女都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姑姑。
凤姝澜看见这个人,就明白了她来的目的。
“王妃来了!”宝蝉提醒一声。
“王妃。”熊嬷嬷转身,朝凤姝澜行礼,“贵妃娘娘派了柳医女过来,说是给王爷煎药。”
女官抬眼朝凤姝澜看过来,面无表情,眼神里甚至流露出一些孤高傲然。
“奴婢柳清溪,参见王妃娘娘。”女官屈膝行礼,动作很标准,但面上并无一丝恭敬之色,“奴婢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给王爷煎药。”
“煎药?”凤姝澜微微诧异,似是不解,“战王府会煎药的下人多得是,怎么敢劳烦贵妃娘娘亲自派人过来?”
柳清溪垂眼说道:“她们不懂药理,贵妃娘娘不放心,非得奴婢亲自过来盯着。”
“娘娘是担心我对王爷不利?”凤姝澜皱眉,面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不悦,“晏淮做错事在先,我一时气不过才回娘家走了一趟,并不是故意想害他挨皇上这顿打,我……我以为皇上最多训斥他一顿……”
说到最后,语气无法克制地染了些许心虚。
“贵妃娘娘并没有怪罪王妃。”柳清溪解释,“娘娘只是太过担心王爷,而奴婢恰好又懂医理,所以才让奴婢过来盯几天。”
凤姝澜沉默一瞬:“既然如此,就劳烦姑姑受累了。”
柳清溪欠身:“不敢,奴婢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