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片刻后，沈昼带着一身水汽从里面走出来。家里暖气开的很足，他这会儿只套了个宽大的短裤和黑色T恤，头发湿漉漉的，上面顶了个毛巾。他胡乱擦了两把头发，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公司群里格外热闹，一水儿的艾特让他发红包。他单手操作，一口气丢了十几个红包出去，很快被员工的感谢刷屏淹没了。他眉梢微扬，回了个“祝大家新年快乐”，便放下了手机。余光被手机旁边那盒仙女棒吸引了。思绪不可遏地回到了两小时前。
看完烟火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本来阮慈提议大家找个地方续摊，但许涣考虑到她怀着宝宝不太安全，说什么也要带她回家，这事儿便就作罢了。
沈昼带着乐颜回家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电视里重播着春晚，沙发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下意识放缓了脚步。
那人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发出的零星响动惊醒了。
唐敏霞脸上带着倦意，看到玄关处正在换鞋的两兄妹，起身相迎：“回来了？饿不饿，我去给你们煮碗饺子。”
沈昼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我就不用了，你问问乐颜。”
顿了一下，他补充一句，“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语毕，他径直上了楼。
唐敏霞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无可避免地闪过一抹失落。
乐颜边走边解开围巾，在她身边坐下抱住她：“妈妈，别难过，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唐敏霞握着女儿的手，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片刻后，沈昼带着一身水汽从里面走出来。
家里暖气开的很足，他这会儿只套了个宽大的短裤和黑色T恤，头发湿漉漉的，上面顶了个毛巾。
他胡乱擦了两把头发，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公司群里格外热闹，一水儿的艾特让他发红包。
他单手操作，一口气丢了十几个红包出去，很快被员工的感谢刷屏淹没了。
他眉梢微扬，回了个“祝大家新年快乐”，便放下了手机。余光被手机旁边那盒仙女棒吸引了。
思绪不可遏地回到了两小时前。
和阮慈互道完祝福后的某人转头找上沈昼：“新年快乐沈昼。”
沈昼一直觉得佟窈的声音有点儿软，尤其是高兴的时候，说话像在撒娇。
静默了两秒，他点了下头： “嗯，新年快乐。”
大概是习惯了他这副情绪寡淡的模样，佟窈也没再说什么，扭头继续看着烟花。
没过几分钟，他听见身边的人低低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佟窈。”
这种感觉有点儿奇妙，佟窈都忘了他上一次叫自己全名是什么时候。她转身，手比脑子快地接过沈昼丢过来的一个精巧的礼盒，拿在手中打量片刻：
“这是什么？”
“咳。”沈昼轻咳了一声，视线乱飞，却不看她：“新年礼物。”
她眼睛亮了：“谢谢你啊沈昼。”
“别自作多情，礼尚往来而已。”
佟窈像是被点醒了似的，想到自己送他的那条领带。
可那是道歉礼物，和新年礼物自然是不能混为一谈。
于是下一刻，沈昼看着佟窈手忙脚乱地在包里不知道翻着什么，最终翻出来一盒阮慈随手丢给她的仙女棒。
她讨好般的递给他：“我出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
沈昼瞥了一眼那盒仙女棒，鬼使神差地接下了。
……
微信忽然又闪了一下，沈昼抬眸瞄了眼，是佟窈的消息。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祝你新年快乐！”
他几不可闻地勾了下唇。
那边佟窈的兴奋劲儿还没过，洗漱完躺在床上看着盒子里的那条手链发呆。
是一条很大气的珍珠素金手链，链条上还嵌了个红色镶金爱心吊坠。
“咚咚咚——”
佟窈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手上的东西没拿稳，一下子砸在了脸上。
“啊！”她惨叫一声，一脸怒气的爬起来，“谢琰！”
谢琰双臂环在胸前，站没站相地倚在门口，忍笑道：“舅妈喊你下去吃宵夜。”
佟窈把手链装回盒子里，垮着脸下床，踩着拖鞋出去，经过谢琰身边时，听见他说：“今晚那个男的是你前男友？”
佟窈如临大敌，反手捂住他的嘴把人往房间里推，还不忘抬脚带上房门。
“社会上的事儿你少打听啊！”
她威胁地看着谢琰。
她这反应在谢琰来看跟承认没什么区别。
尽管男生现在的样子几乎算得上滑稽，但眼底却依旧带着狡黠的笑。
佟窈松开他，谢琰顺势坐在她的床边的转椅上，语气十分笃定：“我怎么感觉人家还喜欢你呢？”
佟窈怔愣了下，抬手打了一下谢琰的胳膊：“你一小屁孩懂个屁的喜欢啊。”
其实她也厚脸皮的想过这种可能。自打重逢后，沈昼帮过她很多次。偶尔失眠的时候她也会琢磨，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沈昼对她旧情未了。
毕竟，她长得挺漂亮的，而且就大学那会儿也挺有魅力的吧。
琢磨到最后，她得出一个否定的结果。
原因无他，沈昼每次帮她时，都不断地在重复那句“别误会”、“别自作多情”，像是在极力跟她撇清关系。
谢琰捕捉到她情绪忽然低落不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那就是你还喜欢他。”
佟窈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少见的沉默。
谢琰抬了抬下巴，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换了个坐姿，笑容恣意又猖狂：“表姐，你这么一把年纪还搞暗恋啊？”
“啧！”佟窈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死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你懂个屁。”
“哦~”他扬了下下巴，说话拖腔带调的，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我是不懂，反正我要是碰到喜欢的人了，肯定是会想尽办法追到手的。”
这句话像是什么开关一般，瞬间打开了佟窈大学那段记忆。
她看着谢琰臭屁的表情，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大学那会儿，自打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佟窈就对沈昼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例如偷偷把他的电动车气阀拔了，然后装作路过，以快要赶不上早八为由邀请他和自己同乘；再例如食堂装作没带饭卡，故意借他的卡并趁机约定下次一起吃饭；又或者把他拦在卫生间门口告白等丢脸的事情，她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后来沈昼实在是缕皱有些招架不住了，问她：“不是说是误会吗？不是不喜欢我吗？”
佟窈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她把人拦在计算机教室门口，笑容灿烂：
“那是以前，计划有变，我现在喜欢你了。”
沈昼：……
沈昼眉心略微跳，扯了下嘴角，表情有点儿丰富，最后丢下一句：“随便你。”
便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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