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精神头好了这许多,婆婆也终于放下心去。“孩啊,若是你有事可要娘怎么办啊。说着她眼角湿润就要掉泪,柳千珏怕刺激到明喻歌忙将她拉到一旁安慰。明喻歌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倒不像表姨侄,像亲母子。“主子,快上车吧。景筱已经摆好了台阶,站在一旁打算扶她上去。
他轻轻摸上眼前人的脸,喉结微动,半晌才吐出几个干巴巴的字:“是我的错。”
说罢他骤然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处小院。
“奉剑。”
一个黑影出现,跪在他面前。
“去,去查京里流言谁传出来的!”
奉剑有些奇怪,自家主子不一直对明姑娘生气吗,怎么突然……
柳千珏心里悔恨,若是他没有被自大蒙蔽心神,早日解决了这桩流言,明喻歌又怎么可能病的这么重?
“还有,去把景筱喊来。”
明喻歌睡得极不踏实,梦里光怪陆离,无数人和事纷纷涌入,再醒来时梦里的情形历历在目,竟比未睡之前还要困顿。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外面的天,还是夜色。
估摸着也就睡了一两个时辰,自从有了心病后,她睡也不踏实,醒也不安心,看着婆婆整日以泪洗面,明喻歌便觉愧疚,可她却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
明喻歌起身,想要去外面逛逛。
她长时间没有胃口,吃的也少,此时竟然站也站不稳了,明喻歌只好扶着窗沿慢慢朝外面走去。
月色如水,洋洋洒洒的铺满整个院落。
角落里零星亮着几盏等,几只飞蛾止不住的往上撞,发出撞击的响声,更显得夜晚寂静。
一阵秋风吹过,激起明喻歌脖子上起了一圈小疙瘩,她这才有了不在梦里的感觉。
明喻歌裹了裹衣服,缓缓往院外走去。
她院子侧方还有一道拱门,绕过拱门朝西去就是一扇缀满繁花的垂花门。
此时正值秋季,垂花门上花朵凋零,只有零散红意和干枯的枝条。她沿着垂花门往西走去,就是一汪碧绿的池水。
她站在池水边看着里面偶尔泛起的涟漪,这些时日一直杂乱的心第一次觉得平静。
“嫂嫂!”
一个男声从身后响起,紧接着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后拉去。
“嫂嫂,你在这里做什么?”
明喻歌看着这双熟悉的眸子突然有些恍惚,眼前的男人却似乎有些恐惧。
他在怕什么?
“嫂嫂,你刚刚是想要干什么!你知道你这么做会让我……表姨多伤心吗?”
明喻歌这才知道他恐惧什么,原来是怕自己想不开抛下婆母。
她轻轻用力挣开他的手:“表少爷放心,奴家不会做这种事情给大家添麻烦的。”
却没想到柳千珏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你只想过别人,可想过你自己?”
明喻歌一愣,觉得他说这话有些唐突,刚想开口解释,就又被男人打断。
“你做这种事情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别人会伤心难过,可你呢,你要是……你有想过自己吗?”
自己?
明喻歌突然想到当初在空心寺遇到的主持和尚,他也问过相似的问题。
“你自己想要什么?”
她想要什么?
看她表情松动,柳千珏也不继续逼下去,转而放软了语气。
“若嫂嫂有空,明日可愿意跟我和姨母出去转转?”
明喻歌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也就没有推辞。
柳千珏又将她送回院子,看着她回到屋里,这才放心。
“景筱。”
景筱连忙从身后闪出。
“奴婢知罪,甘愿受罚。”
“去自己领十板子。”
次日,明喻歌看着走路姿势别扭的景筱,露出来这些时日第一个笑容。
景筱也愣了愣,苦笑一声。
“主子,奴婢今日出房门时不小心踩到个石子,摔了一跤。没想到这一跤倒是摔对了。”
明喻歌听她是因为摔倒才如此奇怪,忙止住笑关心道。
“不好意思,你的伤怎么样了?”
说着她走到衣橱前要给她找之前姜宴州给自己的金疮药。
“不必了,奴婢已经涂了药膏了。”
景筱见她似乎有了活力,有些惊奇,不知道昨天柳主子和她说了什么,竟然有如此奇效?
“对了,主子您快洗漱换衣,表少爷说要带您和夫人出门去呢。”
主仆二人收拾完毕后,马车早已备好。
婆婆远远的看她走过来,连忙迎上去握住她的手,似乎有些欣慰。
“总算见好了。”
自从那件事后,明喻歌身子每况愈下,叫来大夫也只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束手无策。
现在精神头好了这许多,婆婆也终于放下心去。
“孩啊,若是你有事可要娘怎么办啊。”
说着她眼角湿润就要掉泪,柳千珏怕刺激到明喻歌忙将她拉到一旁安慰。
明喻歌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倒不像表姨侄,像亲母子。
“主子,快上车吧。”
景筱已经摆好了台阶,站在一旁打算扶她上去。